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要讓人拍個作爲“證據”證實自己沒有吹牛的照片，可沒想到卻別人捉住了把柄。

最關鍵的，當初他還特別機智地爲了防止程素素知道他找人偷拍，專門煞有介事地特意叮囑了那個攝影師一番，詳細交代了保密原則。

可是看到那個攝影師和少爺身邊那個跟班鄭少俊相談甚歡的樣子，沈良就已經知道，所有的保密規則都被攝影師吃進肚子裡去了，除了留給他一點時間想對策之外，其餘的所有事情一定被他交待得一清二楚。

自知被人識破的沈良心裡已經感覺到了涼意。他難以想象自己哥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咆哮的模樣該有多麼的恐怖，也難以預料到這次淪爲笑柄之後多久纔會被人淡忘。

看見少爺和鄭少俊向人羣中投來的探尋的目光，沈良趕緊將自己的棒球帽又壓得更低了些。

他覺得自己還是快點離開這裡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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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時候，咱們怎麼辦？”

這是蒙離最關心的，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裡的感覺，實在不美妙，自己要是不多關心關心，真到了緊急關頭，哪個管你是王爺，說不定，自己被當做邀功的砝碼都有可能啊！

見丁相國沉思不語，蒙離繼續問道：“相國大人，你說，他會不會把我交給赤靈族做人質？”

蒙離問：“這麼多年來，咱們就沒想過學學人家，跨過山脈去，主動進攻赤靈族，打他個措手不及嗎？”

丁火思索一番，搖搖頭，“據臣所知，小股斥候偵察有，但是大規模的遠征行動，從來沒有過。反正帝國史料館的機密檔案沒有任何記載。”

蒙離：“是不是你級別不夠，沒有機會見到這種機密文件？”

丁火繼續搖頭，“臣年輕的時候在軍部工作，其中一項任務就是負責整理機密檔案的，要是有這麼個行動，這種規模的遠征，絕對算是大事件，一定需要龐大的準備工作，兵馬錢糧一定都會提前組織好，而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所以王爺說的遠征行動絕對是沒有的。”

蒙離笑，“這麼多年來，帝國就沒有出現一個雄主想做這件事情嗎？”

王爺可以打趣多年無雄主，但是丁火作爲臣子，卻不能接這個話頭，只好含笑不語。

蒙離心裡十分困惑，整個烏侖帝國難道就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想要徹底解決北部邊境的隱患嗎？哪怕帝國在孱弱，連設想和準備都不敢嗎？

而且，爲什麼在最近這一百年內赤靈族頻頻發動遠征？

要知道帶領大軍繞過延綿上百公里的巨大山脈，這種大規模的戰爭行爲，沒有勝算的情況下，接二連三發動進攻，無論從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不能夠算得上是一種好的辦法，因爲從經濟賬上算簡直就是穩虧不賺的買賣，實在太不劃算了。

上百年時間，耗費無數的人力物力，有這功夫，其他什麼地方打不下來，非得跟這山脈較勁，非得拿下四方城這座邊城不可？執念嗎？

蒙離問：“丁相國，您想過爲什麼這一百多年來，赤靈族發動遠征的次數變得越來越頻繁嗎？哪怕他在強大，組織這麼多次遠征，又敗了這麼多次，難道他爲了征服四方城就非得把家底掏空嗎？”

丁火好奇，“王爺，何出此言？”

蒙離翻了個白眼，他看出了丁火眼裡的疑惑，那不是針對問題本身的，而是針對自己這個白癡王爺爲什麼能夠問出這麼深奧的問題而來的。

“一百年不到死了三十六位守將，赤靈族這種兇猛的進攻手段和頻率，我問出這種問題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嗎？”

丁火笑，他很欣慰，王爺真的不像傳說中的那麼不堪，王爺英明神武，今後自己的工作就好開展多了。

“王爺息怒！”丁火頷首道：“老臣也曾百思不得其解，近百年來，赤靈族的攻勢的確又猛又快，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而且也正是由於他們多次匆忙進攻，造成了準備不足，才讓我軍將士能夠每次都逢兇化吉，雖然主將英勇犧牲，可是終究還是確保了寸土未丟。”

“臣帶著疑惑，仔細研讀過軍部關於赤靈族的所有情報，赤靈族國境之內地勢平坦，土地肥沃，資源極其豐富，又常年風調雨順，罕有大災大難，這些都是赤靈族擁有國力雄厚的根基所在。能夠發動得了一次又一次的遠征，都要歸功於常年來，國庫的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