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峰面無表情道：“我不會跟Shirly結婚。”
“爲什麼？”聶太問道。
聶雲峰沉默不語。
“是因爲那小丫頭？”聶太道。
聶雲峰猛地擡頭看向聶太，瞳孔微撐。
聶太淡淡一笑道：“你不必如此緊張，你爸現在還不知那小丫頭的存在。不過以趙牧那小子的口無遮攔，這事兒也瞞不了多久。你知道你爸的脾氣的，到時候不知會鬧成怎樣。”
聶雲峰眉頭緊蹙，沉思半天看著聶太道：“大媽，可否幫我個忙。”
聶太眉頭微揚，“大媽還以爲你不會開這個口。記得上次你給大媽開口還是十年前了，看來你對那小丫頭是動了真心。”
聶雲峰點頭，承認，“我會跟她結婚。”
聶太微微一笑，半玩笑道：“原本大媽以爲你會跟你爸一樣喜歡年長的女人，所以才大媽才找了Shirly，至少是跟你同年的。但沒想到你會喜歡小丫頭。這小丫頭的身世不是能擡得上臺面的，你爸的頑固你也是知道的，你爸那恐怕是不好過。”
聶雲峰眉頭緊蹙，一臉緊繃，“請大媽幫我這一次。”
聶太嘆了口氣道：“你說要那丫頭真比你大，大媽還能有壓住你爸的藉口。但你卻找了個這麼小的女娃。大媽這唯一對你爸的籌碼都用不上了。”
聶太比聶雲峰的爸大五歲，聶太一直已這爲心裡的結。所以聶雲峰的爸對此也是十分避諱的。只要聶太提到此事，機會什麼事都能允諾。
聶雲峰冷眸微沉，若是連大媽都沒辦法幫他，看來只能打一場硬仗了。
“不過你也別太灰心。”聶太突然態度一轉道。
聶雲峰瞳孔微動。
聶太看著聶雲峰嚴謹了神色道：“你該清楚，身爲聶氏的繼承人，你的婚姻對聶氏來說不僅僅是個人的事。而你爸之所以會滿意Shirly，也不過是因爲Shirly的家室。尼古拉家族在法國的影響，和對整個歐洲的影響對聶氏在歐洲站穩腳和發展是至關重要的。
雖然當下聶氏在世界有一定的地位，但卻還到不了舉足輕重的位置。在你爸心裡，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企業，而是一個商業帝國。因此，凡事對他心中的商業帝國有利的。他都會不計代價地去爭取。同樣，若是有障礙他也會不留情面地除掉。”
聶雲峰臉色一白，他很明白大媽口裡的“不留情面”是什麼意思。聶氏能走到今天，身家並不是乾乾淨淨的。
聶雲峰看著聶太，緊繃著臉道：“沒有聯姻我亦能實現爸的期許。”
聶太淡淡一笑道：“大媽相信你的能耐，但少了尼古拉家族的幫助，你爸的期許恐怕的會晚許多年才能實現，但你爸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且你爸個看重結果而不相信所謂的承諾誓言的人。”
聶雲峰冷眸瞇起。
聶太端起茶壺倒了杯茶道：“你爸這次要求Shirly過來，其實除了談你跟Shirly的婚事，更重要的關於法國移動網絡入網的事。若果你能在不用娶Shirly的前提下讓Shirly的爸答應與聶氏合作。那我相信你和那小丫頭的事在那爸那更有誰服力。”
聶雲峰瞳孔微動，“謝大媽。”
聶太微微搖頭道：“不必謝大媽，大媽也不願意你父子之間因爲這事而生了隔閡。畢竟你們這些年關係好不容易融洽些了。”
聶雲峰低頭不語。
“行了，你回去吧。等這件事瞭解了，大媽等著喝你媳婦的茶。”聶太道。
聶雲峰起身，對著聶太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聶雲峰剛走出花房，一旁木架後的黃媽走了出來看著聶太道：“小姐，這尼古拉是個極其重視面子的人，脾氣暴躁而且他們家族跟黑手黨也有勾結。大少爺這一去恐怕——”
聶太起身走到蘭花前道：“黃媽，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喜歡蘭花嗎？”
聶太看著開得繁茂的蘭花呢喃道：“氣如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這是我遇見他時他給我說的。”
黃媽露出一抹難受道：“小姐，你還是放不下。”
聶太眼神黯淡了下去，眼裡劃過一抹悽楚，但卻一閃而逝。
聶太轉身看著身後的黃媽笑道：“我原意爲雲峰這孩子這輩子都遇不見心儀的人，如今卻入了心。雲峰的個性你是知道的，跟他爸一樣是個死心的人。如果他真能爲了那小丫頭不顧一切，我這當大媽的又怎麼能不幫他一下。”
黃媽跟在聶太身邊幾十年，自然清楚聶太不願提起的往事。於是附和地笑道：“也便小姐對大少爺最好了。”
聶太微微一笑，轉身看著面前的蘭花又出了神。
莫曉菲端著可樂走到客廳，將杯子放到茶幾上，對著坐在沙發上莫意涵道：“你喜歡的可樂。”
莫意涵看了眼被子，對著莫曉菲笑著問道：“你這兒有酒不？”
莫曉菲眉頭緊蹙，靜靜地看著莫意涵。
莫意涵道：“你放心，我不是搞什麼借酒消愁。明天還要早起，我現在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所以我想喝點酒好睡覺。”
莫曉菲嘆了口氣道：“我給你溫點熱牛奶吧。”說著莫曉菲轉身往廚房走去。
“還是給點兒酒吧，啤酒，紅酒什麼的。”她看著莫曉菲背影道。
莫曉菲腳步微頓，進了廚房。
莫意涵看著面前放著廣告的電視發起呆來。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莫意涵回神，從包裡摸出手機微愣，是從聶雲峰公寓打來的。
她蹙了蹙眉頭，接通電話。
“在哪？”聶雲峰低沉而古板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眼簾微動道：“你回公寓呢？不是說今晚要加班嗎？”
“事情結束就回來了。你在哪？”他又問道。
她知道以聶雲峰的固執是不問出她在哪不會罷休的。
“我在古嵐家。”謊言脫口而出。
她不知道爲什麼要撒謊，也許是因爲今晚她真的不想看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