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牧林的進階，最先開始的，是肉身。

而牧林關於肉身的法，最根本，最原初的能力，是黑水玄蛇蛻凡訣，這是一部地級下品功法，是牧林於安平道宮藏經閣中找到的。

因是大衆功法，此部功法的品級不高，不過，經由牧林數次升級與蛻變，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第一次改變，是由蛇化蛟，第二次改變，是九次蛻皮，擁有了由蛟化龍的可能。

第三次變化，則是牧林獲得猩紅聖盃後，只要不斷精純自己的血液，他就能變爲真龍。

也是從那時起，牧林有了讓自己的肉身，結合衆多能力，蛻變爲燭龍的念頭。

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爲晝，瞑爲夜，吹爲冬，呼爲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爲風。身長千里。

以上，就是牧林黑水玄蛇蛻凡訣的三次變化……然後是昨天，牧林迎來了第四次變化。

噬身之蛇，銜尾奧義的融入，讓牧林的燭龍之身，不再像龍，更像蛇。

人面蛇身。

且牧林這條蛇，還是首尾相連，盤在了一起。

“褪去龍軀，重生爲蛇嗎，沒想到，轉來轉去，我又迴歸到了原初……”

感慨中的牧林……倒是沒有傷心的念頭。

雖然，在凡物上，蛇不及真龍。

可最頂端的力量上面，蛇的力量，是一點都不遜色於龍的。

龍有龍祖，五爪金龍，應龍，蛇也有掌控創生之能的女媧，掌控輪迴之能的后土，以及可以衍生創世的銜尾之蛇。

“如此算起來，蛇的位格，比龍還高。”

“甚至，若追溯本源，不少地方的龍，本就是由蛇衍化出來的……”

因自身不是天生的龍蛇，對於蛇與龍來說，誰是最初始的本源，牧林並沒有過於在意。

僅僅是感慨一聲，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自身的進階上。

“嘶！”

在進階蛻凡，褪去凡軀之時，牧林的玄黃之氣，掌握的衆多能力，全部融入了他的軀體之中。

而牧林掌控的能量何等浩大，明悟的法則又是何等的多？

這些東西統統熔鍊爲一體，便是牧林的軀體，瘋狂的增長。

又因如今的牧林化爲了人面蛇身的形態，如今的他，便不是宛如巨人，而是自己的軀體，不斷延長。

七十米，八十米，九十米，一百，三百，五百，七百，一千……

極短時間，牧林的軀體，便有了足足十一公里長。

對，就是十一公里。

龐大的軀體，帶給了牧林無盡的力量感。

此刻的牧林甚至覺得，自己光憑肉身，就能絞碎一座大山。

“強大的力量……這就是根基渾厚的好處，若沒有三百六十五份罡煞之氣，我絕無可能進階蛻凡，便擁有十一公里長的軀體。”

而除了單純的力量之外，牧林的各項能力，也融入了他的軀體之中，讓他的軀體，自帶神異。

如晦明幻滅生死陣的晦明，生死，幻滅幾個能力，統統融入了牧林的雙眼，這也讓祂擁有了視爲晝，瞑爲夜的能力。更可一眼把人瞪死，乃至於讓人徹底沉淪。

又如地獄真靈業位圖，化作了一顆龍珠，被牧林的人面蛇身，銜在了口中。

而牧林的真靈業位圖已經因爲玄黃之氣，演化爲了一個秘境世界，那龍珠，也因此是一個小世界，以此龍珠砸人，牧林能讓山嶽崩塌，大地沉陷。

除此之外，牧林的其餘能力，如統御與支配之火，也融入了燭龍的位格，這讓燭龍天生便是一位王者，可以統御無數人。

當然，這個身份，牧林也不在乎就是了。

還有就是天生駕馭水的能力，也化作了花紋，融入了牧林的皮膚——此時，若有靈感敏銳之人，僅是觀看牧林的皮膚，就能領悟出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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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戊己煞則是融入了牧林的全身，讓他的骨，他的鱗片，他的血，統統擁有了不移不變的特性，宛如萬法不侵。

各種罡氣，也是化作花紋，融入了牧林的皮膚表面……

各種法的融入，使得這次進化，帶給牧林的變化是極其巨大的。

其的實力，更因肉體進階蛻凡，而飛速暴漲。

但也因此，牧林的進階，不可避免的給整個玉州城，都帶來了一些異變影響。

雖然，牧林已經盡力遮掩了。

如他的軀體已經有十一公里長，不加掩飾的話，整個玉湖道院，都很難承載住他。

爲此，牧林首尾相連，盤了起來。

可因爲軀體太長，太粗，縱使盤著，牧林也宛如一座小山一般，龐大無比。

其次，就是視爲晝，瞑爲夜，也就是睜眼爲晝，閉目爲夜。

這能力已經算是牧林的天賦本能，可以輕易發動。

又因牧林剛剛進階，無法徹底掌控自己的天賦，更無意識的睜眼閉眼數次，而這，也讓玉州城的天象，在黑夜與白晝之間，不斷變換著。

“怎麼回事？天怎麼亮了？”

