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隨著陣陣雞鳴,神州大地的子民們紛紛走出了家門,爲這個月的伙食而努力著。
時光匆匆,三年不過一眨眼就過去了。
大漢帝都陳留的大門緩緩開啓,在城門外等候的商隊樵夫之類踏入了這個神聖的城市。三年前,這裡從一個王都變成了帝都,只是除了少數(shù)人,不少人對這個變化並不滿意。
只因爲它並非魏國帝都,而是大漢帝都。登上皇位的並非已經(jīng)深入人心的張銘,而是大漢孝興皇帝劉協(xié)的嫡長子劉熙。
魏國的子民很不理解,爲什麼魏王要如此吃力不討好。明明孫策已經(jīng)自立爲吳皇,而司馬懿更是繼承了秦皇的皇位,爲什麼張銘就要將‘前朝’的皇子擁立爲帝,而不是自己當皇帝。
只有真正的世家,只有那些真正理解帝皇興衰的奧妙之人,才明白張銘那麼做的真正含義。雖不免有點失望,但不得不感嘆:張銘是一個聰明人。
**什麼的大家都在說,但在華夏大地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帝王永遠都是各個投機者的代言人,什麼時候投機者將華夏搬空,這個代言人的繼承人,將是背黑鍋的最佳人選。
說穿了就是既然已經(jīng)在大家的頭上作威作福那麼久,也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點代價了。所謂的父債子償,可不會因爲老爹掛掉了,兒孫就能免單的。
張銘要做一個投機者,確保張家千古永存。而不是要當一個代言人,三代而亡。說到底,任何一個人雖然心中都希望,自己能在任上將這個惡性循環(huán)徹底中斷,但並非誰都有勇氣,以及能耐可以在自己還活著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
將希望寄託在兒孫身上?這就有點開玩笑了……
畢竟三代培養(yǎng)出一個真正的貴族那是毋庸置疑的,但三代培養(yǎng)出一個千古帝王,完全就是扯淡。
老百姓不理解就讓他們不理解好了,讓他們爲了那最高的位置拼個你死我活好了。真正的聰明人,只需要在幕後偷笑便可。
鏡頭來到了陳留的市中心,這裡是整個陳留城最中心的位置。
經(jīng)過了三年的拆遷和改建,這裡已經(jīng)建設起來了一座大型宮殿,就規(guī)格而言絕對不遜色於洛陽或者長安的漢宮。只可惜在這裡只住著二十多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以及五個宦官,與十四個宮女。
這個三歲的小孩自然便是當今大漢的統(tǒng)治者劉熙,他在三年前來到了陳留,他本名當然不姓劉,但爲了政治目的,他就是劉協(xié)的嫡長子劉熙。隨後他一直跟隨在剛生育不久的蔡琰身邊,蔡琰此刻剛爲張銘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張昕,剛好有母ru可以供應他。
小劉熙在張銘府上住了一年多,第一聲‘爸爸’是對著張銘叫的。
兩歲的時候,他才弄清楚,眼前的這位並非他的爸爸,而是他的‘臣子’。雖然他一直搞不清楚,‘臣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許在他的理解之中,‘臣子’是‘爸爸’的另一種稱呼吧?
在兩歲半的時候,他有了兩個小夥伴。一個就是他的‘弟弟’張昕。而另外一個,則是由身兼‘姨娘’兼‘姐姐’兩個身份趙靈兒,負責養(yǎng)育的張舍的兒子,張銘的孫子張奎。
在他三歲的時候,他第一次來到了皇宮之中。一開始他很高興,他有了一個新的玩耍場所。隨後他哭了,因爲他要遠離張銘和張家,只能和其他十九個陌生人一起居住在這個‘遊樂場所’之中。
他可以發(fā)誓,從第二天開始,他就開始討厭這個地方。只是張銘並不允許他繼續(xù)住在張府,只允許他有空回來張府玩耍。不過名義上不是回家居住,而是‘登門造訪’。
在這個皇宮之中,他明白了許多知識。一些是在張銘的授意下教授的,有一些是自己詢問,並且自己理解的。包括他一直不明白的‘臣子’和‘帝王’這兩個詞的意義。
他明白了這兩個詞的意思之後,曾經(jīng)大叫:“我寧願當張家一個庶子!也不願意當什麼狗屁君王!”
