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碩饒有興致地抱著看戲的心態瞧熱鬧的時候,忽然見到剛纔和囂張男在女生寢室樓下交流過,似乎是被囂張男指派到樓上去叫程素素的那個小姑娘。
此時,從女生宿舍樓裡走出來的正是剛剛和程素素道別的小樑。
從樓上一路下來,小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現場追星,這個場面與真正的大牌明星出場似乎也不遑多讓啊!
她一邊暗自咂舌地走著路,一邊給囂張男打電話,準備告訴他,自己不幹了,可是不知道爲何,電話卻總是提示無法接通。
這讓她在心裡不由得一直暗罵囂張男實在不靠譜,也更加慶幸自己剛纔堅決退出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如果將來這個不靠譜的人要是真的和素素在一起,到時候再讓自己這個跑腿的落了個不是,太不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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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的計劃是毒殺王爺之後,乖乖受審,以便栽贓到王妃身上,然後等船隊抵達四方城,再伺機逃走。現在情況有變,她不得不趁早逃逸。
傷口的二次重擊讓蒙離疼得滿頭大汗,不由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正當頭皮發麻直翻眼皮的時候,聽她這麼說,緩了緩好久,才學著電影裡星爺的俏皮語氣,有氣無力地說:“這就……這就走了嗎?不如……留下來……一起吃頓……吃頓晚飯先?”
“一點……都不像!”他自嘲地嘆了口氣,想故作瀟灑的假笑,卻疼得根本擠不出笑臉。
“丁相國……停船……”
聽見蒙離終於喊出“停船”,張小翠一臉得意,王爺的配合讓她非常滿意。
“停船……是不可能……停的!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把這個瘋女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爲止,這……是命令!”
蒙離實在疼得肝顫,不得不說得很慢,這麼霸道的命令讓他說得氣勢全無。
他心裡清楚,船是絕對不能降落的。張小翠身手了得,一旦到了地面,稍有差池,自己被她一刀幹掉,再讓她逃走,就真TM虧大了。他怕死,但是如果非死不可,他寧可早點死也要拉兇手陪葬。
“哦……對了……她只剩下……母親和妹妹兩個親人……找到她們。”
蒙離淡淡的囑咐,就好像是在囑咐晚餐的烤肉多放些孜然一樣輕鬆。
張小翠笑臉凝固,不是都說剛剛當王的七皇子是個懦弱的窩囊廢嗎?
只是稍一走神,便見到一道紅色的靚影快速地飛撲而來,她慌忙揮刀砍去,又一道像閃電般快速的紫色身影已經站在了她跟前,連反應的時間都來不及,握刀的手被輕輕一捏,手裡的刀便跌落在地,而自己的脖子已經被一隻鐵鉗一樣的大手給掐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穿著紫袍的丁火突然出擊,身手竟然比張禮扎還要迅猛。
早已亂成一團的侍衛們都看傻了,誰都沒想到一把年紀的老相國竟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修行者。
失去張小翠的束縛,蒙離只覺得身子一空,就徑直朝地上摔去,根本無力控制快虛脫的身子。閉著眼睛做好轟然墜落的準備,卻沒想到落入一片柔軟之中,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他詫異地睜開眼,只見張禮扎漲紅的俏臉近在咫尺。
溫柔鄉?
張禮扎微微抖動的長睫毛清晰可見,緊張的呼吸撲面而來,她的臉更紅了。這個瞬間蒙離甚至忘記了斷臂的傷痛,他竟把眼睛又閉上,用力地嗅了一大口氣,然後一臉陶醉的樣子,說:“沁人心脾!”
惹得張禮扎又驚又羞。
剛纔她趁張小翠走神的片刻突然出手,卻見到丁相國搶先一步,已將張小翠完全制服,便迅速地轉移身形,好將失去重心的蒙離托住,免得他摔到地上遭受二次傷害。
將蒙離抱在懷裡只是情勢所迫。兩人雖是夫妻,卻從來沒有這麼親密。捱得如此的近,又聽蒙離突然一改往日的冷漠,幽幽地出口輕薄,她一時難以適應,紅著臉,著急脫手。心慌意亂中,便將蒙離的身子一環,順勢把他推到一旁的侍衛懷裡。
蒙離的身體與侍衛身上的輕甲完美接觸。雖然經過剛纔溫柔鄉里短暫的催眠,暫時忘記了疼痛,可新鮮的斷臂終究還是巨疼的,被這樣一折騰,他又忍不住咋呼起來。
頓時讓張禮扎更加慌亂,不知如何是好,欲扶又止,急得跳腳。
幸好,揹著藥箱的太醫此時已從門外匆匆進來,纔算替她解了圍。
太醫簡單檢查了傷勢之後,便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一支玉瓶,給他餵了兩粒藥丸,然後纔開始治療被掰斷的手臂。張禮扎也沒再扭捏,大方上前,認真地配合著太醫替他上藥包紮。
兩粒玻璃球大小的黑色藥丸,竟又苦又辣,好在入口即化,否則根本難以下嚥。藥丸具有止疼的功效,剛吃完不大一會兒,蒙離就感覺受傷的胳膊失去知覺一樣從疼痛變成了麻木。但是敷藥包紮的時候,碰到傷口還是會疼痛難忍。
本來還想在張禮扎面前逞一下英雄好漢,結果還是疼得叫出聲來。
“王爺,這……張小翠……如何處置?”
丁火想學王爺叫瘋女人,可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張小翠一直提防著張禮扎,卻沒想到審了自己一夜的相國大人竟比張禮扎更厲害。紫袍閃動,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卻根本無能爲力。此刻,她被掐著脖子,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聽丁火問王爺如何處置,一股抑制不住的恐懼已經從她心底升騰而起,她記得蒙離交代要把她折磨到生死不能的地步。
自己死不足惜,只是心裡對母親和妹妹感到抱歉。
她的腦子快速思考,權衡著利弊,以便儘快做出最好的選擇。偷眼看向蒙離,正好見太醫幫他包紮斷手時齜牙咧嘴的挫樣。她嘆了口氣,天平完全傾斜,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