“黑了，又亮了……這是那位前輩在玩樂？”

此時，玉州城內的多數人，還不是過於慌張，更沒覺得事情有多麼的大。

畢竟，改變天象的強者雖然少，可不巧的是，如今的玉州城，正因南北之爭匯聚了無數強者，有很多人都能做到這一步，是以，不少人都以爲，是哪位強者玩鬧心發作，這才弄出瞭如此動靜。

而就在他們紛紛猜測，並感嘆那位強者閒極無聊的時候，又有變化，出現在了天空。

下雨了，磅礴的大雨，傾盆從天空中落下。

同時，有無盡狂風與寒流，從玉湖道院中吹出，吹拂向了四面八方。

“嘩啦啦……”

“呼……”

更令人驚恐的是，那雨並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能消融萬物的黑雨。

從玉湖道院中吹出的狂風，也讓人搖搖欲倒，而很快，衆多修士就發現了，那風吹的，並不是他們的軀體，而是他們的神魂。

他們搖搖欲墜，是神魂欲要被吹離軀體的徵兆。

那是能吹散人神魂的陰風——衆多修士感覺到的寒冷，也根本不是身體的寒冷，而是靈魂的冰寒。

“嘶……”

“前輩，住手啊，這會要人命的啊！”

【息吹之風】

牧林終究不是鐘山之龍，有的能力，他朝著鐘山之龍靠近，但有的可能，卻是牧林獨有的。

如這吹散人神魂的狂風，消融侵蝕一切的黑雨，就是牧林的天賦。

除此之外，銜尾而生，銜珠創世，也算是牧林有別於燭龍的能力。

……

不斷變幻的黑白之夜，以及黑雨，陰風，這帶給衆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幸運的是，牧林居住在玉湖道院，這裡的人本就稀少，且住在這裡的，都是強者，他們抗住了第一波衝擊。

當然，更重要的是，無論是玉湖道院，還是玉州城，都是有護城大陣的。

發現情況不妙後，這大陣立刻開啓了。

“嗡！”

龐大的陣法，輕易的抗衡住了天地異象，與此同時，也有人站了出來，朝著天地呼喊了起來。

“前輩，別鬧了，再鬧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大聲呼喊的是姬紅玉，作爲鎮魔司副軍主，她本就有維護一方秩序的職責。

如今，那不斷變換的晝夜，傾盆而下的暴雨，以及好似能吹散人神魂的陰風，便讓玉州城動盪了起來，她也不得不站出來，安撫人心，並警告那位玩鬧的‘前輩’，讓他停手。

理所當然，牧林無法停手，全身心都放在進階的它，根本無暇他顧。

而這完全無視她的表現，也令姬紅玉惱了起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前輩不聽勸，那就跟晚輩走一趟吧。”

身處玉州城，姬紅玉的權利還是很大的……就是東海王的三世子，姬煜在刺殺牧林後，都不敢停留在此地，而是匆忙逃走。

雖說，鎮魔軍也不一定會爲了牧林，把東海王得罪死。

但若姬煜留在玉州城內，鎮魔軍是絕不介意把姬煜關起來，關個數十年，以此給牧林一個交代與人情，並把牧林綁死在鎮魔軍中的。

當然，姬煜離開，回了東海王國，這鎮魔軍就沒有辦法了。

……

眼前的異變與混亂，讓姬紅玉惱怒的回想到了這幾天玉州城內的混亂，以及人族在這個時候，還相互廝殺，內鬥，這都讓姬紅玉心情鬱悶。

也因此，心情不好的她準備好了，抓住那位胡鬧的‘前輩’，絕不能讓他敷衍了事。

至少，要罰一筆讓他肉痛的靈石。

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也在全力搜尋著天地異變的源頭。

這倒是很好找到，進階的牧林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氣息，是以，數息之後，姬紅玉就發現了，一切異變，皆是從玉湖道院內出現。

甚至，她還確定了異變具體的地點。

又因前幾天她曾來過牧林的住處，幫他抵擋黑袍刺客的刺殺——雖然，因爲銜尾蛇之劍的緣故，她並沒有幫上牧林什麼忙。

但那次刺殺，卻令她知道了牧林住處的方位。

而此刻，察覺到異變是從牧林住處散發出來的，第一時間，她是著急的。

“又有人來刺殺牧林了，好膽，東海王，你真的是把我們東南州域，鎮魔司，全部視爲無物啊！”

惱怒的她，燃燒氣血，瘋狂朝著牧林飛了過去。

顯然，她不覺得，這一切是牧林弄出來的。

之所以如此，是這次異變的範圍太大，波及的區域過於寬廣了。

要知道，玉州城是一個超大城鎮，不是普通小城，其比平安古鎮大了百十倍左右。

想要影響這麼大的一座城池，需要的法力完全是海量的。

姬紅玉跟其他人一樣，也是認爲如今的牧林僅是少年天驕，不是強者，是以，她絕不認爲牧林能做到這一步。

而不是牧林，那異變的源頭又是從牧林處散發的，姬紅玉自然是理所當然的認爲，又有人來刺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