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張家莊。
張家議會廳,廳中。
一干人都在不安地看著張雷,張雷是張老財的大兒子。
這時他走來走去,焦頭爛額,心急如焚。
弟弟張瑛在旁道:“大哥,你可要救老父啊,這贖金和糧食可是身外之物,人沒了那損失可大了啊。”
“損損損,損你個頭。”張雷心裡暗罵。“誰不知道你這老二擔心那老東西一死,財產就由我繼承。”
他轉過頭換個笑臉說道:“二弟啊,你哪知爲兄擔心的不是這件事。我們家大業大,豈會小氣那點小錢。糧食已經給他們送過去了,銀錢麼,等放了人再給。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我怎樣調動這一千冀州軍。”
張瑛聽了,心裡一塊懸這的石頭終於放下了。問道:“大哥,我們透露的消息,隨軍剿匪,實乃興國安邦之舉,何罪之有?”
張雷低著頭說道:“現在,董卓挾天子而令天下。天下諸侯起兵討伐,天下兵力枯竭。我這一千冀州軍實屬父親私通軍中將校,才得保存的。原本要調去圍困虎牢關。現在,這一千軍兵,全軍覆沒。叫我如何是好。”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須知,這私通將校,胡亂調兵以足令張家滿門抄斬了。
張家二兄弟,在大廳中焦急萬分,一時間無計可施。
衆人紛紛交頭接耳。
“對了!大哥,我們何不栽贓王錫等人,就說王錫是黃巾餘匪,在中途伏擊冀州軍,使其全軍覆沒。”張瑛突然靈光一閃,看著哥哥張雷說道。
“真乃婦孺之見!”廳外傳來洪鐘般的聲音。
張雷一看,是前些日子留宿家中的自稱魯鋒的人。
張雷怒道:“魯鋒小兒,焉敢在此放肆!”
魯鋒並不理會張雷,向張瑛拱手施禮說道:“在下本中縣縣令魯鋒,因私放曹草而逃奔東郡,途徑於此,因張老爺好客,便在此小居,化名宮新。”
張雷聽了此話,忙施一禮:“煩請先生救了我們。”
張瑛瞪了魯鋒一眼,怒道:“大哥,此人怕是江湖騙子,不可輕信。”
魯鋒聽說,也不發怒,緩緩道:“是不是騙子,等會便知。如你所說,嫁禍王錫,恐怕你等難保項上人頭。其一,冀州軍本應開赴洛陽,怎麼會舍洛陽而北進太行?其二,王錫俘虜衆多冀州軍,衆口難防。須知沒有不透風的牆。”
張雷聽後,微微點頭,說道:“那,先生有何高見?”
魯鋒搖著腦袋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還需王錫答應才行。”
張雷張瑛目瞪口呆。怎麼,前去求王錫,沒門。
他兩兄弟想了一會兒,沒辦法只好繼續聽魯鋒說。
魯鋒又說道:“我的方法,不過是讓王錫歸順大漢,變失敗爲大勝,然後揮師洛陽,冀州韓署喜勝不喜敗。如此功過相抵,則相安無事。”
“啊,這叫什麼主意!”張雷聽了不覺氣憤,咆哮道:“你必王錫同黨。來人!把他抓起來,關進柴房,聽候發落!”
張瑛本就不喜魯鋒,一聽大喜,立馬照辦。
魯鋒無奈地搖頭道:“哎,張家大禍來臨。”
張瑛大眼一瞪,將一塊麻布塞進陳宮嘴裡,大喝一聲:“快將此賊帶下去!”
張雷這才鬆了口氣,看了看張瑛,說道:“我不信憑我們打點上下,就不能渡過此劫。王錫乳口小兒,搶我女人,損我銀錢,我豈會白送他一個官當。哼!哼!”
