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瑞士?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去滑雪了,也不知道以前認識的那個美女還認不認識我……”吃完飯被凌傾墨拎去廚房洗碗的沈塵歸一聽去瑞士,頓時就來了興趣,伸出一個腦袋說道。
“你給我閉嘴啦,就知道去勾引美女,哼。”顧洱隨手撈起一個蘋果就朝著廚房砸去,被沈塵歸穩穩接住,用圍裙擦了擦,放到嘴邊咔哧一聲,邊啃邊說:“哎喲,我說的是大實話……嗯,蘋果不錯,好甜。”
“去瑞士……”夏暖青低頭想了想,小曦然還只有這麼點大,不適合帶出門,但是她確實是答應過顧洱的,也不能食言。
“當然可以,等明天訂好機票,你和沈塵歸還有阿夾三人去吧。”
“嘿嘿,謝謝嬸孃,等以後小曦然長大了我們再帶他一起去。”顧洱得到了應允,歡天喜地地跑去了廚房跟沈塵歸商量旅途的一切事宜,凌傾墨皺眉坐在夏暖青身邊,淺聲道:“他們走的這幾個月要不要再請個保姆回來?我怕兩個人有些力不從心。”
夏暖青擡眸一笑,“沒事,小曦然也有半歲多了,夜裡沒有以前那麼折騰,我們還是能夠對付過去,再說,他們也就是去兩個月而已。”
凌傾墨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但是夏暖青說的也對,這麼一個小的小區能夠發生什麼事情?再說,夏暖青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就這麼一錘定音,三人簡單地收拾了一個揹包,三天後離開了A城直接飛往瑞士。
早晨醒來,夏暖青對著突然就冷下來的房間,還有有些不適應,這麼大的房子,變得空蕩蕩。
小曦然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玩玩具,凌傾墨正在一旁微笑著保駕護航,夏暖青想著要出去買一些生活用品,便拿了錢包,跟他打了聲招呼,出了門。
又是一個夏季,空氣總是特別乾燥而炙熱,她隨身帶了一把小小的碎花遮陽傘,往購物超市走去。
才上午九點,小區周圍就沒有什麼人,燥熱的天氣將所有的人都嚇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她在陽光底下急速走著,鼻尖滲出點點的汗珠,終於到了超市門口。
買齊東西,走出超市,眼光稍稍一瞥,便見之前空蕩蕩的路邊竟然停著一輛黑色麪包車,她右眼皮一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防備,車門已經被人猛地推開,一個黑色身影眨眼之間就躥了出來,還來不及呼喚,就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刺鼻的味道傳來,思緒模糊,她昏了過去,超市裡帶出來的東西和鑰匙等就這樣灑落在當地。
麪包車呼嘯而去,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直到吃中飯的時間過去,凌傾墨才發現不對勁,夏暖青還沒有回來,他換了鞋子,抱著小曦然拿了一把遮陽傘就出門去尋。
行色匆匆,一路走到超市,詢問得知夏暖青早就一經買好了東西走出超市,那爲什麼一直沒有回家?
直到走出超市,他才發覺路邊的東西,還有夏暖青的錢包,和家裡的鑰匙。
凌傾墨心猛地一沉,不好,出事了。
他拾了錢包和鑰匙,快步走到超市裡,小曦然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開始有些不安,雖然沒有哭,但是情緒有些低落,咿咿呀呀不知道說些什麼。
凌傾墨一邊安慰著,一邊向超市的人要了手機,按下那個早就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不過三秒,那邊就已經接起。
“顧洱!亂接別人電話是不禮貌的!你個小屁孩,還不把手機還給我!”凌傾墨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沈塵歸的低吼已經穿洋越海飄了過來。
“喂,你是誰呀?”顧洱像是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趾高氣揚地衝著電話這邊的凌傾墨說道。
“耳朵,把電話給沈塵歸,快。”他沉著嗓子,語速極快。
顧洱一怔,聽出來是師父的聲音,他語氣很僵硬,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她按下免提,示意阿夾將自己放下來,然後將手機遞給在一旁抓狂了的沈塵歸,“我師父打過來的。”
沈塵歸左眼皮一挑,問道:“怎麼了小墨墨?”
“你們立刻回來,暖青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怎麼個不見法?”沈塵歸收斂了嘻哈的表情,連連追問道。
“具體情況等你回來我再詳細跟你說,我先報警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對了,你們那邊的IP地址沒有那麼好封查,你給我黑顧氏的總機,還有A城警署的總機,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好,我這就去做,阿夾,你現在就去訂機票,我們必須立刻回家。”電話一掛,凌傾墨又撥通了報警電話,禮貌將手機還給了工作人員。
等著警察過來取了證,然後又拍了照片,他這才抱著小曦然回了家。
警察那方面,他真的完全不抱希望,只能夠靠他們自己。但是究竟是誰綁架了,或者是擄去了夏暖青?
