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77 我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不行了,不行了,再打下去我要死了,”常明遠上氣不接下氣的倒在地上,擺手,“顧總,顧大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拿你洗刷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
一旁緊張了大半天的小明星急忙跑上前,端茶倒水遞毛巾。
常明遠一邊享受著美人的服務,一邊嘚瑟,“還是我的寶貝兒貼心啊,去,給顧總也倒一杯,讓他消消氣,饒了你親愛的。”
米子初急忙倒了杯水,小跑到還在運球的顧予苼面前:“顧總,您也休息一下吧,這都打了一天了。”
“乖乖,這些好話還是留給我吧,我纔是最需要休息的,白天運動了,晚上回去還得接著運動,哪像我們顧總,回去倒頭睡到大天亮......攙”
“嗷——”
話還沒說完,常明遠突然捂著肚子坐起來,一張臉慘白如紙悅。
砸在他小腹上的籃球朝著角落滾去!
顧予苼轉(zhuǎn)身拿過陸遠遞過來的鉛球,朝常明遠做了個繼續(xù)的手勢:“來。”
常明遠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我嘴巴犯賤,我不說了,我也不打了,我要回去睡覺。”
顧予苼掂了掂鉛球的重量:“去醫(yī)院病牀上躺三個月,還是繼續(xù)打球。”
“哥,你這一天,排球、籃球、保齡球、高爾夫......這俱樂部裡有的你都打了個遍,你要真還當我是兄弟,就饒了我,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死了。”
他已經(jīng)要斷氣了,“要不這樣,我?guī)湍阕诽K妹妹,貨到付款。”
‘砰’。
這下扔的是鉛球,要不是常明遠閃的快,就不是去醫(yī)院住三個月的事了,估計直接昇天了。
“我艸。”
他膽顫心驚的抹了把臉上的汗,“你吃炸藥了吧。”
“既然還有力氣,就來吧,保齡球,輸了的......”淡淡的目光落在一旁欲語還羞的小明星身上,“今晚不準睡覺。”
陸遠摸著鼻子笑,常明遠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幸災樂禍,小心今晚吃炮眼。”
“你要嘴巴不這麼毒,能陪打球陪一天嗎?明知道二哥心情不爽還往槍口上撞,不是找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性格,我要不往槍口上撞,估計得悶出病來。”
陸遠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犧牲自己,讓二哥發(fā)泄情緒啊。”
常明遠挺直背脊,傲嬌的‘哼’了一聲,“那當然,也不看哥情操多高尚,捨己利人這種事也自己哥才做的出來。”
“那你繼續(xù)高尚,我先撤了,記住,輸了的不準睡覺,我女人幫我暖著被窩等我呢。”
說完,一溜煙跑了。
“艸,下次別讓我看到你,我整不死你。”
蘇桃剛下班,就看到坐在慕森大廳沙發(fā)上的霍啓政,他的視線落在電梯的方向,看到蘇桃出來,脣角淡淡的勾起。
“你怎麼在這裡?”
每次看到霍啓政的感覺,就像是看到相親對象的感覺,很尷尬。
“幾天沒見了,我總要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吧,不然,你該把我正在跟你求婚的男人忘了。”
蘇桃笑了笑,越來越覺得求婚對象像朋友,怎麼破?
能把情話念的像論文一樣毫無感情又一本正經(jīng)的,估計也只有霍啓政了。
她忍著笑,“走吧,請你吃飯。”
霍啓政走在她身邊,側(cè)頭去看她勾起的脣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其實和七七很像?”
蘇桃摸了摸臉,“有嗎?”
霍啓政笑:“不是模樣,是你們都有一顆堅強且善良的心。”
她抖了抖雞皮疙瘩:“你什麼時候也開始來這一套了?”
“有感而發(fā)。”
“你沒聽別人說過,在追求另一個女孩子之前,提前女友是禁忌,分分鐘排除出局。”
霍啓政停下腳步,很認真的看著蘇桃:“你介意嗎?”
“啊?”
