聶昔微微一愕,他能感覺得出來,眼前此人的修爲比昨天截擊自己的那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強上一線,如果換成是昨天,自己未必能與他打成平手。昨天他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被迫嘗試著使了一下“夏日炎炎”那一招,但他知道,那一招能在當時使將出來多少有點僥倖的成分在裡面,或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那一招根本就施展不出來。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跟眼前的這人說。他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我那一招是專門用來殺敵的,你我鬥了這麼多回合,你出招雖然猛烈,但卻並無殺意。所以,我並沒有把你當做敵人。”
那人點了點頭,一揮手從戒指裡拿出一張桌子,放在地上,接著又拿出一些酒菜來,放在桌上,然後朝聶昔拱了拱手道:“聶道友,一起喝一杯如何?”
聶昔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早上喝酒的習慣。道友請自便吧。”
那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砸吧了一下嘴,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緩緩道:“我一般都是在早上喝酒。如果不喝酒,這一天最好的時光就浪費掉了。”接著微微瞇起眼睛,注視著遠方。似乎頗爲愜意,但臉上依然不免露出老氣橫秋的神態來,樣子頗爲滑稽。
“哦?”聶昔眼前一亮,覺得眼前此人頗爲與衆不同,正待要說話時,只聽那人又道:“不過,我這喝酒是有自己規矩的,每次只喝三杯。”
“哦?”聶昔眼前又是一亮,“請道友說說其中的道理。”
那人將眼睛睜大一些,一臉的肅容,更顯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緩緩道:“或許你叫我‘武友’也可以,這‘武’呢,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形’、‘勢’、‘意’這三重境界。所以呢,我這三杯酒,一杯用來潤形,一杯用來潤勢,還有一杯用來潤意。”
聶昔摸了摸下巴,忽然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笑道:“敢問道友怎麼稱呼,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人依然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先喝了一口酒,然後才道:“在下姓成名束,先後加入過不少門派,人送外號‘遍歷諸門’。你叫我外號也可以。至於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那是因爲這幾天你在輝丹小鎮煉丹搞出了不少名堂,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正遇到一個天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聶昔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你昨天殺的那兩個人是悟丹門的弟子。至於悟丹門是個怎樣的門派,想必你也清楚。”成束答道。
“什麼?”聶昔忽然感覺有股涼氣從背後冒出來,這悟丹門他怎能不知,前不久還剛剛真真切切地見識其掌門人的神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長耳仙人。
“不過…”聶昔似乎想到了什麼,皺眉道:“悟丹門’那麼強大富有的門派,門下的弟子怎麼可能去當劫匪呢?”
成束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聶昔將昨天遇到兩個劫匪的事情又想了想,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成道友,昨天的事情,你應該在旁邊吧,他們說的那個常師弟是誰?”
成束先端起酒杯呷了一小口,然後答道:“我昨天確實在旁邊,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常師弟是誰,應該是一位姓常而且會煉丹的修士吧。”忽然成束一怔,道:“難道是常新楷?”隨即他略頓了一下,皺眉道:“應該不是吧,常新楷據說是‘三竹’門的,那是個很小的門派,幾乎沒有什麼名氣。唉,我真的不知道。”
聶昔本來也以爲他們說的是常新楷,不過聽成束這樣一說,心裡也沒法確定了。
兩人隨便又聊了幾句,聶昔見再問不出什麼來,同時心裡惦記著趕緊趕路,他朝成束拱了拱手道:“成道友,多謝!以後有緣再見!”說完祭出飛行法寶迅即遠去。
“當然會再見,你那招熱浪衝天的掌法還沒讓我見識呢!”成束在聶昔的身後遠遠地說道。
聶昔搖頭苦笑,不再理會他,小心地駕著法寶向前一路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