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隆冬,山舞銀蛇,原始蠟像。
“呼呼??!”陣陣北風席捲大地,吹起一層散雪。
雖然是正午,天地間依舊是一片灰白,能見度極低,原野上,落光了葉子,禿禿的林木,孤零零的立在哪裡。
整個世界恍如沒有了一絲的生氣。
王錫縮著脖子,攏著兩手,渾身顫抖地在這個灰白色的世界裡找尋著什麼。
“凍死我了。我的命怎麼這麼坎坷。高考考完,大學沒上就穿越了。起碼也要等我娶個媳婦,生一大堆小屁孩再跟我還開這種玩笑吧?!蓖蹂a惡狠狠地想道。
他已經來這個世界好幾天了,偶爾遇見了幾個村民,蹭飯之餘瞭解了一些大概的情況。
某個山頭,一夥黃巾窮匪。
“大哥,獵物來了?!币惶阶踊貓蟆?
“好!”那夥窮匪中一黑臉、虯鬚的彪形大漢迴應一聲,隨即將目光集中到遠處慢慢變大的黑點上。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王錫哼著歌,既然無法解決問題,就讓問題解決你。
穿越了也有它的好處,利用古人有限的視野,搞個傳銷,弄個魔術,騙不是賺無數的錢,咱怎麼說也在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然後再娶三四個小妾,封建時代就這點好,包二奶還是正統的。
王錫得意地想著。
一道黑影閃出,王錫急忙側閃。
面前出現一個黑臉判官,手裡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炳斧,幾個乞丐模樣的人也圍了過來。
王錫還未有所表示,那黑臉判官就大聲吼道:“兀那漢子,留些買路錢。如若不然,恐傷汝命?!?
話未說完,其他幾人又進一步,已然把王錫團團圍住。
“孃的!怪不得你們這些人穿得如此窮酸,瞎子都看得出來我可是個有錢人嗎。”王錫暗罵道,卻寬了心。
他們劫財不劫色,我又沒財,怎麼劫也劫不到我頭上。
想著,王錫雙手舉起,上前一步。
那黑臉漢子猛退一步,大斧畫圓,說道:“你要做甚?”看到那個漢子如此緊張,王錫不禁暗笑。
“諸位好漢,相信大家都是窮苦人出身,看看我這穿著,還有因爲長期食草而長不長的頭髮?!蓖蹂a緩緩說著,指指自己的平頭,接著說:“就知道我沒有銀錢,現在你們可以過來搜,如有銀錢,天誅地滅?!?
王錫指天盟誓。
窮賊們面面相覷。
那判官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我等不擾了。走?!闭f著就帶人走了。
“還是古人實在啊!”王錫暗暗想,“待人真誠,不像現代人,發個誓就當放個屁一般。我還是繼續我未完成的大業吧。”王錫又開始在想娶幾個老婆的事情了。
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面拉住了王錫。
王錫回頭一看,媽呀,又是那個判官。吃驚的問道:“大哥,啥事啊,嚇死我了!”
那判官嘿嘿一笑,說道:”小兄弟,我等協商了一番,看你獨自一人,不如加入我們,遠比在外凍死餓死好?!?
