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外總是說自己對素素的感情就像是親妹妹一樣,哪怕當著程素素也是同樣的表達,可他內(nèi)心深處依然抱有某種期許。
只要素素沒有結(jié)婚,這種期許就會在他心裡默默存在,被他用心地呵護著,知道那種可能性消失爲止。
不過,無論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他都會真誠地祝福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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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翻了個白眼,認真地囑咐道:“老子的幻術(shù)有時效,不能維持很長時間。待會上了船,就說咱們是夫妻,趕路遇到了土匪打劫,好不容易纔死裡逃生,然後老子會假裝受了驚嚇,需要在房間裡休息。你個智障可別說漏了!”
蒙離怒,“你個電視機,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智障?我可是王爺!”
女人冷冷地回道:“等你把賠償?shù)氖虑榻鉀Q了再說別的。還有,你個智障再敢叫老子什麼雞,老子就把你弟弟給剁了。”
蒙離一臉黑線,不再說話。
此時,山崖腳下的密林裡,幾個人影正在快速朝這邊靠近。
“小姐,黑燈瞎火,而且又是荒郊野嶺,怎麼可能有人敢站在山頂上這樣亂喊救命,難道她不怕招來森林裡的猛獸嗎?事情實在蹊蹺,咱們這麼貿(mào)然前往,恐怕有危險。”
其中一箇中年男人一邊快速飛奔,一邊緊張地勸說著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女孩。
“不管怎麼樣,也要去看看,咱們決不能見死不救。”女孩速度不減,繼續(xù)往前衝去。
“那小姐也不能以身犯險。”
眼見著隊伍已經(jīng)開始往山上衝去,中年男子沒有辦法,一個猛子擋在了女孩的面前,整個隊伍隨著男子的阻擋,瞬間停下腳步,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知道平日裡訓(xùn)練有素,紀律嚴明。
“我和安七先去看看。”中年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女孩沉吟片刻,沒有爭辯,只說:“安一叔小心。”
兩人身影閃動,不多時山頂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微弱的月光下,高高飛在天上的飛船明顯緩緩?fù)O拢瑳]有再繼續(xù)朝前飛去,看來船上的人的確是聽見了“冷煙”的大聲呼救。
蒙離大喜,“快看,船停了!一定是船上的人聽見你的叫聲了。”
見身邊的女人忽然一臉凝重,蒙離不解地問:“船停了,你不開心?”
“有人在靠近咱們!”女人不動聲色地小聲說道。
“什麼?”
蒙離身子一僵,恐懼瞬間襲上心頭。
下意識地扭頭朝著黑暗的密林裡看了看。
緊張地匆匆一瞥,他心裡一動,忽然感覺到懸停在丹田裡的火玉龍珠有了奇怪的反應(yīng),本來它一直都隨著心跳,發(fā)著忽明忽暗的微光,就像手機上的呼吸燈。可此時卻彷彿被點亮了一樣,亮度提高了許多,並且一直保持著,不再忽閃。
緊接著,火玉龍珠開始慢慢旋轉(zhuǎn),然後在很短的時間裡越轉(zhuǎn)越快,最後,一股能量直衝大腦而去,腦子過電一般,出現(xiàn)了短暫的麻木。
再用意識探去,火玉龍珠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忽明忽暗地安靜懸停在丹田裡。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瞬間。蒙離還沒有弄清楚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下意識又往黑暗中望了一眼,腦子裡突然出現(xiàn)了兩條信息。
“玄階,六級,中等。”
“玄階,四級,高等。”
沃特?
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解地又朝那邊看了看,腦子裡的信息再次重複。
這信息似乎是在告訴自己,隱在暗處有兩個人,而且還把兩人的修爲等級都給註明了。
這是火玉龍珠被內(nèi)心的恐懼激發(fā)出來的新功能嗎?
蒙離自覺地看向了自己,腦子裡立刻閃現(xiàn)出一條信息,修爲零。
法克!
再看“冷煙”,修爲未知。
再次法克!
蒙離甚至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開心,還是應(yīng)該沮喪。
照理說,獲得了一個能夠識別修爲的新功能,他應(yīng)該欣喜纔對。可是,此時,就在距他不遠的暗處,正窩著兩個人,修爲等級都不低,至少比自己這個修爲爲零的人,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而自己唯一可以仰仗的“神獸”,卻修爲未知,看它的臉色,它應(yīng)該也是害怕的,也就是說,這神獸似乎知道自己幹不過那兩個人。
現(xiàn)在看來,若是那兩人真是圖謀不軌的歹人,他們兩個除了大聲呼救之外,也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此刻,這然並卵的新功能,除了能夠讓他死得明白這一微不足道的好處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緊張和恐懼,連不知者無畏的那點勇氣都給剝奪了。
他聲音顫抖地問:“現(xiàn)在怎麼辦?”
“老子也不知道!看來只能祈求飛船上的人,能夠快點下來救我們了。”女人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蒙離聽到這話,冷汗已經(jīng)下來了,動也不敢動。
躲在暗處的安一和安七都是修行者,雖然是在暗夜,可是他們的視力都是常人的好幾倍,自然可以將山頂?shù)哪信丝吹靡磺宥?
他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個男的的確是王爺,雖然他換了身衣服。但是,王爺身邊那個美豔的女子是誰?
安一和安七相視一望,眼神中分明都是困惑。
“一哥,要不要告訴小姐?”
安一有些猶豫,也是拿不定主意:“不告訴行嗎?”
兩人雖然困惑,卻也不敢耽擱太久,不多時,一聲悠長的口哨聲便在黑暗中響起。
山下的人得到信號,立刻朝山頂飛奔而上。
蒙離聽見刺耳的口哨聲,心知要糟,兩人一定是在通知同夥。正慌亂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仰仗的“冷煙”卻已經(jīng)自覺地躲到了他的身後。
也就幾秒鐘,好幾個身著勁裝的黑衣人已經(jīng)從密林的暗影中衝了出來。
蒙離腳都嚇軟了,一聲好漢饒命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卻見衝在最前面那個爲首的黑衣人似乎有些眼熟。
那人一頭長髮藏在了黑色的帽巾裡,白皙的俏臉在暗夜裡光彩照人,勁裝包裹著玲瓏身段,盡顯颯爽英姿。
乍見蒙離時,一雙忽閃的大眼睛已經(jīng)噙滿淚水,分明透著失而復(fù)得的欣喜若狂。
只是看到蒙離身後躲著一個美豔的“女人”時,她臉上的驚喜瞬間僵住,下意識地停住腳步。
藉著微光,蒙離終於看清了站在面前的黑衣人,那不是自己的王妃張禮扎嗎?
月光下,張禮扎愣在原地,表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