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大好夏日,包括簫離兮在內的“活物”都在心底發寒,心想墨傾月當真是人世間的女子嗎,這般嗜血的本性,怎麼可能是一個從小無憂無慮的皇室公主所有。
墨傾月的手指一抽一抽,落入別人眼中,那是隨時會拔劍,掀起一場血殺的動作。
她冰麗的寒眸深邃可怖,聲音冷得幾乎要結冰,“除了簫離兮,別人滾。”
四個人以眼角餘光看了看身後武功全失的簫離兮,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墨傾月的對手,也不肯後退半步。
墨傾月的樣子固然令人畏懼,可是打不過她,無非就是一個死而已,從她們成爲影衛的那天起,都已經明白自己隨時會在這個世上消失。
死,不可怕,貪生怕死,纔可怕。
因此,縱使四婢的心隨著墨傾月的話語在緊縮畏懼,她們也堅定不移地保護著簫離兮。
倒是簫離兮,在明白墨傾月要的是自己時,略微鬆了口氣,至少四婢不同陪自己一起死。
“退下。”簫離兮道。
“不,公子,奴婢們保護公子!”四婢態度一致,就是不肯讓簫離兮有絲毫危險。
墨傾月紅脣一抿,眼中已經有了不耐煩,“滾!”
靈犀最爲堅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娓娓說:“既然是皇后娘娘邀請我家公主和公子進宮,倘若他出了什麼事,公主也無法向皇后娘娘交待吧。”
墨傾月冷冷一笑,“本宮做事,不需要交待!”
不要說她現在沒有要殺簫離兮的心,就算當真殺了簫離兮,任何人都不敢說她一句,同樣的,她墨傾月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也包括了,這四個多餘的女人。
“你——”靈犀被她的氣勢震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腳下堅定不移,半步也不躲。
簫離兮嘆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靈犀,“你們先回去,我跟傾月公主走。”
“不行!”靈犀連忙搖頭,瞥了一眼墨傾月冰冷的容顏,一咬牙,小聲道:“公子,你別忘了,她可是爲了傷你連毒都敢下的人,這麼不擇手段,天知道她會不會對你不利。我不能讓你和她走,公子,不要去。”
她說的“我不能讓你和她走”,而不是“我們”,這隻說明了她自己對簫離兮的擔心。那是除了身爲下屬之外的另一種感情,簫離兮不查,可墨傾月知道。
她已經蔓延而出的殺氣肆虐,嗜血殘酷在眼眸裡悄然升騰:“簫、離、兮!”
簫離兮對她點點頭,先安撫她,纔對靈犀說:“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傾月公主如果想殺我還用等到現在嗎?”
話雖如此,要靈犀怎麼能放心的下。
她們四個陪著公主和公子一起進宮,結果現在公主不知道人在哪裡,公子又要被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帶走,要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自己都萬死難辭其咎啊。
“好了,都回去。”簫離兮只墨傾月耐心有限,再耗下去的說血染宮門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