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勢洶洶,撞破了大門不說,筆直停在了寧歐的身前。不顧已經(jīng)圍攏的人,車門就被人氣急敗壞的從裡面打開,撞在臺階上。緊接著一道鶴髮蒼顏的老人走了下來,雖是拄著手杖,但是卻有著不容人輕視的霸氣。
隨著他的下車,車上的其他人紛紛下車。人數(shù)上他們不是寧歐的人的對手,卻不失氣勢。
寧歐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烈老,再看他隨性帶著的幾個人,與同樣一頭霧水的張尋驀看了一眼,隨即冷笑道:“烈老大駕,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難道是來送分析報告的?”
烈老沒有理會寧歐的攀談,踏上臺階,與五官冷峻的寧歐對視,劈頭就道:“你把尤曼交出來,不然我直接讓人砸了那份唯一的解藥!”
聽聞他的威脅,寧歐登時沉了臉色,“烈老這樣氣勢洶洶的就是爲了來威脅我!”
烈老被寧歐的杵著,當即拄了一下手杖。手杖的底部與堅硬的地面相撞,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四周對峙的人聽聞這一聲響,紛紛轉(zhuǎn)動眼睛,卻不敢妄自動彈。
“昨晚尤曼來了你這裡就沒有回去過,不是你扣了他,他怎麼會不見的!”烈老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與他蒼老的形象,很是不符。
聽聞列老的話,寧歐怒極反笑,“真是奇怪!要是每一個我見過的人出了意外都歸結(jié)於我身上,那我還見過很多人,那你們是不是也該失蹤了”
張尋驀也覺得烈老的話強詞奪理了,也出聲道:“烈老,昨晚尤曼先生就離開了,您要是不信,我們這裡是有監(jiān)控的。至於尤曼先生離開這裡之後,又爲什麼沒回您那邊,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一派胡言!”烈老不相信他們的話,“有監(jiān)控但是內(nèi)容也未必是真的,不要以爲我真的老糊塗了,那些東西都是可以剪接的,你們完全可以做得不露痕跡?!?
“照你這麼說,你是認定了這件事跟我有關(guān),認爲我扣了他了?”寧歐冷眸望著胡攪蠻纏的烈老,漠聲道。
“你完全做得出這樣的事。”隨後烈老冷笑著望著他,“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爲你手裡有尤曼就可以逼我交出解藥,那個東西被我藏在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沒有人知道的?!?
寧歐被烈老的自以爲是氣到,礙於那份唯一的解藥不能發(fā)作。眼看硬的不行,他只得收斂脾氣,解釋道:“昨晚尤曼就從這裡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要對付你們列老家族的人很多,我能做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會去做。畢竟你的手裡還有著我要的東西,我不會傻到自斷退路?!?
寧歐耐著性子跟烈老解釋,烈老也覺出不對。
“而且,在你之前諾伊先生死了,有些人認爲我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認爲我有嫌疑所以來找我的麻煩,剛被我打發(fā)走?!?
“諾伊死了!”烈老與諾伊雖然局勢上對立,但是卻是知道他的。
作爲白道上還是比較有威名的人,他竟然會死了!
這讓他很是不
安,現(xiàn)在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想著,他不由問道:“是誰殺了他?”
寧歐搖頭,“我怎麼知道!不過看尤曼先生也失蹤了,那這件事或許就不是意外了。”
張尋驀聽聞寧歐的這句話,細細想了想,道:“那這件事會不會和方元淅有關(guān)?”
“這也是我的擔心的?!睂帤W點頭,眼下溫斯回來了,他的位置必然會暴露,他雖然這半年發(fā)展得不錯,謀得了一席之地。卻還不是這些老江湖的對手,華景笙應(yīng)該有所動作了。只是如今尹婪還在他的手裡,他知道自己和華景笙遲早會去找他,就率先發(fā)難,想要利用其他人來拖住其中的一個,好全新法對付另一個。
這樣一想,自己現(xiàn)在遇到的麻煩應(yīng)該出自他的手。
可是這樣一來,尹婪就極有可能落入華景笙的手裡,而他們之間的界嫌必然由此加大。
他不能這樣聽之任之。
“方元淅?”烈老縱橫在美國多年,還不知道有這樣一號人物,不由冷哼:“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與我烈豹家族爲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寧歐看著烈老輕狂的表情,暗自無語。與張尋驀交換了眼色之後,兩人往裡走去。
烈老見寧歐扔下他不管,登時震怒,甩出手杖砸在寧歐的背上,“現(xiàn)在有人要對付你的爺爺了,你非但坐視不理,連我都不管了,你這個孽障!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家族利益,榮辱廉恥嗎!你這樣的混賬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他的發(fā)怒純屬意料之外,不僅是寧歐不能理解,就連其他人也沒反應(yīng)過來。
寧歐的後背被莫名其妙砸中,他忍了一下,但是心裡的怒火怎麼也忍不住。在疼痛爆發(fā)的那一刻,怒火也爆發(fā)了。
“我說過我跟你烈豹家族沒有關(guān)係,像你們那種把孩子當棋子,把家人當貨物的家庭,我不稀罕!我瞧不起!我沒有爺爺,你的生死,你的喜怒,都跟我無關(guān)。要說天打雷劈,首當其中的也是你!”
