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一個王朝崛起在剛開始時總能團結一心,可是隨著王朝的壯大,這團結的心便漸漸沒了:“寅,你說的沒錯,這些年隨著齊國的日益壯大,這些表現(xiàn)越來越嚴重了,以前由老夫強勢壓著,沒有人敢太放肆,可是老夫老了,老夫和大王都沒有任何辦法”。
陳寅聽罷伍子胥的話後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搖頭道:“老相國是有辦法,卻是沒有敢爲天下先的魄力,不是嗎?”
“你!”伍子胥聞言唰的站了起來,他大眼瞪著陳寅。
呂荼擰眉,他瞥了眼伍子胥,並沒有多說什麼。
陳寅繼續(xù)道:“其實方法大王早已經(jīng)有了,而且也實行過,可是大王卻沒有形成體制而已”。
“哦?”呂荼好的看著陳寅,他卻是不知道自己實行過什麼,能打破現(xiàn)如今的貴族絕對壟斷權利和土地。
“大王能聽到有德行和才華的人,會破例讓他做官,這難道不是一種方法嗎?”陳寅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道。
“你的意思是?”呂荼此刻不淡定了,他完全明白了陳寅的意思,他這是要自己把這種偶然性的破例變成一種體制,察舉制,或者叫舉薦制度。
這種制度雖然和科舉制相落後的多,但是無疑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是最好的制度,最優(yōu)秀,最適合時代的制度。
他不僅能打破貴族壟斷權利更能對治國有很好的幫助。
大漢朝的強盛已經(jīng)證明了這個體制的正確性。
“先生叫寅,來自故陳,是吧?孤賜封你爲陳氏,爲盈川郡郡守,望你不要辜負孤之厚望”呂荼眼神晃動許久,最後沉聲道。
陳寅聞言,撲騰一聲跪倒,叩謝道:“多謝大王封賜,臣下定然效死如歸”。
呂荼話一出口,突然神色有些呆了,難道眼前這個人是史書記載的那位陳寅?天哪,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給他來了命名!
呂荼還不知道的是,他的此舉,親手締造了未來潁川郡第一名門望族,陳氏世家。
而他的後人陳羣更是在察舉制的基礎,創(chuàng)造出來了九品正制,這是後話。
陳寅被賜封爲陳氏,潁川郡郡守的消息不久在齊國大營內部傳將開來,所有人都很震驚,聯(lián)名書勸諫,但是都被呂荼強壓下來了。
衆(zhòng)人見狀無奈,這才作罷。
翌日宋營那邊來了消息,宋景公想要和呂荼見一面,呂荼答應了。
湛水之畔,臨時搭建的亭子內。呂荼和宋景公迎面跪坐。二人間的金絲楠木木案,茶香四溢。
與多年前呂荼所見到的宋景公相,如今的宋景公垂然老矣。
“頭曼,最近安好?”呂荼給宋景公倒了杯茶。
本以爲宋景公會勃然大怒,畢竟當年齊宋鴻溝對峙時,呂荼開玩笑說自己的兒子也叫頭曼的事情早已經(jīng)傳聞天下,併成爲一時風靡的笑話。
可是宋景公卻是嘆了口氣,看著呂荼道:“齊王,開倫理的玩笑,有意思嗎?”
呂荼聽罷竟然一時間無語,他看著宋景公,心說,這個宋國曆史最傑出的國君之一,看來是真的老了。
宋景公看著年過不惑之年的呂荼,他還是和多年前相見的一樣,是那麼的年輕俊美,連那胡茬子都是泛著黑色的澤光,真好看!
二人對視,竟然千般話,無從出口。
“宋王,可是遇到什麼難處,孤若在能力之內,定然相助”呂荼沉默許久,最後捋須道。
宋景公聞言笑了,接著盯著呂荼黝黑的眸子,嚴肅道:“齊王,能答應寡人,在你有生之年,不和宋國開戰(zhàn)嗎?”
有生之年,不和宋國開戰(zhàn)?
呂荼心搖頭,宋國是原第一大國,他呂荼要想鼎力原,首要拿下的是宋國,不和宋國開戰(zhàn),可能嗎?當然除非宋國主動投降。
只是屬烏龜性格的宋國會投降嗎?
“宋王,只要宋國不辜負齊國,孤想齊國是沒有理由向宋國開戰(zhàn)的”呂荼道。
宋景公呵呵笑了起來並沒有說話,而是向後面擺了擺手,不久一名似是從牛奶浴池裡走出的如玉少年走了進來。
呂荼看著眼前的如玉少年,心疑惑,在他的記憶裡,似乎並沒有聽說過宋景公有**的癖好,當然這俊美少年更不可能是宋景公的兒子。
原因是宋景公雖然仁德,雄才大略,但是身體卻是殘缺的,他沒有自己的子嗣。
只是如今眼前蹦出這麼嬌嫩的少年來,怎能不讓呂荼疑惑。
呂荼不知道宋景公想幹什麼,他默默的注視著眼前一切,希望能得到宋景公的解答。
那少年先是對著宋景公行禮叫道:“俺噠(父親的意思)”。宋景公點頭,少年又轉向呂荼,行了見王禮。
呂荼並不知道少年口俺噠何意,他只是把少年扶起,讓他免禮,並送了玉佩於他。
少年不敢接,看向了宋景公,宋景公點頭,這時少年方纔靦腆的接下了玉佩,然後靜靜的站在了宋景公的身後。
宋景公道:“齊王,一定很疑惑,這少年是何人吧?”
呂荼點頭,宋景公道:“這少年叫啓,是寡人的養(yǎng)子之一。”
“雖然是之一,但卻是寡人所最愛的”
“寡人有意讓他繼承寡人的大統(tǒng)”
宋景公說到這兒,把茶杯放下,看向了呂荼。
呂荼此時內心很複雜,他已經(jīng)隱約猜出了宋景公想幹什麼,只是宋景公爲什麼如此相信自己?他不怕,有朝一日,自己利用啓嗎?
啓,呂荼在後世古獻偶然看到過這個名字,只是說他是宋景公之弟公子璫秦的孫子,宋景公的養(yǎng)子,後來成爲了太子,只是最後在“連館政變”被宋景公的另一個養(yǎng)子,特,也是啓的兄弟所殺。
特也是宋後昭公,那個曾經(jīng)重用墨子的宋國國君。
“宋王,這是你國內政,與孤說這作甚?今日我們只談陳蔡屬地。”呂荼不想墨跡,先把眼前的利益正事說明白再說。
宋景公沒有接著呂荼的話,而是自己言語道:“寡人垂然老矣,可這宋國此時被三族六卿控制,已經(jīng)是亂成一團麻,若寡人有朝一日死了,這宋國定然大亂,因爲啓他鎮(zhèn)不住宋國的局勢”
“可是寡人不想宋國亂,不想交給啓一個爛攤子,齊王,你懂寡人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