她只是開玩笑的隨口說說,沒想到霍啓政居然這麼嚴肅的詢問她的意見,弄得她很窘迫。
“我會尊重你的喜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在你面前提七七,我可以不提。”
“但她會一直在你心裡,不是嗎?”
“sorry。”
對此,蘇桃並沒有多在意。
點了餐,她用手撐著下顎看著窗外發(fā)呆。
霍啓政坐在她對面,用手機看國內(nèi)目前的經(jīng)濟時局發(fā)展,偶爾蹙眉,半晌後,他關(guān)掉手機:“我們或許可以試著瞭解彼此,如果我們結(jié)婚後還是這種狀態(tài),我怕你會告我冷暴力。”
“你知道我們會結(jié)婚?”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倒是一臉肯定。
“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在感情上,你是個很理智的人。”
蘇桃扯出一抹很牽強的笑容,理智,換個詞就叫現(xiàn)實,能理性的分析一段婚姻或者感情的利弊,算是誇獎還是諷刺?
“我如果理性的話,就不會弄的自己這麼被動了。”
“那是有人在仗勢欺人,跟你沒關(guān)係,如果一段感情真那麼容易放下,就不能稱爲真愛了。”
蘇桃尷尬,“還真愛呢,我早就放棄了。”
‘啪’的一聲脆響。
像是誰把杯子給摔了!
蘇桃剛開始並沒有注意,直到一聲驚呼響起:“顧總,您的手流血了。”
玻璃杯被顧予苼捏碎,玻璃碎片扎進肉裡,酒液和著鮮血一起滴落在餐桌上。
安茜急忙捏住他的手腕,抽出紙巾遞過去:“顧總,去醫(yī)院看看吧,萬一傷口上紮了碎玻璃......”
“不用,楊總你繼續(xù)說,安茜,叫服務生過來收拾一下。”
聽聲音,是從霍啓政後面的卡座傳來的,難怪她進來的時候沒看到。
他冷漠的將手從安茜手裡抽出,用紙巾處理傷口。
霍啓政瞧蘇桃拿著筷子沒動,“玻璃扎進肉裡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很容易感染,聽杯子斷裂的聲音,下手的力道不輕。”
“你在提醒我?guī)メt(yī)院嗎?”
她撥弄著焗飯裡的蝦,好好的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焗飯被她弄得面目全非。
霍啓政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只是不想坐在我對面的是具只會動作沒有思緒的屍體。”
“咦”,蘇桃搓了搓手臂,“要不要說的這麼噁心?行屍走肉就行屍走肉,還只會動作沒有思維......”
兩句玩笑話,分散了她緊繃的注意力。
霍啓政笑著聳肩,“我讓服務生給你換一份?”
“不用了。”
這裡的東西很貴,請他吃這一頓已經(jīng)夠大出血了,她還不想失血而死。
“可是......”他用下顎示意了一下她盤子裡一片狼藉的焗飯,“在某些方面,我有點挑,sorry。”
蘇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盤子,瞬間尷尬了,還真像一坨......
“抱歉。”
一頓飯,食不知味,她又不好提出要走。
至於顧予苼那邊,他已經(jīng)成年了,這點小傷不需要人擔心。
如果真感染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原因,醫(yī)生還攔不住想死的人呢!
“走吧。”
霍啓政起身,朝蘇桃伸手。
“吃好了?”問完後,她才發(fā)覺自己問了一個多白癡的問題,霍啓政餐盤裡的牛排還剩著大半,“不吃了?”
“現(xiàn)在才關(guān)心我,是不是太晚了,”他彎腰牽起她的手,眼角的餘光瞟了下顧予苼所在的位置。“送你回去。”
蘇桃搬到新家三天了,對一個一直租房住的人來說,沒什麼適應期,除了樓道上連著三層的燈都壞了,晚上回來需要摸黑上樓這一點外,其他都還不錯。
周圍的住戶也挺熱情。
而顧予苼也足足有三天沒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他似乎是真的決定要跟她劃清關(guān)係了。
她上樓的時候還在想公司的事情,不小心被臺階一絆,差點摔在地上。
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她,將她瘦小的身子按在牆壁上。
手機剛纔用來照明,被絆了一跤後落在地上了!