王錫連忙搖頭說道:“不……了,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像我這樣的,只會連累你,還是回家種田的好。我這就回城裡。想讓我當你們這種窮匪,休想?!?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不過,此去最近的鄴城尚有幾百裡。況且,是山區,小兄弟你一人恐怕兇多吉少。”那漢子又說道。
“??!有這種事。那我還是隨你上山吧!”王錫說道。他在權衡利弊之後,決定上山,待到明年開春再去鄴城。
初平元年,董卓廢天子而立陳留王,曹值獻刀計不成,逃。後袁紹發檄文於天下,十八路諸侯起兵討董。
天下開始大亂。
王錫這邊,似乎天下大事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王錫此時已經當山賊近九個月了。
“大哥,那張家老財果然拿出兩大車的糧食,來換張老爺子。”周桐興沖沖地爬上一棟矮角樓。
樓上,一個白臉短髮的年輕人,拿著把破爛草扇,象徵性地扇了扇。這便是王錫。
“嗯,馬上執行下一步。如此,我們冬天就不用愁了?!蓖蹂a吩咐下去,剛上來的那個黑臉判官唉了一聲,匆匆下去了。
黑臉判官便是周桐。
王錫剛入夥的那段時間,周桐特喜王錫,很快他們結爲兄弟,反正性格一樣。
結果令人驚訝的是周桐居然比王錫還小一歲,故周桐稱呼王錫大哥。
起先他們總共才七八號人馬,慘淡經營,活像個丐幫。
自從王錫加入他們之後,用他現代人的經驗,結合於古代實踐,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原來,周桐還打著黃巾軍的旗號,到處碰壁。
現如今,王錫改成落難軍士,一改原來的綁票方式,改爲收保護費,僅限富戶。
在年關,借錢糧給窮戶,利率極低,打出旗號聯富濟窮,不僅得到了窮苦百姓的支持,連那些個富戶,也開始支持他們。
因爲在王錫一夥的保護之下,小偷小摸少了,強盜也少了。
王錫一開始就抓緊時間訓練手下,還擴招了幾百號人,關鍵是招的人馬都是樸實的農民,聽話。然後按軍隊編制,統一軍餉,統一著裝。
天下諸侯忙於混戰,大多數軍兵都調到他處參加決戰去了。此處幾百裡就那麼幾十個老弱病兵,對王錫一夥也不敢管,況且王錫每年還有額外的銀錢給這些人,他們喜歡王錫都來不及,豈會自砸飯碗,對付王錫和周桐。
六月時,和王錫一起對抗過某山頭的小門小派,結成了深厚的友誼。所以在太行山一帶,那些農民爭著把自己的孩子丈夫送到周桐那裡去,不怕他多要,就怕他不收。因爲王錫一夥的軍餉高,待遇好,名聲也不錯。
王錫也樹立了在這支以黃巾軍爲前身的精兵中的威信,大家都稱他爲大頭領。
前不久,他們因爲發放低利貸款,和專業高利貸的張家發生衝突。
張家居然派人聯合冀州軍官,發動了一場小規模侵略,以一千人的冀州兵進攻王錫他們。
王錫等人發揮了人民戰爭的優勢,再加上精兵政策,裝備優勢,士兵以一當十,以小規模損失全殲那一千垃圾兵,還俘虜了張家老爺子。
這一次,王錫又可以好好地壯大實力了。
“大頭領,此次我等又可以好好的賺一筆。那張家,光糧倉都有十幾座?!逼渲幸粏T小校道。
王錫嘆了一聲說道:“唉,可惜了那些犧牲的兄弟們,如果不是大夥的奮勇廝殺,如今被俘的只能是我等?!?
王錫從未見過戰爭。這一次,雖然小規模,但是流血犧牲卻必然的,當時他便嚇懵了。
碎胳膊,斷腿漫天亂飛。
雖然對手素質差,但人數也多,戰爭只有在教科書上是美好的。他不會忘記那些士兵最後的那種悽苦的眼神,而他卻躲在後方。有個親兵爲了保護他,被飛來的箭矢刺穿喉嚨,掙扎許久才痛苦的死去。這讓王錫至今痛心不止。
缺少醫護能力,也是古代戰爭的特點,所以王錫對待戰死的軍士極優。
那小校聽了話沉默了一陣,陷入了沉思。
“哎呀!”王錫看完軍營後馬上就後悔起來,說道:“居然忘記成立一個軍工特組,專門生產那種高科技殺人武器,或許有了這支勁旅,我真的能弄出飛機來,,打完這次戰我一定要弄一個?!?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虎牢關戰場打得很糾結。
呂布襲擊了曹草,曹草大敗。
是日,王錫得到命令去伏擊一支呂布運糧隊,約有八百人。
某平原,幾棵老樹下,看上去似乎很平靜。
草叢中,小樹叢下,一顆腦袋悄悄地擡了擡。
“這運糧隊怎麼還來?!敝芡┱f著,不耐煩地又把腦袋埋了下去。
又過了許久,遠處出現了黑黑的影子,漸漸地影子清晰了起來。
那是一個頭戴剛帽身穿盔甲騎著大馬的軍官,後面跟著一堆同樣打扮的軍士。
周桐一陣激動,吩咐手下稟報王錫。
“終於來了,我都等了兩天了。不是說前天會到的嗎?戰場部署都準備好了嗎?”王錫看著周桐送來的情報問道。
魯鋒點點頭說:“都準備就緒。主公,此次初戰,我等必能大戰告捷?!?
