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菲面色慘白地看著張夢雅，“媽，你在說什麼？”
張夢雅驚覺說錯了話，趕緊閉嘴。
張夢雅煩躁地揮了揮手，“行了，我剛纔跟你說的事你全當沒聽見。我自己再去想辦法。”
說完張夢雅匆匆離開。
莫曉菲面無血色地看著被張夢雅推開的書房門。
“夫人，小姐已經準備好了。”突然幫傭的聲音傳入莫曉菲耳中。
莫曉菲愣了愣，“讓司機送小姐去幼兒園吧！”
“夫人昨天不是答應要親自送小姐去幼兒園的嗎？”
莫曉菲揉了揉太陽穴，“昨晚沒睡好，我頭有點痛。就不去了。”
說著莫曉菲往書房外走去。
張夢雅急匆匆地回到莫家。
莫正已經去公司了，就莫曉凡一個人在家。
張夢雅一進門就開始收拾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音把莫曉凡引了過來。
“媽，你在做什麼？”莫曉凡看著滿屋的凌亂道。
張夢雅形色匆匆，顧不上莫曉凡，一個勁地把衣服和首飾往行李箱裡塞。
“媽！”莫曉凡大步走到張夢雅跟前，抓住張夢雅。
“曉菲，放開媽。媽沒時間了。”她必須快點，拿好東西，然後出國去。
“媽，發生什麼事了，什麼你沒時間呢？”莫曉凡眉頭緊蹙。
張夢雅擡頭看著莫曉凡，嘴張張合合了幾次，最後突然感傷道：“曉凡，以後媽不在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
莫曉凡被張夢雅的話搞得心情十分煩亂，“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媽沒時間跟你解釋。”張夢雅跑到衣帽間裡的密碼箱前，打開密碼箱，拿出一個木盒子。
莫曉凡追了過來，一把拉住張夢雅的手，突來的力氣讓張夢雅手裡的盒子掉在地上。
盒子裡的東西全部散落了出來。
都是名貴的些珠寶首飾，還有一封信。
張夢雅愣了愣，蹲下撿起信封打開一看。
頓時兩眼發直。
莫曉凡見狀狐疑道：“媽，怎麼呢？這是誰的信？”莫曉凡看了一眼，頓時撐大了眼。
“這——”
張夢雅一把抓住莫曉凡的手臂，“曉凡，不管你看見什麼都不要告訴任何人。媽要出去一趟，在家等媽回來。”
莫曉凡呆呆地點頭。
張夢雅細細地將信收到手提包裡，而後緊緊地抱住手提包。
那個木盒子是張夫人臨終前交給她的，說是給她的嫁妝。她以前也打開看過，是一些首飾。但沒想到裡面會藏著一封信。
而這封信此刻卻成了她的救命符。
日本一處僻靜的莊園裡——
“老爺，門外有人找您。”管家走到正在獨自下棋的聶老跟前道。
聶老拿起“炮”走了一步，漫不經心問道：“誰。”
“少夫人的媽媽，莫夫人。”
聶老拿棋的手微頓。
“帶她進來。”
“是，老爺。”
十幾分鍾後，張夢雅跟著管家來到莊園後面的櫻花樹林裡。
樹林中間有一個亭子，聶老坐在亭子裡。
“老爺，莫夫人到了。”管家道。
聶老吃掉一個“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讓她過來。”聶老頓了頓，“就她一個人，其餘人不得靠近這林子。”
“是，老爺。”
管家走到張夢雅跟前，“莫夫人，老爺請你過去。”
而後招呼著一旁候著的幫傭離開。
張夢雅嚥了咽口水，說實話張夢雅只在聶雲峰和莫曉菲的婚禮上見過聶老一面，但就那一面卻讓張夢雅心裡發了寒。
張夢雅僵硬著揹走進涼亭。
聶老放下茶杯，擡頭看了張夢雅一眼，“你找我什麼事？”
張夢雅心裡止不住地發顫，從手提包裡摸出一封信放到聶老跟前，“幾天前我收拾家母的遺物，無意中發現了這個。”
聶老眼微斜，接著瞳孔猛地一緊。
信封上那娟秀的字跡，就是再過五十年，自己依然記得。
“信你看過？”聶老低冷的聲音淡淡道。
張夢雅點頭，接著眼猛地一紅，“您真的是我的——”
“信看完就燒了吧。”聶老冷冷地打斷了張夢雅的話。
張夢雅臉色一白，接著猛地跪在聶老跟前，“我知道你不想認我。可是我求求你，救救我。即便你不當我是您的女兒，但看著我媽的情分上救救我吧！”
聶老冷冷地看著張夢雅，沉默了半天，“你做了什麼？”
張夢雅咬了咬嘴脣，猶豫了半天，“十年前，我跟莫正的小三發生衝突，我不小心用棍子打了她的頭。接著她掉進了水庫裡。前幾天，水庫休整，她的屍體被人發現了。”
聶老眼睛瞇起，“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要讓人知道你來過這兒。”
張夢雅愣了愣，站起身，沒想到事情既然這麼容易，害她準備了這麼久的苦情戲都沒用上。
但走了幾步，張夢雅回頭看著聶老道：“曉菲她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哥的。應該說是同母異父的。
“我知道。”聶老冷硬的聲音打斷了張夢雅的話。
張夢雅臉頓時一白，有一種完全被人看透的感覺。
張夢雅心裡一寒，對著聶老微微鞠躬，轉身疾步離開。
說真的，她害怕跟聶老打交道，即便那信證明她是他女兒。
張夢雅離開後，聶老看著躺在石桌上的信封出了神。
聶老緩緩擡起手指輕輕地劃過信封上的字跡，每一下都仿若有人用手指劃過他心口一樣。
四十幾年了，他以爲再也看不到她親手寫下的字跡了。
聶老眼裡劃過一抹蒼老，一下子仿若老了許多。眼裡那歷來的霸道在這一刻卻化成了無盡的溫柔和悲涼。
“老爺！”管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聶老眼中的情愫立馬收起，仿若剛纔眼裡的一切不過是幻覺而已。
聶老冷硬著臉，“派人去一趟C城，記住不要讓少爺發現。”
“是，老爺。”
“還有，派人去查一查三十六年前張家送到保姆家的女兒。”聶老沉聲道，如鷹一般的眼裡劃過一抹寒光。
莫意涵睡迷迷糊糊地睡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除了吃喝拉撒，也就剩下睡覺了。
孟嶧城看在眼裡擔心，卻沒有辦法。
直到一個電話打破了這一切。
電話是李順花打來的。問莫意涵什麼時候回C城。
莫意涵淡淡道：“今天。”沒有說她已經在C城，是因爲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調劑自己的心情，她不想外婆擔心。
“那什麼時候到家？”李順花語氣裡掩飾不住激動。
莫意涵睫毛微顫，“下午晚些時候，可能要到吃飯的點。”
“好的，那外婆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掛了電話，莫意涵看著手裡的手機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