“你這個……你這個……”烈老用力的呼吸,整張臉瞬間氣紅了。
“人人怕你,但是我不怕你。如今烈豹家族不過是茍延殘喘的駱駝,隨時一根枯草都能壓得垮。你如果不是因爲沒有人幫你收拾爛攤子,你怎麼會找到我,你不要忘記了,當初你們可是一心想要殺了我這個不見光的私生子的!現(xiàn)在又舔著臉來求我,還拿著籌碼利用我,我告訴你,不要逼我!不然我第一個就要弄你們!”
“混賬!”烈老的臉色因爲極端的憤怒而漸漸發(fā)紫,想要在罵什麼卻突兀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張尋驀見烈老突然倒下,懵了幾秒,隨後跑了過來。
反應(yīng)最快的還是跟隨烈老來的人,見他倒下,立刻上前攙扶。
而寧歐一臉漠然,那雙幽暗的眼睛不含任何的情緒,冷眼看著倒地不起,滿頭銀霜的老人,薄心無情。
“阿歐,這怎麼辦?”
寧歐聽聞張尋驀的詢問,狂飆的怒火這才收斂。想到那份解藥,他不想忍也只得忍,“將他帶去客房,讓醫(yī)生去給他看看。”
跟隨著烈老來的人見寧歐要找醫(yī)生來爲烈老看病,沒有阻止,不等他開口就揹著烈老跟隨著張尋驀走了裡面。
等到人羣散去,阿鶯才從外圍走到了他的身前,清聲道:“門主,華景笙已經(jīng)在二十分鐘前離開了古堡,帶著好些人朝東南方向去了。我猜測他這一次帶足了人馬,極有可能跟方元淅有關(guān),所以不敢耽誤,立刻跟您彙報?!?
“二十分鐘之前?!睂帤W震驚,想到剛剛發(fā)生的兩起意外,心思一轉(zhuǎn),立刻道:“赤火,你去問問盯著莫爾的人,看看他們有什麼動作!”
“是。”赤火立刻離開。
寧歐轉(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一邊等待,一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多時,赤火回來了,臉色比起之前打聽消息之前還有凝重,“門主,我們的人已經(jīng)聯(lián)繫不上了,估計是暴露了。”
寧歐原本是坐著的,瞬間就站了起來,擡頭望著那片湛藍的天空,幽深的眼睛瞬間泛起了寒芒,“看來莫爾也出發(fā)了,大家都往那邊去了。”
“門主,那我們呢!是要追上去,還是有其他的安排?”阿鶯聽聞這個消息,出聲詢問道。
“我們先去一趟烈豹家族的本營,再去他們那邊?!爆F(xiàn)在烈老在他這裡,尤曼又不知所蹤,烈豹家族內(nèi)肯定是空虛一片,這個時候去找解藥是最合適的。拿到了解藥,他再趕去方元淅的那邊,也來得及。
“是?!?
寧歐臨行前,只會了張尋驀一聲。張尋驀知道現(xiàn)在是極好的機會,沒有阻止。相互叮囑萬事小心後,他留在了本部應(yīng)對其他人,而寧歐則帶著阿鶯和赤火,以及另一些手下的人朝外面走去。
寧歐興致勃勃的出發(fā),抵達之後才發(fā)現(xiàn)烈豹家族已經(jīng)被人提前先一步攻陷了。望著倒塌的大門,死傷的人羣,以及地面橫七豎八的擦痕,牆上留下的彈洞,他愣住了。
竟然還有人比他先到這裡,是誰!
赤火與阿鶯看到這樣的一幕也驚住了,不等寧歐下令,兩人就從左右兩側(cè)開始掃蕩。
寧歐想了想,直接衝入了裡面,奔著去過一次的烈老書房而去。推開房門,裡面亦是一片狼藉,大部分的書被扔在地上,地毯也沒有規(guī)矩的翻起,窗簾和書桌都是一片凌亂,無聲叫囂著它們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
他來到書桌前,伸手到處摸,甚至連烈老存放照片的盒子都找出來了,裡面的東西一樣不少。他回身望著後方的書櫃,突然見到一本書被人橫著放在了邊緣。他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那本橫著放的書就是一個開關(guān),將其拿下之後,正對面的另一堵牆發(fā)生了變化。
牆體發(fā)出挪移的聲音,隨後掛著的壁畫往內(nèi)翻轉(zhuǎn)了九十度,推出了一個盒子。他衝過去,望見盒子裡面還放著託著易碎物品的海綿,但是那個被放置的物體也不翼而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