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C市月明星稀,深色的夜空晴空萬里,伴著瑟瑟的風(fēng),讓人寒冷的同時,又能感受到一種天高寬廣的廣闊感。
夜空之下,耀眼的霓虹燈閃爍著各式各樣的顏色。
城市的夜纔剛剛開始。
酒吧一條街,復(fù)古的氛圍,一家挨著一家的小酒吧,偶爾還會看到賣音響帶的店,古樸的氛圍,讓人走過的時候就忍不住駐足一下。
一家名爲(wèi)牛仔的酒吧外,一席牛仔裝扮的人就在門口招呼著客人,而內(nèi)部則是燈紅酒綠,歡聲一片。
熱鬧的人擠在一起不斷的跳舞,而人羣中最爲(wèi)耀眼的就是一個身穿黑色上衣,一頭張揚的白髮在閃爍著舞臺燈下,隨著變換著各種顏色。
妖孽的容顏,不羈的臉龐。
隨著音樂搖擺的剎那,引來無數(shù)的尖叫聲。
終於,男人喝光了酒瓶裡的最後一滴酒,無趣的扔了瓶子,眼睛盯住一個角落,快速的看了一眼後,迅捷的收回,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繼續(xù)嚷嚷著道:“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小爺走了。”
“誒,慕少這就走了?”
“不走難不成還要喝暈了?小爺我最近可是一堆的事兒要做,這什麼事兒都能耽擱,唯獨這種爲(wèi)人民服務(wù)的事情不能耽擱不是?”
他是律師,可是要爲(wèi)老百姓辦事兒的。
慕子楚醉醺醺的動搖西晃的抓住一個人說。
那人胡亂的搖頭。
“是是是,慕少說的對,這什麼事兒都能耽擱,爲(wèi)老闆姓主持公道的事兒可不能耽擱,現(xiàn)在誰不知道咱們慕少一顆紅心像太陽,心裡想著的,惦記著的,全都是老百姓啊,尊老愛幼,扶持弱小,真是新一代律師裡的榜樣。”
吧檯前的小子連連的點頭哈腰的拍馬屁。
慕子楚嗤的一笑。
“小子,你懂什麼!”
他心裡裝著的都是老百姓?
去他的老百姓。
這世上能懂他的人,一眼就能戳穿他,敢戳穿他的人,怕也只有那個小丫頭了。
還記初次見面,對於他剛做了好事的行爲(wèi),小丫頭當(dāng)時表現(xiàn)的是一臉的不屑。
明擺著是看出來了,他慕子楚做了好事大肆宣傳,無非是給自己正個名。
藉此宣傳的一個手段而已。
其實,他也沒有必要大肆的宣傳,當(dāng)時應(yīng)該也帶著幾分善心的,可是到底是哪一種居心更多一點,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可是,從頭至尾,敢揭穿他虛榮心的,卻只有一個。
慕子楚冷冷的揚脣。
這個世界,多特麼的虛僞。
否則,出了安然這麼個直爽的丫頭,也不會這麼的顯眼。
慕子楚搖搖晃晃的出去,身後吧檯前的小哥點頭哈腰的又說了什麼他聽不清楚,嘈雜的音樂,震的腦袋都嗡嗡的。
然而,才前腳出了酒吧,就有個人快步的跟上。
外面的風(fēng)吹的人一個激靈。
慕子楚猛地?fù)u了搖頭。
路燈將其影子拉得長長的。
察覺到身後還有一道影子,慕子楚原本暈眩的眼底裡,浮現(xiàn)出了幾分清明。
搖搖晃晃的往一個人煙罕至的小衚衕過去。
身後的人見此,連忙跟上去。
進(jìn)入衚衕的那一刻,漆黑的衚衕讓視線一下子有些不適應(yīng)。
待看清楚黑暗中的人時,見到的是一雙無比清醒的眼睛,哪裡還有半點兒酒氣。
可是,鼻尖充斥著的,卻是滿滿的酒味。
“你沒喝多?”
男人詫異的問。
慕子楚嘴角掀起,“當(dāng)然,我等的就是你,怎麼會讓我自己喝多,我不過是在跳舞的時候往身上灑了點酒,否則又怎麼能演出的這麼完美,讓你都不帶懷疑的就跟過來了。”
“你!”
男人沙啞的嗓音,帶著指控。
然,只說了一個字,酒杯慕子楚無情的打斷。
“這個可不能怪在我的頭上,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剛纔只顧著喝酒,忘了打量我的情況。”
慕子楚脣畔露出陰冷的笑容來。
面前的男人看著心驚膽寒。
“你想要做什麼?”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吧,你跟著我出來,是想做什麼?”慕子楚問。
男人頓了頓,突然雙膝跪在地上。
“求求你!”
“嗯?”
慕子楚揚眉,故意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我現(xiàn)在是個通緝犯,我沒有多少日子可以逃了,我知道早晚都會被抓到,但是在抓進(jìn)去之前,你能不能幫幫我,減輕一些處罰?”
男人沙啞的聲音,像是走投無路的困獸。
慕子楚冷眼看著。
“我爲(wèi)什麼要幫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所以你也沒有可以給我利用的價值,原本你可以跟我合作,然後一起搬到霍景程的,可惜,你不願意,所以,現(xiàn)在給霍景程做了替死鬼,也只能是你自找的,你現(xiàn)在求我,難不成還指望著我能幫你?”
“我……”
男人無話可說。
張了張嘴,幾次想要開口,最後又不知道說什麼。
慕子楚聳聳肩。
“現(xiàn)在,我也沒有辦法,你自己吸毒不說,還強制他人吸毒。這罪名,可不是我能幫你的。”
慕子楚仰天長嘆,“人這一輩子面臨著很多選擇,往往一次選擇,會決定這個人的一輩子,我只能說,你選錯了,要承擔(dān)零分的後果,其實,監(jiān)獄裡也不錯,吃國家的飯,還不用擔(dān)心暴屍荒野餓死街頭,就是戒毒可能會辛苦一點,不過……戒了,好歹能多活兩年。”
“在監(jiān)獄裡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qū)別?”
“人活著,總歸是有希望的,說不準(zhǔn)哪天我就用到你了,畢竟我們不能讓霍景程就這麼逍遙法外不是嗎?你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吧!”
慕子楚淡淡的說,陰測測的語調(diào)聽在成鵬的耳朵裡,卻是讓他兩眼放光。
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子楚。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dāng)然!”慕子楚擡手嗅了嗅身上的酒味,隨即嫌棄的拿開衣袖,“霍景程那麼對待陸影風(fēng),就算是錦家不想計較,但是陸安然也不會輕易放棄,你守著陸影風(fēng),應(yīng)該知道,在陸安然心裡,陸影風(fēng)的分量,這口氣,她能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