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老爺子急著要找人接下小耳朵的撫養權,所以才用計找上了你,讓你成爲的我的契約新娘。其實,那個被你用花瓶砸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死,她拿了老爺子一筆大額的錢,去了美國。”顧步雲一直皺著眉,沒有去看嚶嚶啼哭的沈玥嘉,和自己的親生姐姐,只是淡淡地望著Sue。
後者聳肩,這些往事於她來說早就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根本就記不起,也不需要記起。
她挺喜歡現在的自己,聽著他們所有人的描述,似乎以前的夏暖青,是個有點包子有點聖母的女人,對於這種一看就知道是被欺負的性格,她只想說兩個字——呵呵。
“老爺子去世之後,顧嫺琳一直想著要拿回小耳朵的監護權和屬於她的財產,所以後面纔會擄走小耳朵,嫁禍給你,甚至於僱人殺害你,而她想得到的,無非還有小耳朵手中的保險箱的鑰匙。”
“或許你不知道,老爺子以前是考古學家,專門在中國各地找曹操的墓地,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退出了一這行,在A大做了校長。”
“你是從哪裡聽說保險箱裡或許有關於曹操那富可敵國的寶藏,這才豬油蒙了心吧?”顧步雲話鋒一轉,望向顧嫺琳,後者肩膀一縮,靠在丈夫肩膀上。
顧洱眼眶有些溼潤,“姑母,我從小就不喜歡你,但是我媽咪教我,姑母是親人,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怎麼能夠不親近呢,所以有許多的事情,我對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那麼狠心害我的嬸孃。”
“我沒有害她!是沈玥嘉親自來找我要我跟她合作,將這個女人送到美國去,我也只是讓她洗腦了而已,只是不想再見到她而已……憑什麼我爸的財產到了她的手裡?憑什麼?”顧嫺琳看起來有些猙獰,四十歲上下的人,皮膚保養得十分得當,安靜微笑的時候倒也端莊,此時,卻與街頭潑婦沒有二樣。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沈玥嘉見她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停止了抽噎,抱住自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Sue嘆口氣,“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反正呢,現在顧洱的財產轉移書不在我這裡,你所謂的保險箱的鑰匙也不在我這裡,所有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明天就帶著小曦然回美國。”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要逃去哪裡?”顧步雲眉毛一挑,頗有些無賴的意味。
“沒離婚就沒離婚唄,分居了五年,你還想怎麼樣?再說了,我現在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況且,之前也沒有什麼感情吧,不然怎麼會去跟沈塵歸生孩子?哈哈——”Sue語帶挑釁,她很好奇一個這麼自大的男人究竟是怎麼接受自己的老婆有了別人的孩子這個事實的。
“這個你不用管。”顧步雲皺眉,努力蓋住心中那一抹酸意,雖然他看著夏曦然這個孩子越看越順眼……但是,始終無法抹掉他不是自己的孩子這一個事實。
“行,我不管。你們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了。”Sue起身,開始逐客。
“你都不恨?”顧步雲起身抓住她的肩膀問道。
他這一次把她們三個帶到她面前,就是想交個她處置,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風輕雲淡就想要放走她們。
“恨?”Sue輕笑,“這個問題你可能要問那個被洗了腦袋的可憐女人,我,哪裡來的恨?她們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顧步雲沉默,蘇洱起身走到Sue身邊,抱住她的手臂,笑道:“嬸孃,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這句話是以前的我說的,現在,依舊有效。”
“所以叔叔,將他們交給我處理怎麼樣?”
顧洱揚起一抹萌萌的笑,惹得顧步雲忍不住勾起嘴角,寵愛地颳了刮她的翹鼻,“行行行,只要你開心了怎麼都行。”
Sue聳肩,又下起來了逐客令,將所有的人趕出了酒店,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訂了機票之後飽飽地睡了個覺。
這五年,顧洱也慢慢變得平滑,之前那個傲嬌的大公主一去不復返,她坐在自家的車上,杵著下巴望著窗外。
顧步雲一笑,“耳朵在想什麼?”
“叔叔,我覺得很奇怪,我記得嬸孃懷著你的孩子的時候跟沈塵歸根本就是普通朋友,爲什麼突然,就懷上了他的孩子了呢?雖然我還小,但是如今想來,未免太蹊蹺了點,而且,我看小曦然,長得越來越像你。”顧洱抿抿脣,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顧步雲心臟一顫,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小曦然太小,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沈塵歸的兒子,他不就是自取其辱了?
“叔叔,你是不是在害怕?”顧洱一眼看穿了他,接著道:“我想把嬸孃留下來,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DNA最快也要三天,你嬸孃,明天就要走了。”顧步雲苦笑,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
“沒關係啊,嬸孃和你不是還有工作上的合作嘛,你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可以把她騙回來了,到時候,我再讓小曦然把嬸孃收養的那個孩子也帶回來,這樣她就跑不了啦。”顧洱眨巴眨巴狡黠的水眸,眼瞼裡的精光一閃而逝,快得讓顧步雲以爲那是錯覺。
顧步雲抿抿脣,有些心動,他猛地一踩油門,跑車在高速公路上往郊區方向開去。
後面載著顧嫺琳等人的顧家司機有些愕然,這不是回顧宅的路啊。
但是,他也沒有多想,直接將油門踩到底,開完笑,他這車子雖然也是改裝之後的商務車,始終比不上少爺的跑車速度啊。
兩輛車一前一後奔馳在夜色中,正在酒店酣睡的某人還不知道,她的命運,再一次被人安排好了。
只是這一次,她是接受呢,還是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