王錫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爬出後軍伏擊口,來到了前軍。
“大哥,你怎麼來了?”周桐看到王錫爬了過來問道。
王錫嗯了一聲,擡起頭看了看遠處,不禁目驚口呆吃驚的說道:“這哪裡是八百人,整整兩千多人。”
“魏將軍,你說這裡會不會有埋伏?!币粋€小校問道。
坐在馬上的魏琳看了看四周。
“嗯,此話不無道理。不過這裡只有一片小樹林,最多藏個千百來人。即使打伏擊我等也不必怕他。出了小樹林,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我等西涼鐵騎最善騎射。敵人在此設伏,豈不是自尋死路?!蔽毫照f道。
衆人聽了不禁點頭稱讚。
王錫正要下令攻擊,周桐趕緊拉住,“我的神啊,你不長腦子啊,對方那麼多人我們去攻擊他,豈不是自尋死路啊?!?
魏琳一夥就在王錫的眼皮子底下過去了。
“豈有此理,關中盟軍提供的信息極不準確,時間有誤,人數有誤,莫非想讓我等送死不成?”魯鋒心裡極其憤怒,大聲叫道。
周桐也虎吼道:“如此不如當個山賊痛快!”
王錫點了點頭,他們的話不無道理,但是眼下該怎麼辦。
“主公的一石二鳥之計妙極,妙極!”這邊楊名誇道。
韓署呵呵幾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看著將領迷茫的眼神,韓署笑呵呵地解釋道:“王錫小兒以爲主公真想招安。主公不過是拿他充當替死亡魂罷了,讓其以一千之衆攻擊數倍之敵,王錫必亡。如此主公借董賊之手將其除之。二來,在袁大將軍那裡主公也有了交待,主公爲對抗董賊死傷慘重。天下能出此計者非主公莫屬。”
衆人恍然大悟,韓署笑道:“知我者,荀大夫也。”
王錫軍營內。
“大頭領,如此,我們打不打?”魯鋒問道。
王錫看了看地圖,眼裡射出一道精光,說道:“雖然不知道別人的情況,這個仗我們還得打?!?
韓署軍營中。
夜晚,深秋的夜是寒冷的,站崗的軍士不斷地顫抖。
突然一陣桂花的香味傳來,這個軍士不禁地伸長了鼻子,好香啊。
不知怎麼軍營裡充斥著這種花香。
魏琳的行軍大營,一個小校不禁地嘆道:“好香啊。”
魏琳一聽,用鼻子吸了吸,“的確,是挺香的。”正想去看看哪來的香味。
突然軍士報告有衆多士兵產生昏厥,嘔吐癥狀。
魏琳大驚,急忙帶人前去查看。
就在這時,殺聲四起,箭如飛蝗,無數軍士被射倒在地。
魏琳拔出長刀組織防守,雖然一陣暈眩從心底傳出,但是他強打精神,指揮戰鬥。
“殺啊!”周桐大叫一聲,帶著人馬上去了。
後面的弓箭手在魯鋒的指揮下精確地射殺著敵軍軍官,頓時西涼大營一片混亂。
天色已經開始發白。
黎明時分,殺戮結束了,戰場上瀰漫著陣陣嘔人的血腥氣。
滿臉是血的王錫拿著長刀站立在幾具屍體上,這就是戰爭。恐怖的血腥的戰爭!
雖然這羣人中了楚韻的昏厥計,但是戰鬥力還是極其頑強??磥戆滋觳贿M攻是正確的,否則,必然會被這夥人滅了。
“大哥,這西涼軍也太頑強了。我們弟兄陣亡124人,重傷76人,輕傷231人。俘虜敵軍才324人,這些人怎麼辦?”周桐問道。
王錫看了看那些俘虜的畏懼眼神,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道:“把他們放了吧,讓他們告訴呂布是韓署冀州軍乾的?!?
王錫說完便去照顧傷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