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手中的槍械或許對常人還有威懾力,但對一個已經(jīng)下定決心拼命的暴徒來說,作用實在小的可憐。
事實上,早在對方剛有異動的時候,陳翊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
但是他手中這把並沒有子彈的槍,在這種時候還不如一根燒火棍更好使,所以陳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歹徒躲開,進而再次拿出武器。
歹徒拿出手槍之後,並沒有去挾持身前的陳翊。
畢竟在他看來,陳翊只不過是反應(yīng)慢了點,並沒有對敵的經(jīng)驗。至於陳翊手中槍,他連半點懷疑的念頭都沒有。
哪有人傻乎乎的端著把空槍出來鬧事?
不過也幸虧他沒想到這一點。倘若他直接出手對付陳翊,晚上的事情很有可能又會發(fā)生變數(shù)。
他掏出槍之後,談不上半分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將槍口直接對準了最後纔出門的林文茵。
早在動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從隔壁房間閃身出來的男子槍法實在太厲害,他現(xiàn)在甚至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而他也可以肯定,他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否則肯定會吃到對方槍子。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能夠利用槍械的最遠射程精準的命中目標就能算是厲害的槍法了。
但他卻知道,對於一名真正用槍吃飯的人來說,這一點其實只是最基礎(chǔ)的東西罷了。
這次和他來的三個人他都知根知底,不存在打偏的可能,而他自己的槍法也足以算是百步穿楊。
剛剛對方看上去似乎是突然從房間中出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他卻知道,實際上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誰明誰暗的分別,因爲(wèi)門響的時候他們也同時瞄準了對方。
可正在這樣的情況。他們一邊在被殺了兩個之後才找到了還手的時機,而這個機會他們卻沒有抓住!
不過若是陳翊能晚出來幾秒,給他第二次封鎖對方退路的機會,那麼他相信傷到對方也是沒有問題的。
晚上的事情雖然曲折了一些,但現(xiàn)在看來,結(jié)果似乎還算不錯。只要能殺掉林文茵,那麼他們的事情也就完成了。
站在陳翊身邊的林文茵自然也察覺到了綁匪的異動,秀眉輕擰。
她並沒有選擇躲避,而是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泛著幽冷寒光,通體銀色的蝴蝶刀。
人跑的再快也不可能超過子彈出膛後的速度,所以這個時候阻止對方肯定是最佳的選擇。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一點,卻因爲(wèi)心中的恐懼,最後還是本能的露出了怯意。
蝴蝶刀在林文茵的手中好像被賦予了生命,靈活的躍轉(zhuǎn)一圈,刀刃已經(jīng)伸出。而後她便立即將刀刺了出去,目標直指對方持刀的手腕。
不過歹徒的速度卻也一點不慢。等到林文茵出刀的時候,他的槍口已經(jīng)瞄準了林文茵的胸口。
看到林文茵的舉動後,他的臉上先是閃過了一絲訝然,不過這點驚訝很快便被微笑所取代。因爲(wèi)對方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根本從他手中逃不掉。
砰……
槍聲響起,一切已成定局。
但是林文茵並沒有倒下去,倒下去的是那個歹徒。
站在陳翊兩人幾步遠的楊浩收起槍,對轉(zhuǎn)頭看過來的林文茵點頭道:“刀法不錯。”
“謝謝。”林文茵回答一聲,接著道:“希望你能保密。”
她的刀法並不是不錯,而是已經(jīng)相當(dāng)好了,她也的的確確在這方面下過苦功。
不過除了陳翊和楊浩之外,這件事就連她親弟弟林景豫都不知道,大多數(shù)人都以爲(wèi)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薄有姿色與才華的小女人。
外人很難想象,一個能將蝴蝶刀玩到這種程度的人,其目的只是單純的自保。
楊浩點頭答應(yīng)。
陳翊看著眼前腦袋上出現(xiàn)一個大洞的歹徒。以及緩緩流出的不明物體,竭力的剋制住嘔吐的衝動,轉(zhuǎn)頭對林文茵道:“不好意思,我的槍裡沒子彈!”
林文茵一怔,然後才點頭道:“我們走吧!”
……
“不開你的車子了嗎?”
陳翊看著與他擠進寶來的林文茵,開口問道:“好像你還有一名保鏢。”
“嗯。”
林文茵答應(yīng)一聲道:“這兩天就用你的車子吧,那個保鏢也不用帶著了!”
“那些人是什麼人?”陳翊接著問道。
“不知道。”林文茵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陳翊驚訝道:“那你怎麼不去查查?”
當(dāng)時報警的條件被林文茵拒絕後,陳翊還以爲(wèi)對方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覺得那個人並不重要,可誰知對方的回答竟然是不知道。
“沒必要!”
林文茵迴應(yīng)道:“類似晚上的事情我每年至少也要遇到三次,遇襲的次數(shù)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又哪裡需要查每件事?”
“……”
陳翊咧咧嘴,深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大場面了,光是綁架的事情都經(jīng)歷了兩次,可與林文茵的光輝‘履歷’相比,簡直都有些不值一提了。
沉默了一陣,陳翊接著問道:“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麼辦?”
“睡覺!”林文茵回答道:“明天還要去聊合約細節(jié),然後籌備試產(chǎn)的事情。”
“明天還要忙嗎?”
陳翊出聲道:“要是你覺得有些累,明天可以暫時休息一下。”
“不用。”林文茵直接拒絕。
陳翊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道:“看來我得給你漲點工資了。畢竟像你這麼敬業(yè)的員工現(xiàn)在可不好找了。”
林文茵冷冷的看了陳翊一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白癡?”