當然,這句話只流傳在天眼001號,以及張銘耳中,沒有第三個人聽過這句話。至於那些宮人,他(她)們年紀大了,都回老家養(yǎng)老去了……
不過劉熙的抱怨並非沒有結(jié)果,第二天他那兩個小夥伴就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同時各個大臣家中適齡的幼童,也出現(xiàn)在了皇宮的後花園裡。
他們晚上雖然依然要回家睡,但白天更多時候都是在陪同劉熙一起玩耍,一起學習,一起打鬧,一起歡笑。
今年劉熙不過三歲,他的悠閒時光還有七年。
十歲之後,他將正式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就算是張銘,到時候也只能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下首處。而到時候他將成爲一個傀儡皇帝,還是一個真正的中興之主,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xiàn)了。
只是,總是有一些人看不慣他的存在。
這些人,大概就是加載明白人和糊塗人中間的階層。他們模模糊糊明白真相,但就是氣不過張銘爲什麼不能登基當皇帝。
久而久之,他們開始變得有點瘋狂起來,並實施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那就是刺殺漢帝劉熙,逼迫張銘登基自立。
在某個寧靜的傍晚,劉熙再一次告別了那些小玩伴,拖著略微孤單的身影在宮人的陪伴下返回了自己的寢宮。
他也有一個計劃,那就是十歲他登基那天,他要禪位給張銘。他知道很多人都希望張銘當皇帝,而他此刻還不能真正明白皇帝的價值,他只想當一個承歡父親膝下的兒子。
或許不少幼年登基的皇帝心中都有類似的想法,只是隨著時光的推移,心態(tài)纔開始發(fā)生了變化。而劉熙這個心態(tài)能夠持續(xù)到什麼時候,那就得看他接受什麼樣的教育,以及他個人思想會向哪個方向發(fā)展了。
回到了寢宮,他發(fā)現(xiàn)這裡和往常不太一樣。原本只駐紮在外宮的衛(wèi)兵,居然出現(xiàn)在了後宮。雖然他本人更喜歡熱鬧一些,但這一反常現(xiàn)象還是讓他這個三歲幼童新生恐懼。
“去問問發(fā)生了什麼事!”劉熙偏了偏頭,對身邊一個宦官說道。
宦官點頭離去,不多久就走了回來。
來到劉熙的身邊,宦官行禮之後說道:“近幾日魏王聽聞有人打算對陛下不利,所以加強了宮中的警備。”
“不利?是要殺了我嗎?他們爲什麼要殺我?”劉熙還是一個小孩子,他只能大概聽出所謂的‘不利’是什麼意思。
或者對他而言,死也許只是閉上眼睛,睡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長覺吧?
“陛下的存在令一些逆賊羞愧難當,他們爲了陷害魏王,也爲了將自己的叛逆合法化,所以他們必然會派人來對陛下不利!”宦官據(jù)實回答了劉熙的問題。
“這些人還真可惡!那麼你讓那些衛(wèi)兵儘量安靜一些,我可不希望睡覺的時候,被他們給吵醒了!”劉熙吩咐道。
對於三歲的孩子而言,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他的表情依然瞞不過任何人。
他並非是討厭衛(wèi)兵打擾他睡覺,而是他孤單的一個人睡,他本來就很害怕了。好不容易睡下來,衛(wèi)兵任何一個聲響大一點的舉動,都會嚇得他尿牀的。
宦官沒有了後,但相對的這眼神就好多了。只看劉熙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於是對左右同僚打了一下眼神,紛紛散開對負責巡邏的衛(wèi)兵交代了下去。
劉熙進入到了寢宮之中,在宮女的伺候下?lián)Q了睡衣,然後登上了‘睡神’牌的硬彈簧牀。至於其他的宮女,則是退入旁邊的偏房,輪班休息的同時,也在等待劉熙的召喚。
至於所謂的陪睡或者暖牀什麼的,一開始劉熙覺得孤單的時候還找了兩個宮女陪著他一起睡。
