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縣令大人,這……這是什麼意思?讓鵝老實交代?這怎麼可能?鵝又不會說話?也不像狗一樣能夠辨識主人?”
蘇林的話音剛落,縣丞公孫天佑就愣了,而堂下的百姓們也都嘈嘈雜雜地議論了起來,甚至有的老百姓唉聲嘆氣,以爲來了一個糊塗縣令。
“這蘇縣令會不會斷案啊?讓鵝開**代?這……這不是胡鬧麼?”
“哎!讓這樣的縣令治理我們蘇城,恐怕我們蘇城很快就要被其他縣城攻陷了。”
“這真的是我們蘇城的不幸啊!”
……
不僅是公堂之下的那些老百姓不理解蘇林的做法,就連幻境外的秀才們也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蘇林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蘇林到底要怎麼做?難不成他有一種神奇的聖力法術(shù),能夠讓鵝說人話?”
“說不定呢!蘇林可是能夠?qū)懗鲦?zhèn)國詩詞的天才,有這樣神奇的法術(shù)也說不定!”
“不太可能吧!讓鵝說人言?聞所未聞啊!”
……
不過和堂下那些不相信蘇林的老百姓比起來,秀才們可都是知道蘇林的厲害。蘇林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肯定不會出此戲言。可是他們偏偏絞盡腦汁,也猜不出蘇林要使用什麼樣的辦法,所以連讓鵝說話的法術(shù)都提了出來。
“讓鵝開口說話?陸老,恕本官愚鈍,天底之下難道真的有這樣神奇的聖力法術(shù)?並且。蘇林只是一名舉人而已,就能夠使用出如此神奇的法術(shù)?”
州牧龐世華也有一點懵了。他雖然是翰林大學士文位,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聖力法術(shù)啊!
“有麼?老夫活了七八十個年頭。怎麼沒有聽說過?嘿嘿!讓鵝說話,有意思!有意思!老夫也瞪大眼睛,看看蘇林小友是如何做到的?”
陸清然也是興趣盎然,笑瞇瞇地看著蘇林下一步要怎麼做。
“大人,鵝……已經(jīng)抓出來了,請……請大人審問……”
堂下的捕快差役拎著一隻“曲項向天歌”的大白鵝,十分尷尬地對蘇林拱手道。
“你拎著它做什麼?將它放下,本官要好好審問一番!定然就能夠水落石出了!”
蘇林搖頭晃腦,玩心大起地叫道。
“可……可是……大人。把這鵝放下來,鵝到處亂跑,要是屙屎在公堂上,成何體統(tǒng)啊!”捕快一臉爲難地提拉著大白鵝道。
“讓你放下你就放下,你是縣令還是我是縣令。”蘇林將臉一板,命令道。
“縣令大人,這……這的確有所欠妥!這裡畢竟是我們神聖威嚴的公堂之上,弄只大白鵝到處亂跑……”縣丞公孫天佑也皺起了眉頭,對蘇林有微詞。現(xiàn)在蘇林還沒有掌握縣令大印。所以公孫天佑也並不是完全信服聽從蘇林的。
“公孫縣丞無需擔心,本官自有安排!捕快,放鵝!”
蘇林看著一臉疑惑地衆(zhòng)人,心中卻在偷笑:“你們都怕大白鵝在公堂上屙屎。但是我就偏偏是要它屙屎,這屎便是最有力的證供。”
迫於蘇林的命令,捕快差役也不得不放手。任這隻炯炯有神的大白鵝,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公堂當中踱步亂走。
“堂下的大白鵝給我聽好了。本官乃是蘇城縣令蘇林,現(xiàn)在正在審訊一宗和你有關(guān)的民事案件。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是你現(xiàn)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作爲呈堂證供……”
蘇林還是第一次這麼坐在縣老爺?shù)淖簧希镜囊慌捏@堂木,忍不住就說了一通香港電影裡警察逮捕犯人時候的說辭,然後才正經(jīng)地問道:“鵝鵝鵝……給本官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屬於農(nóng)夫的,還是鄉(xiāng)紳的?”
大白鵝:“……”
蘇林:“給本官從實招來!”
大白鵝:“……”
……
荒唐啊!
天大的荒唐啊!
當堂下的百姓們看到蘇林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大白鵝進行審訊,但是大白鵝卻是熟視無睹地在公堂上閒庭漫步的模樣,是又好笑又好氣起來。
“咦?奇怪了,蘇林怎麼沒有釋放那能讓鵝說話的聖力法術(shù)啊?難不成……他真的以爲鵝自己能說話?”
“不會吧?可是看現(xiàn)在這架勢,蘇林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審問那隻大白鵝啊!”
“就這麼審問下去,一百年也不會有結(jié)果啊!恐怕審到鵝死了都不會說話的,我還以爲蘇林有能讓鵝說話的聖力法術(shù)呢!”
……
幻境外的秀才看到蘇林審問大白鵝的情況,也是大跌眼鏡,沒有他們想象中神奇地令鵝能說話的聖力法術(shù),只有蘇林一個人在公堂上敲著驚堂木煞有其事地對大白鵝進行著審問。
“這這這……大人啊!您這麼審訊大白鵝,它……它是不可能迴應(yīng)你的,鵝……鵝哪裡能說人話啊?”
