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也比你這個即將失去丈夫的女人好的太多了,不是嗎?”
白淨絲毫不在乎聶婉兒是什麼心情,更加的不介意這樣說了之後,是不是一點不給自己積德。
總之,話就這樣說出口了。
本以爲聶婉兒會生氣,但是聶婉兒不怒反笑。
“只要風默愛我,就夠了,不管能不能天長地久,起碼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快樂的。”
聶婉兒的話音落下,全然沒有注意到慕子楚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人。
聽到婉兒的話,那人的眼神深了又深。
是祝福還是失落。
或許是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複雜。
“白淨,你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今天的事兒,咱們留著明天才清算,今天晚上,你註定成不了主角,哪怕你下了功夫,找對了人,可惜,我不會遂了你的願。”
婉兒實在是不想理這個女人。
五年前,安然走的時候,她知道詳情後,不是沒有對白淨動手。
那一次,那一巴掌,打的白淨的臉腫了三天。
再後來,礙於錦家的面子,在別的場合上,即便是遇到了,也儘量使躲得遠一點。
只是不想惹麻煩。
再到後來,風默病了之後。
參加宴會的機會也就少了,寧願多在家裡陪一陪對方,也不想去浪費那個時間去應酬。
沒想到討厭的人,永遠那麼討厭,更是永遠都不知道收斂二字是怎麼寫的。
婉兒不耐煩的說。
白淨似乎是也覺得再這麼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索性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遠處,錦墨君風采依舊,正在跟身邊的人寒暄。
錦墨君,在印象中永遠是那麼一副好看的笑容,彷彿沒有能讓他生氣的事情。
這個人,相當的完美,然,就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白淨的原因。
婉兒看著遠處的男人,思緒逐漸的飄遠,但是再一想,好像跟自己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喜歡與否,又能怎樣?
短暫的爭吵,在這場宴會上並不會多麼的奪目。
因著聲音並不是很大,可能大多數的人還以爲,就是寒暄幾句。
畢竟,聶家跟錦家的交情一向是不錯的。
尤其是聶晟風接手聶家以來,雖然一向有聶晟風和錦墨城不和的傳聞,但兩家的合作上,還是一如既往的。
所以,對於聶晟風和錦墨城的關係,外界也一直在猜測。
終於,旋梯上,一水藍色的身影,伴隨著一個高大清冷的男人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不知道是誰最先看到的,總之只聽到人羣中一人驚呼,“來了!”
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去。
一瞬間,整個大廳都是靜默的。
陸安然,報紙上也貼過她的照片,但是與此時眼前的人相比,照片上的那簡直就是一灰姑娘。
一襲水藍色長裙,魚尾一樣的裙襬,臉上是精緻的妝容,舉手投足之間,彷彿一中世紀的公主。
即便是站在錦墨城的身邊,也沒有半點的失色。
反而覺得恰到好處。
彷彿,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錦墨城。
而安然的另一手,牽著的則是一身小西裝的安安。
在錦家五年。
第一次如此大方的出現在公衆的視線當中。
安安板著一張小臉兒,臉上的清冷勁兒,跟錦墨城有幾分的相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彷彿是一個眸子裡刻出來的。
從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四個字。
“少年老成!”
靜。
靜的彷彿能聽到呼吸聲。
終於,安然和錦墨城一起站在臺上,手裡牽著安安。
只聽錦墨城言簡意賅,霸氣到:“我夫人,陸安然。兒子,錦念琛。”
五年,第一次,錦念琛三個字出現在大衆的耳朵裡。
包括在錦家五年的老傭人,都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孩子的大名。
錦念琛!
別有深意的名字。
甚至,不是按照錦家的族譜來排的名字。
這樣的別出一閣,才更讓人心裡明白,這孩子還有陸安然三個字,在錦墨城心中的分量。
分開五年,作爲一個像是錦墨城這樣的成功人士,竟然還始終如一的等待著陸安然的迴歸,這可以說的上是奇蹟。
這樣的感情,或許是許多上流社會的男士沒辦法理解的。
多少人,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還有多少人,是在成功之後,拋棄了和自己一起奮鬥多年的妻子,而後又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女人。
這種事,在這個圈子裡,似乎見怪不怪了。
反而,錦墨城這樣的,成了另類。
安安乖巧的抓著安然的手,錦墨城則是時刻不忘了護著安然。
至於安然本身。
對於這場意義深重的宴會,在整個K國的富人區,一舉成名,奠定她的地位的宴會上,心裡想著的則是一個字‘吃’!
她現在只想吃。
餓死了。
雖說剛纔在上面耽誤了一些時間,是偷偷地吃了點兒東西,但是天地良心啊,吃的那點兒東西怎麼夠!
她可是一個下午都沒有吃東西,現在都八點多了。
安然心裡叫苦。
手指不斷地勾著錦墨城的手心,想讓他快點結束開場白。
當然,錦先生也絕對是速戰速決。
只不過,錦先生還是有點兒嫌棄的捏來捏安然的手。
這多少人爭著搶著想要的殊榮,到了她這裡,竟然成了累贅了。
她自己絲毫不在意就算了。
還只想著吃。
這身份,竟然比不上她的一頓飯重要。
錦墨城深深地感覺到了挫敗感。
安然也不客氣的用小指上的指甲狠狠地在錦墨城的手心裡紮了一下,彷彿是在說,我就是這麼沒出息。
其實,安安也是鄙夷她了。
安安在樓上就已經說過了。
“媽咪,你就不能有點兒出息?穿的這麼美,吃的這麼沒有形象,真是給我丟人呢!”
安然當時差點兒噎著。
當然,安安還是補了一句安慰她的。
“不過,我還是喜歡媽咪的真性情。”
安安這句說完,她才覺得心裡舒服了,甚至還有點兒洋洋得意的,當時心裡就想著,瞧,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不管自己什麼德行,兒子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