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聶雲峰準備的早餐，簡答地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醫院。
剛到醫院接到古嵐的電話，古嵐有事今兒早就不過來了。
拎著飯盒走到VIP病房，孟非正領著人查房。
她靜靜的走到一旁牆角站在。
孟非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病歷聽著一旁專家主任的病情複述和介意。
原來這是孟非組織的一次各科室的會診。
她愣愣地聽著他們口裡說的那些個她聽不懂的術語。
大概十分鐘後，VIP病房裡的醫生護士都轉身走了出去。
她跟了出去，扯了扯孟非的衣角。
孟非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先離開，而後看著她問道：“怎麼呢？”
“我想問外婆是今天下午做手術嗎？”她看著他道。
孟非眉頭微皺，“計劃有些改變。”
她不喜歡這句話，任何計劃的改變都緊跟著不利的因素髮生。
孟非見她臉色沉了下去，伸手按在她肩頭道：“你待會兒來我辦公室，我們再細說。”
她抿緊著嘴點了點頭。
“孟醫生。”前面等著的護士喚了孟非一聲。
孟非拍了拍她的肩頭道：“你不必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她看著孟非，他眼裡的堅定讓她莫名地寬了些心。
她點頭。
孟非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地揚起一抹笑容轉身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勸著外婆吃了她帶來的早餐，她找了幾個藉口去了孟非的辦公室。
她禮貌地敲了敲門。
“進來。”門內孟非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吸了口氣，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坐在孟非的辦公桌前，她聽著孟非用專業的態度評估著外婆的情況。
聽了半天，她仔細地消化了孟非的話後讓自己強裝著冷靜道：“所以現在沒辦法給外婆做手術。”
孟非點頭，“要給你外婆動手術，足夠的麻醉時間是關鍵。但以國內如今的技術，加上你外婆的本身的身體狀況很難達到我所要的最低要求。”
她眉頭緊蹙，放在腿上的手冰涼，半天后道：“所以外婆沒辦法醫了。”
這樣的結局她無法接受，至少她還準備好去接受。
“不是沒辦法。我已經聯繫了美國那邊有名的麻醉醫師，等她看了你外婆的病歷後我們會再進一步討論。”孟非道。
她擡頭看向孟非，孟非話有如給了在黑暗中的她一絲希望的光明。
“所以外婆還有救？”她有些不敢出聲地問，她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孟非點頭，“既然我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能救你外婆，自然不會打自己的臉。所以不管情況多麼複雜，你只要記住相信我就可以了。”
她點頭，重重地吐了口氣。
外婆的事鬆了口氣，心裡的不安稍稍緩和。這如期而至的痛從腹部猛地竄了出來。
她額頭冒了冷汗，捂住肚子難受地咬緊了嘴脣。
孟非猛地起身走到她身旁蹲下有些慌了神道：“哪裡不舒服？”
她勉強地打起精神搖了搖頭，“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生病就是生病，什麼過會兒就好。告訴我，哪裡痛。”孟非一臉嚴肅道。
“真的沒什麼事。”她道。
孟非彎腰一把將她抱起。
她大驚，“你做什麼？”
“你不願意說我直接帶你去檢查。”孟非一臉緊繃道。
“真的不用。”
孟非大步往辦公室大門走去。
“我MC痛啦。”她低吼道。
孟非腳步猛地一頓，低頭看著滿臉通紅的莫意涵，過了整整五秒才明白過來她說的話。
她蜷縮在孟非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
猛地遞了一杯熱牛奶給她。
她滿臉通紅地接過杯子，“謝謝。”
孟非在她身旁坐下，看了她一眼問道：“好些沒？”
她尷尬地點頭，“你的藥挺管用的。”
“每次來都這麼痛？”孟非一臉嚴肅地問道。
她輕咳了一聲，“只是偶爾，應該是因爲最近太累的關係。”說真的，他們能不能不要再討論她那個的問題了。她那個囧。
孟非凝視著她半天，“你外婆的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這幾天你就不要這麼勤地往醫院跑。VIP病房有看護，會照顧好你外婆的。”
“那怎麼行！”她拒絕道。
“你不信任我們醫院的看護，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而後照顧病人他們比家屬更有經驗。且他們全都是取得了醫護資格的看護。”孟非道。
她搖頭，“我不是懷疑你們醫院的看護，他們肯定在照顧病人上比我做得好。但是不管他們有多麼的專業，來自親人的這份陪伴卻不是他們能取代的。”
孟非神情專注地凝視著她。他們雪華醫院除了醫術在整個S城有名外，最有名的便是VIP病房的看護。許多有頭有臉的人住進來，或是其親人住進來。往往都會花大把的錢請他們醫院最好的看護。但之後便把病人給遺忘在了病房。
在他們看來，似乎有看護一切便都放心。但像她這樣，把那份親人難得的陪伴說得如此重要的他的第二次聽見。
她和那些女人當真的不一樣。
“對了，請美國的麻醉醫師過來費用是不是會貴很多啊？”莫意涵的聲音傳入孟非耳中。
孟非回神看著她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次外婆住院我已經欠了你不少錢了，要是請了美國的麻醉師，我欠你的錢是不是更多呢？”她擰著一張臉看著孟非。
孟非瞥過頭，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不用跟我算這麼清楚。”
“那怎麼行，親兄弟還明算賬的。”她道。她已經厚顏無恥地讓孟非給她打了個無底折扣，再加一樁，她就真的無恥了。
她捧著杯子想了想，“這請美國醫生花的錢你事後算在帳裡面，要多少我以後慢慢還你。不過沒有利息的哈。”
雖然不能無恥，但無賴一丟丟應該沒關係的。反正他這名醫也不缺她這點利息的。
孟非有點莫名其妙想抽人的衝動。她這笨女人，真以爲請Herry單單是錢的問題。
算了，他也懶得跟單細胞生物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