聽到堂下百姓們的笑聲和議論聲,縣丞公孫天佑整個臉都沉了下來,衝著蘇林叫道。
“誰說鵝不會說人話的啊?只是……它現(xiàn)在正在行駛本官先前給它的沉默權(quán)!哎!看來是本官太過仁慈了,既然它如此藐視本官的公堂,死鴨子嘴硬,那麼,就別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蘇林煞有其事地叫道,“左右!給我將這渺視公堂的刁民……不!是刁鵝給我拿下!本官要給它一點顏色瞧瞧!”
在蘇林的一聲令下之後,左右好幾名捕快差役就不得不動手去抓這大白鵝。可是誰知道,這大白鵝看起來左搖右晃十分地笨拙,但是一旦捕快差役們真的動手去抓它,反倒是身手靈活,上躥下跳起來。伸長了脖子,撲騰撲騰翅膀。兩隻帶著蹼的腳掌在公堂裡逃了起來。
“抓住它!跑這邊去了……”
“哎呀!差一點,在左邊……左邊左邊……哎!怎麼又跑了啊!”
“快快快……抓住它!”
……
一時之間。本來嚴肅的公堂,變得雞飛狗跳起來。捕快們上躥下跳,都在圍捕那一隻靈活的大白鵝。可是偏偏這隻大白鵝也來了興致,左躲又逃,就是不讓捕快抓到。
如此一來,底下的百姓們就笑得更樂了,都在暗罵蘇林是一個昏官,竟然會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饒是幻境外的秀才們,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的是太滑稽了。
“陸老,這……蘇林到底在搞什麼鬼?將一個公堂弄成這樣,恐怕他……他是無法通過考驗了!”
作爲州牧的龐世華十分了解,若是一城縣令在公堂上鬧出瞭如此笑話,傳揚出去,根本就不會得到百姓的認可,民心指數(shù)會非常之低,想要掌握住縣令大印。根本就不可能。
“老夫也看不明白了,不過這蘇林小友說的話倒是挺有意思的,什麼‘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對一隻鵝。他都如此的認真。現(xiàn)在的場面倒是滑稽,不過老夫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恐怕……真相很快就會揭曉了!”
陸清然不愧是活了七八十年的人精。大儒文位也不是蓋的,他看到畫面當中蘇林微微上翹的嘴角就知道。恐怕蘇林很快就能夠破案了。
繼續(xù)看向公堂當中,捕快們各自爲戰(zhàn)都抓不到一隻大白鵝。惱羞成怒,正打算四方合圍,那大白鵝卻一邊跑著一邊屙屎了,一團團綠色在公堂的地上像開花一樣,左邊一團,右邊一團。
“不……不好了!縣令大人,那鵝……拉……拉屎了!”縣丞公孫天佑大叫不好,氣得臉色都通紅,這新來的蘇縣令鬧得這叫一個什麼事兒啊!
“不好?有什麼不好的?按本官說,這就是好!而且是大好!哈哈……”
終於等到大白鵝屙屎,蘇林嘴角的笑容才徹底地綻放出來,大聲叫道。
好?
大白鵝在公堂之上屙屎,那骯髒的東西玷污了縣令的公堂,結(jié)果縣令大老爺還發(fā)了瘋一樣高興地拍手叫好?
如此看來,這新來的蘇縣令不僅是個糊塗官,還是個傻子!好歹都分不清,大白鵝在公堂上屙屎也能拍手叫好!
底下的百姓們都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蘇林,但是蘇林可不管他們怎麼看,一拍驚堂木就指著堂下的鄉(xiāng)紳怒道:“大膽鄉(xiāng)紳,你不僅偷盜侵佔農(nóng)夫的大白鵝,還反過來誣告他偷竊,還不從實招來!”
“大……大人!冤枉啊!大白鵝的確是小人的啊!”鄉(xiāng)紳大叫道。
“還敢狡辯,本官親自審訊的大白鵝,它都已經(jīng)全部從實交代了,就是屬於農(nóng)夫的。”
蘇林底氣十足地瞪著鄉(xiāng)紳道。可是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大白鵝老實交代了?大白鵝說人話了?不會吧?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和耳朵聽著,都沒有聽到大白鵝開口說一句人言,相反,倒是留下了許多消化後的殘留品。
“大人莫要冤枉小的,諸位鄉(xiāng)親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大白鵝根本就沒有說話,若是大人真的想要屈打成招,小人也就認了。”鄉(xiāng)紳以爲蘇林是詐他,所以根本就不怕,理直氣壯地衝著蘇林道。
“你還敢狡辯?看來本官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的了,你看地上大白鵝拉的屎,這便是它說的話。你生活在城裡,若是有餵鵝都是米糠之類的穀物,那麼鵝拉出來的屎便是黃色的。可是現(xiàn)在鵝拉在公堂上的屎卻是綠色的,這就說明……鵝的主人是餵鵝吃的都是青草,只有鄉(xiāng)下人餵鵝纔是這樣,所以此鵝必然是屬於農(nóng)夫的。鄉(xiāng)紳,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鐵證如山,蘇林的話剛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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