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飯太難吃了。”他一板一眼道。
她臉抽，很想說大爺你不喜歡可以不吃的，但所謂人在屋檐下，怎麼也得低一下頭。
所以她佯裝糊塗道：“我學表演和設計的，又不打算做廚師，你幫我報廚師班幹什麼？”
“以後家裡的一日三餐都你包了。”他道。
她大大的眼角眨了眨，這是他老債主的新條件？
不過債主是債主，但利益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可是我要上學，哪有時間做一日三餐，而且你跟我除了週末都不在家吃午飯的。”她一臉無辜道。
她發現她學古嵐裝綠茶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真的近墨者黑啊！
他擡眼看著她，一臉正經地想了想道：“每週一到五，你負責晚飯，週末三餐都你負責。”
她頓時下巴掉到桌上。
她看著他起身收拾碗筷，試探地問道：“大叔，你這不會是變相的門禁吧？”
週一到週五每天做晚飯，那她那還有“夜生活”啊！
連禮拜天都不放過。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但冷硬的嘴角卻在轉身後緩緩地釋放出一抹淺笑。
莫家別墅客廳裡——
張夢雅進屋便見莫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張夢雅蹙眉，將包包遞給了身邊的張媽，走到莫正身旁。
“咳咳——”張夢雅被煙嗆得咳嗽了幾聲，而後一把奪下莫正手裡的煙掐滅了。
原本發呆的莫正猛地回神，看著張夢雅眉頭緊蹙道：“你幹什麼？”
張夢雅白了莫正一眼道：“你要找死去外面，不要讓我在這吸你的二手菸。”
早年莫正得過肺病，醫生囑咐是不能再抽菸了。
莫正煩躁地扒了扒頭頂。
張夢雅眉頭微蹙，關切道：“怎麼呢，出什麼事呢？”莫正是個很注重形象的人，如此撥亂自己的頭髮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莫正眉頭緊蹙，轉頭看著張夢雅道：“莫氏完了，我也完了。”
“怎麼回事？”張夢雅大驚，她知道公司的情況不好，但沒想到會到完蛋的地步。
莫正愁眉苦臉道：“拉不到融資，上市也成了問題。不僅如此，前幾日地稅局的還找上了門，搬了一堆的文件資料走。”
“怎麼會這樣，那他們查到什麼了嗎？”張夢雅慌了道。
莫正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消息，不過不樂觀。”
“那你還坐在這做什麼，趕緊跟那幾個有關係的人打下電話通一下啊！”張夢雅急了道。
莫正頹廢地跨下肩，“沒用的，莫氏現在就是一個爛賬，就算他們想幫也幫不上，除非我能拿到融資。”
張夢雅站起來來回走動道：“融資融資，關鍵是現在根本沒有大企業願意出錢，趙家那我上禮拜也去了，但那個趙總夫人突然不肯見我。這該怎麼辦啊！”
莫正又撥了撥頭髮，“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只是——”
張夢雅一屁股坐到莫正身邊，“都這個節骨眼了，你要有辦法就快點說。”
莫正看了張夢雅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而後從褲包裡摸出煙和打火機，拿出一根菸要點，卻被張夢雅一把搶了過去。
張夢雅將煙和打火機丟到茶幾旁的垃圾桶裡，催促道：“有辦法就說，抽什麼煙。”
莫正煩躁道：“辦法是有，但是要犧牲菲兒，我怎麼可能讓菲兒去做那種事。”
“菲兒，跟菲兒有什麼關係？”張夢雅不解道。
莫正看著張夢雅舔了舔嘴皮道：“你還記得那個黃總不？”
張夢雅想了想，而後一拍大腿道：“我怎麼忘了他，以前莫氏遇見經濟危機他幫了我們兩次。這次我們怎麼忘了去求他。”
莫正道：“我去找過他了，他也答應了幫我，但有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張夢雅問道。
莫正膽怯地看了張夢雅一眼，“他要菲兒。”
“什麼。”張夢雅瞪大了眼有些不確認自己聽到的。
莫正又說了一遍，“他要菲兒當他情婦一年。”
“他個老東西，他想死是吧。”張夢雅一巴掌拍到茶幾上大罵。
這個黃總，難怪每次聚會時只要有菲兒在她就覺得他眼光老盯著菲兒瞧，原來心裡打這下三濫的注意。
張夢雅斜著眼看著莫正質問道：“你答應他呢？”
莫正趕緊搖頭，揚聲道：“我怎麼會，菲兒是我們的寶貝，就算我去坐牢也不可能答應他的。”
張夢雅鬆了口氣，她的女兒自然寶貴。
莫正看了張夢雅一眼，低沉了聲音道：“老婆，我在地稅局要好的朋友剛纔給我打了電話，估計過兩天結果就會出來。如果到時候——我在美國銀行存了一筆錢，雖然不多但讓你們寬鬆的過一、兩年還是有的。你帶著菲兒和凡兒去美國，以菲兒的能力打份工，再過兩年凡兒畢業了，你們的日子也應該能夠過下去。”
張夢雅一聽莫正這如同交代後事的話，眼一紅道：“你說什麼，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莫正搖頭道：“能想的我都想了，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到了美國後不要再想現在一樣亂花錢了，省著點，留點給以後菲兒和凡兒做嫁妝。”
張夢雅眉頭緊蹙，她從五歲回到城裡，那時雖然不像現在富裕，但生活卻比普通人好。後來嫁給了莫正，過了快二十年的富太太，要她突然過哪些平民老百姓的生活，怎麼可能。
張夢雅靜下心裡前後想了快二十分鐘，最後擡頭看著莫正道：“你去給黃總打電話。”
莫正一臉糊塗道：“給他打電話做什麼——”而後是恍然大悟，接著一臉氣憤地站起身道，“老婆，你在想什麼，我莫正豈是那種賣女兒的人。”
張夢雅將莫正拉坐下來，勸道：“你以爲我願意啊，但現在被逼到這樣的絕境也是沒有辦法的。而且你想想，那黃總也是有家室的人，就算菲兒真的當他情婦他也肯定不敢到處亂說。等一年過去，莫氏度過危機，菲兒也沒多少的損失。她依舊是千金大小姐。”
“不行，不能這樣做，菲兒是我的寶貝女兒，我不能讓她去做別人的情婦。”莫正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