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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無奈

毒醫(yī)收起絲帕,模樣恭敬,道:“啓稟皇上,皇后娘娘體內(nèi)毒素已清,只是身體較爲虛弱,還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

壓在池靖卿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毫不吝嗇,道:“毒醫(yī)爲皇后解毒,勞苦功高,賞!”

沈素期收回手,莞爾一笑:“多虧毒醫(yī)出手相助,我的毒纔可以解,素期在此謝過毒醫(yī)先生?!?

毒醫(yī)杵著柺杖,略微躬身,睿智的眼透著釋然:“老夫豈敢受皇后娘娘此言,爲娘娘解毒,不過是爲了還老夫那徒兒所做的孽罷了?!?

毒醫(yī)還不知聞人軒因再次投毒被關(guān)一事,是故纔可以輕鬆說出此言。

當著沈素期的面,池靖卿亦未想提及那件事,道:“皇后的毒已解,毒醫(yī)先生去留皆隨意?!?

原本便是爲了解毒才留下的,現(xiàn)下毒已解,毒醫(yī)先生的去留自然隨意。後者心如明鏡:“皇后娘娘的毒即然已解,老夫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只是君無戲言,希望皇上能夠謹記我們最初的約定?!?

“這是自然,”池靖卿道,“毒醫(yī)先生隨時可以離開,朕派人護送您回去?!?

毒醫(yī)似乎終於放下心來,向沈素期打過招呼便退下。至此她才意識到,自己身處皇宮,且已是皇后,處事談吐皆不能像再像從前那般隨意。

池靖卿看她一眼,邊用膳邊道:“素素還不適應(yīng)皇宮中的生活?”話音一頓,“過段時間等你適應(yīng)之後再舉辦冊封大典,屆時天下人皆會知道你是朕的妻子。”

沈素期神情略微一怔,她著實還不適應(yīng),亦有些恍惚,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似乎也發(fā)生改變,但因自己對發(fā)生何事一無所知,總覺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她藉著吃東西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異樣,優(yōu)雅的品著湯羹道:“突然就成了皇后,像天上掉餡餅似的,我自然有些不適應(yīng)了。”

池靖卿拿起桌邊的明黃色絲帕擦了擦手,放回桌上,不由失笑:“不僅素素要享受殊榮,沈家亦當如此。”

話音一頓,見她擡眼狐疑的看著自己,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先帝在位時,沈老爺子爲守護半本天龍經(jīng)致死,沈父亦爲保護天龍經(jīng)不惜一切代價,如今天龍經(jīng)在朕手裡,且你已爲皇后,對於沈家,朕自當是要追封名號的?!?

沈素期腦海中倏然浮現(xiàn)醒之前那場夢境,背後生出一片涼意,面色微白。池靖卿還當自己提起沈家勾起他傷心的往事,起身走到她身後,略微彎腰將人攬在懷裡,輕聲道:“沈伯父在天之靈若知道你現(xiàn)在過得順心如意,也定然會安心的。

追封名號雖只是一形式,但沈伯父爲先皇鞠躬盡瘁,這是他應(yīng)得的。”

提起鞠躬盡瘁,沈素期不由嘆息,她爺爺與父親致死都不肯交出天龍經(jīng),以至於屍骨無存,現(xiàn)下再追加封號未免有些諷刺。

她略微往後,靠在他肩上,眸光微轉(zhuǎn),道:“家父與祖父皆誓死不讓天龍經(jīng)落到池靖遠那等人之手才守護天龍經(jīng),想必定然是爲了百姓免受苦難,眼下大越百廢待興,正是用錢財之時,若爲追封祖父勢必要大辦,這等鋪張浪費,反而違背祖父與家父的初衷,不如將這追封所需的錢財拿來拯救一方百姓,祖父在天之靈,也必然會爲皇上的作爲所撼動。”

若追封名號,必要立衣冠冢,皇后父親便是國丈,爲不失皇后顏面,其聲勢必然浩大,定然會花費不少錢財,而大越社稷,正需要這筆錢財。

池靖卿不由失笑,輕吻了吻她臉頰,走回座位坐下,脣角含著淺笑,低沉的聲音亦溫和許多:“大越有如此**,乃百姓之榮幸?!?

又話鋒一轉(zhuǎn),“素素,只是委屈你了,沈家本應(yīng)追封。”聲音略帶嘆息,其他都可以不談,沈家養(yǎng)出一個沈素期,便是大功一件,理應(yīng)追位。

沈素期搖搖頭,莞爾一笑:“不過虛名罷了,”頓了頓,看他一眼,抿了抿脣。

池靖卿只看她的樣子便知她想問什麼,稍正神色,道:“素素,池靖遠並沒有死?!?

沈素期一愣,下意識問道:“爲什麼,他在哪裡?”語氣透著一絲急切。池靖遠,她最大的仇人,爲何還沒有死?

