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忽然站出來,異口同聲道。
緊接著,又站出來一大部分的人,也是一句話,“請錦少重新考慮!”
此言一出,就連安然也是震驚的。
從未想過,會有這麼多人,會爲(wèi)她說話。
她僅僅是想要讓錦墨城的位置更穩(wěn),即便是離開,也要再爲(wèi)錦墨城做最後一件事。
當(dāng)初,她也沒想到會成功,畢竟白淨(jìng)也不是傻子,可是,白淨(jìng)真的來了,她也就順?biāo)浦哿?,何況,那一刀她是真的想要刺下去,畢竟,白淨(jìng)曾經(jīng)也是下了殺害她孩子的心思的。
安然咬著脣,怔愣在原地。
白淨(jìng)更是茫然,錦墨君此僵在原地,面無表情,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一羣人裡,一個個的站出來,很快就超過了半數(shù)。
眼看著人已經(jīng)夠了,爲(wèi)首的一個歲數(shù)比較大的,鬍子花白的錦家人道:“我算是這些人裡歲數(shù)最大的,我也就倚老賣老的說一句,衆(zhòng)所周知,我錦三平時在錦家話不多,但是今天我要說一句,陸安然適合做我錦家的主母,是我錦家的需要的人?!?
錦三身材魁梧,說話鏗鏘有力。
錦三的話落下,其餘的人也是附和道:“我錦家需要這樣的主母?!?
“是啊!”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請錦少重新考量!”
一羣人求情,錦墨城按著安然肩膀的手明顯的收緊了力道,感覺到錦墨城的變化,安然突然擡手按住錦墨城的大手。
“已經(jīng)做下的決定,沒有收回的道理,我已經(jīng)同意錦先生的處決方式,今天各位的情義,安然記在心裡,他日再見,可能已是陌路,那時安然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各位了,但安然在這裡祝願各位安好,願錦家未來也靠著這股心氣走的更遠(yuǎn),我也相信,有這樣一位不會徇私的主事人,錦家會走的更遠(yuǎn)!”
安然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有力道,每一個字說下去,都是讓人無從反駁。
越是聽,越是覺得這樣的女人該佩服。
有誰,能如此坦然的放棄權(quán)勢?
而陸安然這一番話,又有誰看不出來,這是在幫助錦少拉攏人氣。
錦少纔剛接位,正需要立威,而陸安然,竟然願意用自己,爲(wèi)錦少做馬前卒,哪怕是剔除記憶,天涯陌路。
試問,有幾個女人有這樣的勇氣?
相比之下,白淨(jìng)可能勝在容貌上,但是跟安然的大度一比較,白淨(jìng)就顯得庸俗不堪了。
“夫人放心,在我錦三心裡,您永遠(yuǎn)是錦家的主母,他日相遇,就算是夫人不認(rèn)識我,我錦三也敬夫人一聲主母?!?
錦三大氣的說,其餘的人也是服氣。
安然淡淡的笑了,不斷的點頭。
“謝謝錦三叔了,時間不多了,我希望能留點時間跟我的丈夫獨處,這是……我們最後的時間了,明天這個時間,我想催眠師會準(zhǔn)時的到這裡,到時候還是麻煩大家都在了,既然是家法,就要有始有終?!?
安然一派坦然。
白淨(jìng)越是看,越是氣惱。
偷雞不成蝕把米,此時,陸安然這個即將被踢出去的人,反而成了勝利者。
她怎能不氣?
人羣逐漸的散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大的客廳裡,就只剩下安然幾個人,白淨(jìng)呆愣愣的坐沙發(fā)上,錦墨君也半晌不說話。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wèi)氣氛就會這麼沉靜下去的時候,老爺子終於開口了。
轉(zhuǎn)頭看著白淨(jìng),眼神犀利。
“上次,爲(wèi)了護(hù)著你,委屈了安然,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說?”
錦老爺子用力的敲著柺杖,清脆的聲音,讓白淨(jìng)的神經(jīng)一怔。
即便是受傷了,也沒有人會心疼,反而更多的是對她行爲(wèi)的不恥。
老爺子冷冷的看著,白淨(jìng)咬著下脣。
“爸,我也是爲(wèi)了……”
“我不想聽解釋。”
老爺子冷哼。
“我歲數(shù)大了,但是眼還沒瞎,耳朵也沒聾,上次護(hù)著你,是看在墨君的面子上,不想我們一家人鬧的太兇,但是這次呢?在人的傷口上撒鹽,故意刺激安然弄出這麼一出,你還有什麼話說?”
老爺子狠辣的樣子,是安然沒有見過的。
比起上次對著安然發(fā)脾氣,這次的恐怕纔是真的怒。
上一次,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但是這一次……
白淨(jìng)想要解釋,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聽老爺子又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現(xiàn)在不是錦家的掌權(quán)人,錦家的大事小事,以後都是由墨城來做主的,但是作爲(wèi)一個父親,一個小家庭的長輩,在我眼裡,以後錦家沒有你這個兒媳,你好自爲(wèi)之?!?
老爺子第一次如此決絕。
以往的溫和,不見了蹤跡。
此時,才露出一個沙發(fā)果斷多年的老人的狠辣。
安然木然的看著,最終老爺子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安然的肩膀。
“不管到了那裡,都是我錦家的人,只要我老爺子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再讓人去打擾你,以後,你可能也不會記得我這個爸爸了,也好,是錦家對不起你。”
老爺子說罷,眼圈微紅,拄著柺杖,背影都顯得佝僂了。
戴祖曼朝著安然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抱了抱安然。
“我的兒子,我清楚,丫頭,媽等著你回來。”
戴祖曼在安然的耳邊輕聲耳語,再次鬆開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路過白淨(jìng)身邊的時候,也是一派的冷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眼見著人都走了,白淨(jìng)也覺得沒趣,心裡憤恨,卻也不敢再多言,悄聲的離開了。
錦墨君看著白淨(jìng)的背影,也隨之離開。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錦墨城和安然兩人。
安然靠在錦墨城的頸窩,“錦先生,就要說再見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照顧好自己!”
“還有呢?”
“不要愛上別人……”
“還有呢?”
“等我……”
“還有呢?”
“不要忘記我,可以嗎?”
“……好像……做不到呢,我這麼笨,又是個榆木腦袋,怎麼對抗的過科技的力量?”
“那就忘記吧,過你想過的生活……”
“你會放任我去過嗎?”
“如果我說不會呢?”
“那就來追我吧,鮮花、戒指、玫瑰……這次,不要滿天星了,那麼小,那麼臭,不配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