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讓栩是我來到這個時代後最大的收穫。每次到外城遊玩,我都能遇見讓栩,不知道這是天意呢,還是有人故意。在讓栩含笑的眼中,我看到他隱約的情意,心跳也變得不規則。
“昭蓉,怎麼無精打采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讓栩關心地問我。
“讓栩,你會騎馬嗎?”我有氣無力地問,一個月後康熙要搞次皇家狩獵活動,我必須參加,於是問題就來了——本姑娘不會騎馬,要知道原來的郭絡羅氏可是個馬術高手,Oh my God,那豈不是要穿幫了?愁啊!
“會。”他的回答讓我欣喜若狂,彷彿在黑暗中遇到了那盞明燈。
“教我。”我跳起來捉著他的衣袖要求。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不再到處玩耍,而是認真地跟讓栩學習騎馬。我的運動神經不發達,協調性也不是很好,兼之膽小害怕,學習了十天,纔剛能在馬背坐穩,讓栩仰天長嘆,遇上我這樣的笨學生,是他這當老師的不幸!
終於我可以騎著馬小跑起來,我在馬上向讓栩招手,讓栩則笑著迴應我。忽然,馬兒一個踉蹌,然後發瘋一樣跑了出去。
“讓栩。”我尖叫一聲,急忙摟住了馬脖子。馬發狂地奔跑著,呼嘯而過的風聲讓我不敢睜眼,我害怕的緊緊摟住馬脖,任憑它躥跑蹦跳也不鬆手。可是我的力氣卻漸漸耗損,只怕墜馬是早晚的事情。
“昭蓉。”恍惚間,我聽到了讓栩呼喚我的聲音,感覺腰上一緊,我和他一同跌落馬下。我們在草地上滾了幾滾,讓栩的手臂緊緊護住我,除了跌落時的一點震痛,我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
“你沒事吧?” 讓栩緊張地上下打量我。
我楞楞地盯著他驚魂未定的臉,眼睛眨了眨,淚水跟著滑落下來。
“哪裡受傷了?很痛嗎?”他急忙檢查我的身體。
“我沒有受傷。”我握住在我身上翻查的手,他的手仍在顫抖,“我是高興,因爲你爲我的擔心,爲我奮不顧身。”
“傻丫頭。”他嘆息一聲,將我緊緊摟入了懷中,力道之大,彷彿要將我嵌進他的胸膛,“剛纔真是嚇死我了,我寧願自己有事也不願你受傷。”
“讓栩!”我輕嘆,反手緊緊摟住了他,“我喜歡你。”
“我也是,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喜歡上你了,昭蓉,我愛你!”
……
“你戀愛了?”若薇盯著我的臉左看又看。
面頰飛過一片紅暈,“看得出來?”
“廢話,認識你十幾年了,怎會看不出你的變化?是老八嗎?”
我搖頭,。
“不是?”若薇大爲吃驚,“那是誰? 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
若薇倒吸一口冷氣,“笨笨,你在玩火。”
我默然,我明白她的意思,雖然我的靈魂是來自21世界的笨笨,但我現在的身體畢竟是八阿哥胤禩的妻子,康熙皇帝的兒媳婦。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人發現了你們的事情,你們會有怎樣的下場?”
我的心一緊,是啊,如果被胤禩和康熙發現了我與讓栩的事,我們會怎樣,我真的無法想象,“可是,我真的愛他。”
若薇默默地注視了我半晌,然**住我的手,“昭蓉,要不你們逃走吧。”
逃走?我眼睛一亮,可隨又轉爲黯淡,“逃不了的。”郭絡羅?昭蓉是愛新覺羅?胤禩的妻子,歷史早已經註定。突然間我好後悔自己爲什麼要了解這段歷史,如果不知道歷史,我也許還能懷著一絲希望。
“不試試看又怎知道逃不了,皇家媳婦與別人的男人私奔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也許爲了隱瞞衆人,他們用了替身,又也許他們篡改了歷史。試就還有一線希望。” 若薇鼓勵的目光給了我信心,雙目變得濡溼,“謝謝你,阿呆。”
讓栩知道我的身份後會帶我離開嗎?我忐忑不安地盯著遠方。今天,我們約好了在城外的五里亭見面,可是從日中等到日暮,讓栩的都沒有出現。緊咬的下脣滲出了血珠,讓栩爲什麼還不來?是出什麼意外了嗎?難道胤禩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對他下了毒手?想到讓栩倒在血泊中的情形,我一陣心顫。但隨即又搖頭,不可能,胤禩剛隨老爺子由塞外避暑返京,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了我與讓栩的事。但爲什麼讓栩還不來呢?難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不要我了?腦中浮現這種可能,雖然天氣剛剛入秋,可我卻彷彿置身寒冷的嚴冬,從頭冷到腳,從外冷到了心。不會的,他不會不要我的,我不停地對自己說,可是都已經月上中天了,他爲什麼還沒有出現?眼淚靜靜地淌下,由最初的期望到焦慮、到害怕,到如今,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失望……
我嘲諷地一笑,拖著已經麻木的雙腿,緩慢走入了濃濃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