結(jié)果第二天清晨下雨加打雷,他突然驚醒。結(jié)果看到左右兩側(cè)都是陌生的宮女,他害怕地尿牀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討厭宮女陪睡。
寢宮的燈光一直沒有熄滅,這是他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沒有那明堂堂的電燈,他根本就沒辦法安心入睡。
當然也多虧了一年前科研所研究出直流電和交流電,並開發(fā)出了發(fā)現(xiàn)裝置。與此同時,電燈也被髮明瞭出來,自此在陳留範圍內(nèi)的一些大城市,已經(jīng)通上了電,並點起了電燈。
也正因爲這樣,陳留變成了華夏大地第一個不夜城。晚間活動開始多了起來,宵禁也在陳留被取消,只是晚上巡邏的衛(wèi)兵多了一些罷了。
現(xiàn)階段發(fā)電機還是一種燒錢的玩意,發(fā)電功率不高消耗煤炭卻超高。所以若非張銘等人強烈要求,張銘甚至打算過兩年等發(fā)電機升級到了一定程度,纔開始普及電燈和其他電器的使用。
時間轉(zhuǎn)眼來到了午夜三點,第二批負責巡邏衛(wèi)兵們開始感到疲憊,不過他們也迎來了第三批衛(wèi)兵的換防時間。
交接的過程有五分鐘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裡,防禦出現(xiàn)了空隙。
幾道黑影,悄悄闖入了劉熙的寢宮之中。
他們率先進入的並非主殿,而是偏房。他們不希望在幹活的時候,這些宮女突然有事沒事出來,發(fā)現(xiàn)他們之後大聲喊叫。
吹入了迷煙,十幾個身材姣好姿色也還可以的宮女,在夢中被割開了咽喉。
“動手!”隨著帶頭人的一聲令下,這些黑衣人迅速來到了主殿,看到了正在睡覺的劉熙。
“打擾陛下休息,可是大不敬啊!”一道黑影在黑暗角落之中走了出來,隨後就出現(xiàn)了第二個,第三個……第二十個黑影。
“切!天眼衆(zhòng)!”帶頭的黑衣人隊長不由得苦惱,他們沒想到在劉熙的寢宮之中,居然安插了二十個天眼衆(zhòng)。
“來了嗎?”天眼衆(zhòng)帶頭的看著黑衣人的後方叫道。
“果然還是你們最快呢……”寢室大門被打開,前任解煩軍,現(xiàn)任警衛(wèi)營的‘中南海保鏢’們紛紛走了進來。
“秦皇萬歲!”黑衣人隊長大叫一聲,來開了身上的黑衣。
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拉開了黑衣,裡面赫然是一捆炸藥。就點火裝置而言,還是最先進的拉拔式點火裝置。
這就不由得讓大家開始懷疑,這些炸藥是不是TNT炸藥了。
只是他們很快就知道了,因爲這些黑衣人迅速拉開了拉環(huán),然後就朝著劉熙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保護陛下!”天眼衆(zhòng)與警衛(wèi)營的帶頭**喊一聲,手下迅速拿出了手弩,朝著黑衣人射了過去。
距離龍牀還有十米的距離,這些黑衣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然而也在這個時候,炸藥爆開了。正如大家所料想的那樣,卻實是TNT炸藥不假。
此役多多少少死了幾個天眼衆(zhòng)和警衛(wèi)營的低級成員,不過劉熙卻是安全地保護了下來。
早在十二點,他就被秘密抱到寢宮密室之中,所以就算這些黑衣人將炸藥帶到牀邊,也不會真正對劉熙造成傷害。
而隨著事情的調(diào)查,當情報全部彙總,直至一個人之後,天眼001傻眼了。
“交給魏王定奪吧……”這件事,他明白自己沒有任何處理的權(quán)力。
於是,這份情報來到了張銘的案幾上。
張銘看完當場就掀了桌子。
因爲多項證據(jù),將一切指向了現(xiàn)任的夷州刺史張恆,他的三兒子……
是誣陷?還是真有其事?!
作爲父親,他表示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