原本以爲他登基便是池靖遠的死期,但據(jù)他所言,他登基已有近半月的時間這麼久了,爲何還沒有處決池靖遠?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那場夢境,面色略微發(fā)白。

池靖卿輕輕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注視她的雙眼,道:“素素,你聽我說,沒有殺池靖遠,並不是覺得他不該死,他讓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害你家破人亡,自然該死,但讓他死的這麼痛快,百姓的苦難豈不是都白受了,是故要讓他也體會人間疾苦,他才能夠悔悟自己的過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池靖遠死有餘辜,況且殺死他也無濟於事,並不見得沈素期就能夠痛快多少,只是這樣他如何向她講。

“你分明知道他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爲什麼還能容忍他活在世上……”沈素期忍不住搖頭,忽地怔住,“還是說只因他是你的兄長,殺了他你便是殺兄,這等罪名你無妨承受,所以才……”

話未出口,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池靖卿心頭一緊,她一鑽牛角尖便什麼都聽不進去,自己與她說再多也是無用。當即上前將人攬在懷中,看向守兩旁的宮女,春水兩人福了福身,快步退下。

待房間內(nèi)只剩二人,池靖卿將人抱緊,安撫道:“素素,即便他是我兄長,但我與他並非一母所生……不,這並非主要原因,沒有殺池靖遠的確是我的失職,若你想手刃仇人,我們隨時可以找到池靖遠,屆時要殺要剮,皆憑你開心。如此可好?”

沈素期渾身發(fā)抖,頭埋在他胸口,淚水打溼纖長的睫毛,她微閉上眼,夢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桃鄉(xiāng)葬於火場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

只因池靖遠,她便家破人亡,桃鄉(xiāng)幾百口人含冤而忘,死無葬身之地,他卻仍活在世間,憑什麼,殺人不需要償命嗎?桃鄉(xiāng)幾百口人都白死了嗎?

池靖卿知她心中難受,自己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卻因心疼她更心痛難耐,低聲道:“素素,池靖遠的確該死,該殺,等你身體養(yǎng)好,我們便去殺他,你先別難過,你一難過,我便想立即帶你過去將人殺了?!?

沈素期搖搖頭,卻不知該說什麼,他若不殺,自己還有理由指控他,但他亦贊同殺池靖遠,自己還能說什麼。只是殺了池靖遠,那些人也不會活過來了……

她輕微抽泣著,池靖卿眼底盡是疼惜,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聲音溫柔似水:“乖,想哭便哭吧,有我在?!?

有他在,所以她儘管脆弱,儘管哭泣。

沈素期低泣的聲音一頓,旋即放聲大哭,淚水打溼他的衣襟,從竭斯底裡到聲嘶力竭,池靖卿皆背脊筆直的任她靠在懷中哭泣,仍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哭聲愈發(fā)的小,沈素期吸吸鼻子,擡起頭看著他龍袍上的水漬,哭聲逐漸止住,伸手抹了把鼻涕在他衣襟上蹭來蹭去。

池靖卿見她這孩童般幼稚的行爲,不由失笑:“哭夠了?”聲音略帶笑意,手搭在她腦袋上往一側(cè)揉了揉,“無論發(fā)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沈素期臉頰微熱,靠在他胸膛上衣襟乾淨的一處,眨眼半響,道:“池靖遠人在哪裡?”

“在撫平縣,我最開始起義的地方。”池靖卿不假思索,倏然想起什麼,眸中沾染笑意,“撫平縣有人心心念念要讓他難過,想必他日後的日子定然不好過,一個小小的地主,等人發(fā)覺他並非是京城派下去,而是被貶下去時,便也無人再會將他放在眼中。”

縣城之中,一個小小的地主的確算不得什麼。

沈素期哭過之後輕鬆許多,心中的鬱結(jié)也解開大半,略微嘆息:“誠如你所說,即便池靖遠死了,也無濟於事,我適才聽聞他還逍遙快活,一時無法接受……”

要如何說她的感受,有多恨池靖遠,便有多無奈。殺了他無濟於事,可不殺他又覺桃鄉(xiāng)百姓死的可惜。

池靖卿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轉(zhuǎn)過她的腦袋使其與自己對視,緩緩道:“素素,從前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今後有我在,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你只管安心便好。”

沈素期眼瞼微垂,事到如今,她還能如何呢。她點點頭,聲音緩緩道:“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我已無大礙了,別讓你的臣子們等太久?!?

池靖卿的確有事情未處理,但她這幅模樣,自己又豈會放心:“不急,前朝之事有段喃輔佐,我晚些時候再過去亦不遲?!?

“段喃在朝中?”沈素期的注意力被分散大半,“若他在朝中,必定能助你一臂之力?!毖哉Z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信任。

池靖卿掐了掐她的臉蛋,道:“是,段喃的確是難得的奇才?!辈粌H是人才,且是極爲關(guān)心他的皇后的人才。若不是他找藉口推脫,段喃必然想辦法避開所有人的眼睛來此處探望。

沈素期並不知段喃對自己還有想法,目光瞥見他衣襟上的水漬,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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