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茜薇的公寓。

客廳陽臺的推拉門敞開著，早晨的陽光照進來，刺著莫茜薇的眼睛，她慢慢地就醒了過來。

頭暈，胃痛，渾身酸，是她唯一的感覺。

她艱難地從地板上爬起來，力氣支撐不住，又摔在地上一次，輕微的痛感襲來，她這才反應過來，天亮了，她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所以說，她喜歡一個人住，睡在客廳的木地板上，還是浴室的瓷磚地板上，都沒人知道。

從門口的全身鏡裡，莫茜薇看見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是她已經習慣了，麻木地走進衛生間，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收拾了一遍，熟練地化上找不到瑕疵的妝，再換上昂貴得體的套裝，已經是該去公司的時間了，否則就要遲到。

她直接拎起昨天丟在門口的皮包，穿上高跟鞋，趕往公司。

到了公司打卡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她想讓助理去給自己買份早餐，可是助理卻先告訴她：“薇薇姐，老闆找你。”

她只能捂著疼痛難忍的胃去找老闆，結果被派去封氏和封子川籤合同。

“老闆，”莫茜薇覺得好笑，“籤合同這麼大的事，我……”

“就你去！”老闆一錘定音，“你去把合同簽了，獎金給你雙倍，再給你休兩天假！”

莫茜薇估摸著胃可能出問題了，有兩天假歇一歇也好，於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闆瞬間就笑瞇瞇了，推著莫茜薇出去：“那你現在快出發，十點之前應該還能趕到封氏。”

莫茜薇這才記起，昨天封子川說的時間，就是今天早上十點。

她看了看手錶，再慢點，就趕不過去了。

毫不猶豫地，莫茜薇驅車趕往封氏集團。

抵達的時候，正好是九點五十分。

她顧不上更多了，忍著胃痛跑到前臺，不用她開口，前臺就笑了笑：“莫小姐是吧？請你上88樓。”

“謝謝。”莫茜薇匆匆忙忙地衝向電梯口，剛好一輛電梯下來，她立即鑽進去，按下八十八層。

最後，她準時趕到了，被秘書帶進了封子川的辦公室。

封子川埋首在文件裡，莫茜薇的到來，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莫茜薇只能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封總，我們老闆授權我來和你籤合同的。”

封子川這才合上手上的文件，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秘書：“出去。”

秘書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這樣一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只剩下封子川和莫茜薇。

莫茜薇有些侷促。

封子川倒是自在，起身，走出來坐到沙發上，優雅地交疊起修長的雙腿，看了莫茜薇一眼，哂笑：“你怕？”

“是不想離你太近。”莫茜薇坐到了封子川的對面，和他拉開了最遠的距離。

本來，封子川已經拿起合同了，聞言，他卻又放了下去。

莫茜薇心裡一驚——封子川又想搞什麼幺蛾子？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她就是不被胃痛折磨死，回公司了也會被老闆劈死。

“莫小姐，你們老闆，教你這樣和合作方籤合同？”封子川意味不明的笑著，看樣子不會輕易放過莫茜薇。

莫茜薇深呼吸了口氣，朝著封子川深深地鞠了一躬：“封總，對不起，我剛纔在胡言亂語，失敬的地方，請你原諒。”

倒是能屈能伸。

封子川冷笑了一聲，在合同上籤下名字。

莫茜薇纔沒空管他是怎麼笑的，終於鬆了口氣，拿著自己也簽好字的合同站了起來。

就是這個瞬間，她暈眩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她就恢復了正常。

於是，她也沒當回事，走過去，把簽好的合同放到封子川面前，又試圖把他簽好的那份拿過來，這樣就完成任務了。

可就在她的手伸出去的時候，封子川攥住了她的手。

她愣了愣，不解地看著封子川。

“莫茜薇，”封子川問，“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