“沒有!”陳翊眼神閃爍道。
林文茵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我還有件事。”陳翊再次出聲。
“嗯?”
“能不能把你的刀給我看看?”陳翊問道。
林文茵第一次拿出刀的時候是在房間內(nèi),當(dāng)時根本看不真切。而對方第二次拿出刀的時候。陳翊倒是比第一次看的清楚了一點,卻只瞄到一個大概。
他對刀都沒什麼瞭解,更別說比較小衆(zhòng)的蝴蝶刀了。
只不過林文茵的那把刀造型古樸,製作精良。即便直接拿來收藏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陳翊只是想拿來看看,那把差點讓他喪命的刀究竟是什麼樣子。
“不行!”林文茵拒絕。
“小氣。”陳翊佯怒道:“剛剛你讓浩哥幫你保守秘密,可沒有說讓我保守。等回了燕京我就告訴馮子峰,讓他把這件事印成宣傳單。到時候見人就發(fā)一張。”
“你要是敢說,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捅幾個窟窿。”林文茵閉著眼睛道。
“你以爲(wèi)我害怕嗎?”陳翊硬著頭皮道。
要是以前陳翊還會覺得林文茵是在開玩笑,可現(xiàn)在他卻不覺得這些話有什麼水分。
可是一個男人又怎麼能讓女人看扁,況且他的身份非但是對方的老闆,還是對方的救命恩人。怎麼這年頭淨(jìng)髮生一些恩將仇報的事情?
“你想試試?”林文茵轉(zhuǎn)頭睜開眼。
“……”
陳翊望著林文茵那水靈剔透的眼眸,輕哼一聲後,擺出了一副不屑的樣子。
“不過……”林文茵忽然道。
“什麼?”陳翊問道。
“我這把刀不借給人看,卻可以送人。”林文茵出聲道。
“送人?”陳翊一臉疑惑。
若是說那把蝴蝶刀珍貴。不可以隨便給人看,那可以送人又是怎麼回事?
“我其實很早以前就準備把這把刀送人了。”林文茵再次從身上拿出刀,放在手心。
“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翊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想要幹什麼,卻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目光只是在刀上停留了幾秒鐘後就立即移開。
“這把刀是爲(wèi)了防身,不過我要是找到一個能保護我的人,那麼這把刀不就用不到了?”林文茵笑著問道。
“是。”陳翊點了點頭。
林文茵這番話沒有什麼語病,倒也很好理解。只是陳翊想不通的是。他只是打算借看一下,怎麼又牽扯到了這些事情?
“如果你覺得你能保護我,那麼這把刀我就可以送你。”林文茵接著說道。
“你想怎麼保護?”陳翊問道。
“當(dāng)然是娶我。”
林文茵說道:“我畢竟只是一個女人,總是要嫁人的。”
“你把刀收好吧!”
陳翊一臉正經(jīng)的叮囑道:“千萬小心點。可別弄丟了。”
這哪裡是送刀,分明是要送人啊!
“膽小鬼!”林文茵輕笑一聲,將刀立即收了起來。
不一會,正在開車的楊浩出聲道:“跟著我們的車甩開了。先去找地方睡覺吧!”
“好的!”
……
萬瑞製藥。
“林總還記得我之前的問題嗎?”
馬萬里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林文茵,開口問道:“不知道你們的經(jīng)營理念究竟是什麼,我也判斷一下咱們雙方的觀點究竟相同還是不同。”
合約的細節(jié)基本已經(jīng)全部敲定,現(xiàn)在談判就是針對馬萬里而進行的。林文茵已經(jīng)將彼此的合約擬定出了一份。只要馬萬里點頭,以前叫萬瑞製藥,馬上就要改名雲(yún)崗堂製藥公司的負責(zé)人就是他了。
“這一點還是讓陳總給你介紹吧!”林文茵微笑著指了指身邊的打著哈欠的陳翊。
僅從表面來看,沒有人能想到昨天在林文茵身上竟然發(fā)生了槍殺的事情。倒是一邊的陳翊一副精力不濟的樣子,像是昨天根本就沒有睡覺。
“陳總?”馬萬里疑惑的詢問,顯然還不清楚陳翊的具體身份。
他在上次的談判中就已經(jīng)看出了林文茵似乎是在聽從這個年輕人的安排,但對方卻一直沒有解釋陳翊的身份,而合約也是林文茵在負責(zé)。所以他也就沒有去想。
現(xiàn)在從林文茵的介紹上看,這個年輕人顯然比他所認爲(wèi)的還要更重要一些。
“陳總是總公司最大股東。”林文茵簡單的介紹。
馬萬里望著陳翊,似乎沒有林文茵這個總公司最大的股東究竟有多大。
陳翊掩嘴再次打了個哈欠,開口道:“馬經(jīng)理,你認爲(wèi)製造藥品最重要的是什麼?”
昨晚楊浩在市區(qū)重新找了家酒店,結(jié)果酒店住滿,只剩下了一個雙人間。
這原本是在小說中才能產(chǎn)生的橋段沒想到讓他給碰到,正當(dāng)陳翊歡天喜地的時候。卻被林文茵趕去了車上。
“質(zhì)量。”馬萬里立即回答。
“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陳翊回答道:“我最看重的也是質(zhì)量,至於成本之類的事情都是其次。”
“可是……”
陳翊揮手打斷馬萬里的話,直接道:“我們打算暫時生產(chǎn)三種新藥,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好質(zhì)量,我也只關(guān)心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