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錯?”龍爹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笑道:“就因爲(wèi)他打你的小報告?你擔(dān)心我補給你零花錢?”
小龍哥被說中痛處,不好意思地應(yīng)和著:“也不是,主要是讓我覺得很沒面子?!?
“我是你老子,知子莫若父,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龍爹雖然這樣說,可是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和沈勇對沈良勇於反擊小龍的道理一樣,男兒漢就是要勇敢一點,擔(dān)當(dāng)一點,總是畏手畏腳,難成大事。
“放心吧!你做得不賴,老子是不會少你的零花的?!?
——————
嶽山蠻瞪著一雙要殺人的眼睛,掃視著在座的每一個將領(lǐng),希望可以從他們惶恐的眼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從小在四方城長大,從底層士兵一路幹到將軍,最終成爲(wèi)了四方城之主。任職八年,是歷任城主中任職時間最長的,也是實實在在“享受”過兼任城主好處的人。
此刻身處的城主府便是看得見的好處之一,明顯逾矩的規(guī)模,他卻可以明目張膽,只因爲(wèi)沒有人願意來四方城這個險地。
現(xiàn)在一個王爺從天而降,勢必會大大影響到整個團體的利益,就算他不想做什麼,恐怕下面的人也會“幫”他一把。
他現(xiàn)在急需要找到這個“幫”了倒忙的人出來頂罪,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嶽風(fēng)蠻在部屬們惴惴不安的神色中沉默良久,氣氛壓抑。
“散會!所有人立刻出發(fā),再去仔細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將領(lǐng)們齊刷刷地起立拱手允諾,並用最快的速度領(lǐng)命而去,所有人心裡都是暗鬆口氣,大將軍的眼神可以殺人。
嶽山蠻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閉眼沉思,腦子裡反覆權(quán)衡著每一種可能。
“父親!”
一個穿著長衫的白淨(jìng)青年緩緩走進茶樓大廳,他是嶽風(fēng)蠻的小兒子,嶽庸馳。
嶽風(fēng)蠻睜開眼睛,看著嶽庸馳,卻沒有說話。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帝都“學(xué)習(xí)”,軍部畢竟還是不能完全放任一個執(zhí)掌三十萬大軍的大將在外隨心所欲,特意給他留了點牽掛。如今只有這個小兒子留在身邊,可奈何整日玩樂,在府裡,倒是比自己還要難得一見。
看著兒子明顯縱慾過度的慘白臉色,嶽風(fēng)蠻心裡怒火難掩。
與兩個天才一樣的哥哥相比,庸馳的天賦其實是最好的,明明可以成爲(wèi)一個出類拔萃的修行者,卻偏偏變成了這個樣子。整日和那些無所事事的浪蕩子弟胡作非爲(wèi),喝酒賭博玩女人。
一個十九歲的男人,心智卻還是不夠成熟。每次說他,他都態(tài)度誠懇點頭答應(yīng),可轉(zhuǎn)過頭去又是依然故我,死性不改。
他怒其不爭卻又無可奈何。
嶽庸馳畢恭畢敬地說:“父親,那個丁相國又到府上來了。”
嶽山蠻點頭。
“對了,豐六叔進城了,讓我轉(zhuǎn)告您,事情不是他家裡人做的,他也在查,一有消息就會第一時間向您報告,請您放心。”
“知道了!”嶽風(fēng)蠻又閉上了眼睛。
豐老六是四方城一帶勢力最大的土匪頭子,只是極少數(shù)人知道,豐老六很久以前是他的部下。
四方城一直都有傳言,說他嶽風(fēng)蠻出生於土匪世家,祖上就是靠著打劫起家,他一身勇猛狠厲的本事就是從小在綠林生活中,殺人越貨鍛煉出來的。對此他總是一笑了之,從不解釋。
若是讓人知道了豐老六曾經(jīng)是他部下,他是土匪的傳言只怕會傳到軍部去。
嶽庸馳望著假寐的父親,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沒忍住心裡的疑問,小聲問:“父親,是不是那個白癡王爺找不到,咱們就可以不用搬出城主府了?”
嶽風(fēng)蠻猛地將手邊的茶杯捏成了粉末,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
“這種話,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沒有!”嶽庸馳嚇住了,連忙搖頭。
“永遠不許再提!永遠不許再想!”
“孩兒知錯!”
“罰你禁閉三日,三日內(nèi),不許你踏出家門半步。否則,你就到山脈的崗哨去當(dāng)斥候,永遠不許回城?!?
“是!”
嶽庸馳垂頭喪氣地應(yīng)和著,絲毫不敢爭辯,不過心裡卻毫不在意,禁閉這種家常便飯對他來說小事一樁,母親自然會替他向父親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