她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圈子也就那麼大,跟顧步雲也早就已經離婚,是在是想不到,究竟還有什麼人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
是的,潛伏,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挑著阿夾和沈塵歸外出的時候出手,說明他已經觀察了他們一大家子很久了。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接到綁匪的電話或者是短信,最擔心的,就是毫無消息。
只要有綁匪,不管他要多少錢,辦法至少有一個,然而這種沒有留下絲毫痕跡的消失,真真是擔心到了骨子裡。
翌日,沈塵歸一行人就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顧洱一抱著小曦然眼眶就有點紅。
沈塵歸皺眉問道:“還是沒有消息?”
“嗯,一直沒有消息,你說究竟會是誰綁了她去?暖青不是個弱女子,對方究竟是怎樣把她帶走的,這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凌傾墨皺眉道。
“現在如何打算?”阿夾輕輕問道。
“暫時沒有打算,敵在暗,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暫時只能夠等著他來聯繫我們,耳朵,沈塵歸,你們兩個一個進入機場的總機,一個進入鐵道的總機,總之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A市。”
“這個念頭要一張火車票太容易,這不是大海撈針麼。”沈塵歸扶額。
“不管如何,總要試一試。”凌傾墨目光堅定,昨晚沒有夏暖青,小曦然已經鬧了一夜,他此時只想好好睡一覺。
“好。”幾人分了工,阿夾抱著小曦然在沙發上玩鬧著,凌傾墨也回了房間想要短暫地休息一下,至於另外兩個,自然是工作在電腦面前。
然而一個下午過去,絲毫沒有進展,顧洱眼圈一紅,說道:“要不要聯繫我叔叔?或者我叔叔那邊會有什麼辦法也不一定。”
“顧步雲?他們已經離婚,他怎麼會管暖青的生死。”沈塵歸皺眉說道。
“沒有。”阿夾輕聲說道:“暖青寄過去的離婚協議書上,她自己都沒有簽名,更本就不生效。”
“什麼?”衆人皆是一愣,這個問題夏暖青自己都沒有發現嗎?
“顧家將協議書寄過來的時候我就看過了,上面的確沒有暖青的簽名,我還以爲你們都知道的。”
顧洱興奮地從沈塵歸手中搶過手機,就撥通了顧步雲的電話,將事情的始末好好地說了一番之後,說道:“叔叔,我知道你們還沒有離婚,這一次,你一定要找到嬸孃啊——”她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一張臉,於是接著道:“可以多多注意那個叫周信的男人,他很有嫌疑。”
顧步雲應允了下來,掛了電話,周信?
沈玥嘉端著咖啡走進了書房,笑著道:“雲,你在想什麼呢?”
經過大半年的修養,她已經好了很多,精神狀態也完全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然而,顧步雲對著她,卻越來越少了一種名叫憐愛的東西。
可能是在看到她掙著鋒利的指甲劃破一個女傭的臉頰之後,也有可能是在她一腳踩在管家養的貓身上之後。
她似乎已經完全不是當年那個玥兒了。
“沒什麼,你先出去吧,我得工作。”顧步雲頭也沒有擡,拿起剛剛放下的文件,繼續看著。
沈玥嘉咬咬牙,剋制了自己的情緒,笑著溫柔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注意身體,別坐著太久,我先出去。”
“嗯。”
等她出去之後,顧步雲這纔拿起手機打給了凌翎,讓他去找夏暖青。
凌翎坐在公司的頂樓,無奈地朝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顧大總裁啊,我到底是你公司的龔經理還是你的私人偵探啊?怎麼什麼事情都找我呢?還是其實在你心中我就是超人?可是小生真的不會飛呀。”
“少貧,我掛了。”顧步雲果斷掛了電話,想拿起文件看,卻發現早就已經集中不了心思,滿頭的思緒都是夏暖青丟了這件事。
他心臟一頓,有絲絲的抽疼。
她竟然不見了!越來越坐不住,他乾脆就丟下了工作,拿起外套,出了顧宅。
找到沈塵歸一行人的時候,已經天黑,顧洱打開門就撲進了顧步雲的懷中,放聲哭道:“叔叔怎麼辦,還是沒有嬸孃的下落,還是沒有……”
顧步雲一邊安慰著她,一邊踏進房門,此時,以前的種種偏見全都已經消失不見,幾人覈對了一下情況,均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夏暖青真的就這樣消失了。
放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春去冬來,始終沒有找到她。
連顧洱都漸漸放棄,只有顧步雲,仍舊不留餘力,孜孜不倦尋找著。
夏曦然如今已經是五歲,仍舊是沈塵歸凌傾墨帶著,住在之前的小區之前的房子,沒有動過。
而顧洱,只是寒暑假的時候纔會在這裡長住,顧步雲將她接了回去。
就在她回去的第二年,沈玥嘉就被她用了點小小的手段,被顧步雲親口趕了出去。
如今,連姑姑顧嫺琳和姑父都沒有住在顧宅而是搬了出去,整個顧家上下只有她與顧步雲,便更加地自在。
只是夏暖青,仍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