“蘇桃,我想你了,”熟悉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響起,沙啞的,透著幾分氣惱的怨氣,“你是給我吃罌粟了嗎?”
決定了要放手,忍了三天還是忍不住讓安茜查了她所租住的地方。
“如果我要下藥,一定給你吃砒霜,毒死最好。”
黑暗中,顧予苼低低的笑出了聲,“最毒婦人心。”
蘇桃打開門,顧予苼就順勢擠了進來,大搖大擺的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換上,沒力氣跟他折騰,隨他鬧吧。
她已經(jīng)提交了申請去美國的分公司,在手續(xù)辦妥之前,不想橫生枝節(jié)!
顧予苼如果鐵了心要阻止她離開,有很多種方法,她不想去試。
“你剛纔來過?”
客廳裡的電視、燈都沒關(guān),還有一股子焦糊味。
她進了廚房,垃圾桶裡一堆失敗的成品。
顧予苼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你還在吃泡麪?”
“晚睡的時候當宵夜,方便。”
顧予苼倚在廚房的門框上,蘇桃一邊喝水,一邊埋頭找東西,最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撒了些在剛買回來的麪包上。
“這是什麼?”
蘇桃含糊不清的說:“老鼠藥,你吃嗎?”
說完,還將藥粉往他的方向遞了遞。
顧予苼下顎緊繃的線條透出寒涼的氣息,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心裡準備不跟蘇桃吵架,但她實在有勾起他怒氣的本事。
男人陰沉的盯著她手裡的東西,“蘇桃,你可真是夠長本事的,老鼠藥放在冰箱裡,難不成這玩意兒還需要保鮮。”
顧予苼專注的看著電腦屏幕,摸索著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沒水了。
捏了捏眉心!
一早上來就坐到現(xiàn)在,腰有點脹脹的痛,手指落在座機的按鍵上。
想想還是算了,趁著去煮咖啡的時間,正好抽支菸休息一下。
打開辦公室的門,正好聽到安茜在打電話,聲音壓的很低,“蘇姐,我跟小高商量了,暫時不要這個孩子,我明天請假,去醫(yī)院之前,我先來慕森拿放你那裡的報告單吧。”
“謝謝你蘇姐,那天還跟你借身份證,真是太麻煩你了,等我好些了,抽個週末,我和小高請你吃飯。”
身後的門嘩啦一聲拉開。
安茜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顧予苼黑著一張臉站在自己身後。
做顧予苼的秘書這麼久,也知道他脾氣不太好,但像今天這樣整張臉都黑了的,還真沒遇到過。
急忙掛斷電話:“總裁。”
“你懷孕了?”
他盯著她平坦的小腹,眼睛裡冷意森寒,握成拳頭的手抵著深咖色的桌面,傾身,湊近她。
即使已經(jīng)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了,但看到顧予苼的目光,還是下意識的按著小腹往後退了幾步,“對不起顧總,我已經(jīng)決定不要了,你放心,我只是請兩天假,不會耽誤工作的。”
顧予苼拿起桌上的一個文件夾砸在地上,巨大的聲音把秘書部的人都驚動了,站在門邊探頭探腦。
“我TM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手背上筋脈一根根的暴露出來。
安茜嚇的面如土色,她剛纔不是已經(jīng)表明的很清楚了嗎?
她捂著肚子,戒備的看著隨時都有可能情緒崩潰的顧予苼。
秘書部的人對視一眼。
有JQ。
“你還拿蘇桃的身份證掛的號。”
安茜急的都快哭了,她不知道蘇桃和顧予苼的關(guān)係,還在猜自己是哪裡惹了他不高興,發(fā)這麼大的脾氣。
難道,顧氏的員工不準私自懷孕?
“那是因爲......因爲那天我沒帶身份證......我......我......”
顧予苼半握著拳抵著額頭,英俊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某種複雜的表情。
“沒事了,去給我煮杯咖啡。”
將杯子放在安茜的桌上,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在辦公椅上坐了一會兒,面前的菸灰缸裡,掐滅的菸蒂堆了一大半。
沒有看文件的心思,頭一陣陣的痛,整個人都難受的緊!