另一村莊裡,王錫住處。
屋內炕上,王錫正和他的下人在議事。
“大哥,咱們怎麼放了張老財呀?況且要價如此低,不合常情啊。”周桐扯著他那破鑼嗓子道。
其他幾個帶兵的頭領也不禁地點頭。
王錫用扇子扇著風說道:“這只是疑兵之計。我之所以不向他要大量糧食,一則怕他狗急跳牆,二則,怕咱們缺糧的狀況。萬一他溝通朝廷再來個包圍,把四周的糧食都買走,那我們豈不虧大了。雖然通過降兵瞭解,他私通將校來犯,現在被我們殲滅,暫時不敢出兵,但是不得不防。”王錫說罷,喝了口茶,看了看其他人。
衆人恍然大悟。
周桐嘿嘿一笑,說道:“誒呀,原來如此!哈哈,我等武夫,如何能想到這些。”
其他人也附和著嘖嘖讚歎。
王錫聽了,不覺紅了紅臉。說道:“這還是其次。我想,等那天放人之時,趁他們莊園空虛,帶人偷襲。然後,嘿嘿。”
王錫不禁眼睛一亮,原來坑人也是這麼爽。
周桐一聽,直樂得幾根鬍鬚都翹起來了,腦子裡不禁地想起女人,銀錢,糧食這幾個詞。跟著哈哈大笑道:“大哥,這次咱們可是賺大了。”
其他的人也嘿嘿地大笑起來。
一時間,屋裡充滿了笑聲。
王錫會不知道他們有幾斤幾兩。這些個大個子,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幾個女人,平時都規規矩矩的,也不曾有過什麼經歷,太單純了,哎。
王錫還不忘吩咐一句:“二弟,這事就交由你去辦吧,記著,儘量減少傷亡,讓兄弟們用血肉換那些銀錢,劃不來。”
周桐答應一聲,抽出長刀,說道:“誰敢傷我兄弟,我就”說著就一刀急下,將面前的桌子切爲兩半,衆人看後無不驚駭。
王錫看了心裡不禁自樂,這個二弟真是個憨子,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人。
“大頭領,二頭領,不好了,有幾個受傷的弟兄看起來不行了。”衆人正在熱鬧。突然一人來報。
王錫等人聞訊趕緊過去。
病牀上躺著幾個重傷士兵,他們身上包裹傷口的白布已經被染紅。
負責治療的兵士的臉上都帶著焦慮。
牀邊還有幾碗雞湯,還在微微的冒著熱氣。
負責照顧的兵士看見王錫等人來了哽咽地說:“大頭領,他們嗚嗚他們不行了。”
一個重傷兵士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到王錫等人急忙起身。
王錫箭步上前,抱住他柔聲說:“兄弟,不要起身,注意休息。”
那人在王錫懷中,斷斷續續費力說道:“大頭領咳咳,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這輩子人家都叫我傻子可是我我不傻咳咳,因爲我跟了大頭領你咳咳”
王錫趕緊端過雞湯一邊喂他,一邊輕聲說:“不要說話,你會好起來的,來,把湯喝了。”
王錫非常內疚,中華民族的勞苦大衆就是這樣,你對他們好一點,他們回報你千萬分。真是施以雨露,報之甘泉。
“咳咳”那名士兵狂咳起來。
王錫輕輕拍著他的背,讓他咳出淤血,可是,短短幾下,那士兵便脖子一歪,不醒省人事了。
“二凌”王錫大聲急叫。
原來死亡是那麼恐怖,半月前的年輕小夥,如今已在陰陽界上徘徊了,心裡如打翻了的五味瓶。
“快叫大夫,快!”王錫發瘋地叫道,其他的人都發了愣。
周桐上前勸道:“大哥,二傻死了,你也別難過了。”
“快把大夫找來!”王錫像發了狂,仍舊不停地叫道。見叫了很久無人答應,王錫憤怒地抓住身邊的一人怒斥道:“大夫呢,我們不是有軍醫嗎,在哪?”
那人心裡害怕至極,不敢動彈,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他,就是那個大夫。我們離城太遠,去請大夫的人還未回來。”
王錫看著二凌,二凌是一個山間的採藥人,後來遇到了他,就當了軍醫。想起這些,王錫感慨萬千,不禁仰天長嘯。
“讓我來試試吧!”突然門外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衆人循聲看去,一個白衣女子佇立房外。
衆人還沒看清是誰,王錫就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大夫,快給我兄弟看看。”
女子嚶嚀了一聲,掙了一下,看著王錫,一下紅了臉。
王錫這才發現自己急而忘形,竟死死地抓著人家姑娘的手,也不覺一陣臉紅,趕緊放開了手。
姑娘趕緊走進屋裡。
王錫在學校是個愛學習的人,此時他還不懂什麼叫談戀愛,那方面的事知之甚少。
王錫緊跟著女子走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