小米八點就要去醫(yī)院排隊,正好喬默也要去醫(yī)院打催卵針,她就請了一天假,去陪喬默的時候順便把B超單給她送過去。
她去樓下繳費的時候,正好看到慕家新請的鐘點工追著一輛擔架車跑。
鼻涕眼淚的糊了一臉!
不熟,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準備轉(zhuǎn)回視線。
不小心看到病牀上的病人,她整個腦子‘嗡’了一下,拔腿就往擔架車的方向衝,中途還撞到幾個人。
“瘋了吧,醫(yī)院大廳也橫衝直撞。”
“哪來的神經(jīng)病,趕快讓保安抓走。”
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蘇桃只覺得頭重腳輕,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那個人,是喬喬。
她不會看錯的。
“揚媽,這是怎麼了?”
看到蘇桃,揚媽哭的更是淒涼了,“我不知道喬喬少爺有白血病,今天帶著他在外面玩,電話響了,我就轉(zhuǎn)身去接電話,他摔了一跤,我也沒當回事,等到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喬喬少爺已經(jīng)失血過多休克了。”
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慕先生。
“蘇小姐,你一定要幫我跟喬小姐和慕先生說說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先等喬喬醒過來吧。”
喬喬被送進了急診室,蘇桃馬不停蹄的往婦產(chǎn)科跑,她要去找喬默。
中途路過花園,不小心和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護工撞在一起,力道太大,兩個人都被撞翻在地,蘇桃用手肘撐著地面,以防撞到後腦勺。
估計是破皮了,一陣鑽心的巨疼!
而她對面,那個護工也跌的不清,帽子和口罩都鬆了。
簸箕裡的垃圾灑的到處都是。
蘇桃自知理虧,急忙伸手去扶她,“小姐,對不起,你......啊......”
在看到對方的臉時,饒是見慣了世面的她也忍不住嚇了一跳,那張臉皺巴巴的,像是被燒傷了,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了。
還有兩道凸起的疤痕,從眉角一直到脣角!
護工急忙將口罩戴上,又摸了摸帽子,將整張臉裹的嚴嚴實實的。
撫著臉的手指瑟瑟發(fā)抖。
眼裡的自我厭惡刺的蘇桃眼角脹痛,她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剛纔怎麼就沒忍住呢。
“對不起,我......”
她第一次覺得詞窮,安慰對方不醜嗎?還是說一些激勵的話。
好像什麼都不適合!
護工撿起地上的簸箕和掃帚,她伸手的時候,衣袖上爬,暴露出手腕上兩條深長的疤痕。
那是自殺的痕跡。
蘇桃想起自己還要去找喬默,歉意的朝護工躬了躬身。
喬喬失血過多,需要儘快輸血,沒想到最後鬧出一場烏龍,蔣碌不是喬喬的親身爸爸。
病房裡鬧哄哄的,尤其是蔣碌那個潑婦媽,整棟樓都鬧響了,就怕別人不知道她孫子不是她的!
不過,慶幸的事,喬喬又一次闖過了鬼門關(guān)。
蘇桃放心不下喬默,在醫(yī)院裡找了一圈,纔在後面的花園裡找到她。
她抱著雙腿,麻木的仰著頭看天空。
那種表情,就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沒有哭。
但這種時候,蘇桃倒是寧願她能大哭一場。
她走過去,伸手抱住她單薄的身體。
她們都是被上帝遺棄的孩子,所以需要互相擁抱來取暖,有時候太冷了,冷的,連自己都忘了,她們和那些被捧在手心裡的王子公主一樣,都是上帝的孩子。
“小默。”
“我沒事,不需要想方設法的找話來安慰我。”
蘇桃笑了笑:“我哪裡想安慰你啊,我是想恭喜你呢,喬喬這麼可愛帥氣,要真是蔣碌的種,我還覺得憋屈的慌呢,這下證實了不是,說不定我們喬喬的親身父親是美國總統(tǒng)呢,以後多吃香啊,憑著他那張臉,絕對風靡萬千少女,光看上哪個女孩子一眼,都能懷孕。”
喬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