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霍翼兒纔剛回家,就把手裡的東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緊接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
彷彿是要把心肺都給哭出來才覺得自己釋放了。
跟錦家退婚,原本就是她不情願的。
可是爲了霍家她答應了。
就算是心裡不願意承認,也知道錦墨城愛的人是陸安然。
她忍了,她也認了。
可是,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自從婚約解除,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不止是錦家,以及戴祖曼。
如果說今天戴祖曼言語裡的刺激只是一個導火索的話,那麼後來的事情纔是真的讓她寒了心。
本來在戴祖曼那裡受了委屈,心裡想要找個人說一說。
看著陸安然和戴祖曼一起,看著這對婆媳一起購物是她曾經最羨慕的生活。
而今夢散了。
打電話給閨蜜,想要閨蜜出來一起散散心。
然而一個個的電話打出去,不是沒時間就是說不在F市,或者是改天,現在正在忙。
四五個電話,皆是如此。
讓她知道了什麼叫世態炎涼。
所以她拼命地在商場裡買東西,錢像是流水一樣從賬面上出去,心裡卻是越發的覺得空虛。
彷彿周圍的人都是虛幻的。
眼淚越來越多,霍翼兒卻又努力的笑著,不讓要自己如此的脆弱。
曾經她頂著錦墨城未婚妻的光環,哪怕是那些閨蜜遠在國外,只要她一句話,都能儘快的趕回來。
“你們都給我等著,等著!”
霍翼兒大吼,霍景程聽到樓下的動靜,下來看到坐在地上的霍翼兒,緊張的問。
“怎麼了?”
“爸!”
霍翼兒看到霍景程,撲到霍景程的懷裡,放肆的哭起來。
“爸,翼兒只有你跟媽了,其他人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霍翼兒一邊哭,一邊唸叨著。
霍景程看著心疼,只能不斷地拍著霍翼兒的後背安慰。
“爸,以後我都要他們加倍的還回來,我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好,還回來。”
霍景程附和著,心裡卻在滴血。
安撫好霍翼兒的情緒,回到書房,霍景程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份合約,他研究了許久,合約並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卻始終不敢下筆。
每次落筆的時候,就不由得想起錦墨城的話。
緊接著他就會不由自己的收回自己的筆。
總覺得這一筆下去,彷彿是有個大坑在等著他。
霍景程百思不得其解。
安錦園。
夜間的燈火有些迷濛。
錦墨城做好了飯端到臥室裡,安然嗅著飯香,原本唱空城計的肚子再也忍不住,頓時像是野獸撲食一樣,狼吞虎嚥起來。
“慢點?!?
錦先生揉了揉她的發,安然點了點頭。
她也想慢點,但是胃口不允許她的動作慢了。
裡面已經空了。
一陣掃蕩,終於吃飽了,才長舒了一口氣,把碗筷交給錦先生。
“洗碗去吧!”
安然頤指氣使,那小模樣兒,別提多高高在上了。
“是,皇太后?!?
錦先生諷刺挖苦,安然瞪眼。
“你有意見?”
“沒……”
他能有什麼意見,不伺候她吃飽了,什麼問題都來了。
這麼久了,他對她可算是頗有研究。
只要吃飽了,就什麼問題都好說了。
當然,要是讓咱們陸小姐餓肚子,那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錦先生收拾完再回來的時候,安然已經洗了個澡躺在牀上睡過去了。
頭髮還溼著,看樣子是真的累了。
錦墨城拿出電吹風來,細緻的吹著安然的長髮,睡夢中的小丫頭翻了個身,嚶嚀一聲,緊接著就又睡了過去。
看著那夢中的睡眼,錦墨城淡淡一笑,一雙深邃的眼裡全然都是滿足。
回想起看到她的第一眼。
小小的她還帶著稚嫩,可就是給人一種不服輸的勁兒。
莫名的讓他多看了兩眼。
而她不知道的是。
曾經他們擦肩而過,只有她有別於她人,不看一眼,專注於她的世界。
那種感覺便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的世界我不參與,我的世界你也別來。
莫名的,他很想要看看她的世界是什麼。
後來才知道,如此簡單。
相夫教子,僅此而已。
指尖撥弄著她額前的碎髮,一枚深吻落在她的眉心。
只要是她要的,他都會給。
哪怕他早晚有一天會繼承錦家,會面對四面八方而來的危險,他也會給她撐起一片天,安靜而和諧,讓她無憂無慮。
夜,美好而安寧。
在他的懷裡,莫名的安心。
一夜好夢,即便是清晨醒來的時候,脣畔還帶著一抹淺淡的笑容。
“醒了?”
見到她小傘一樣的睫毛顫抖了兩下,而後迷濛的大眼張開,錦先生淡淡的笑起來。
揉了揉她的小臉蛋兒。
“起牀了?!?
“不要……”
還帶著幾分睡意,加上昨天的折騰勁兒,她這會兒還有點兒累。
抱著錦墨城的腰,實在是不想動。
慵懶,還撒嬌。
這一下,錦先生就沒了脾氣,哪裡還捨得讓她現在就爬起來。
眼看著上班的時間已經到了錦先生依舊是陪著小媳婦兒躺著。
沒辦法,這是他媳婦兒。
“錦墨城,你不去上班嗎?”
小手抱的緊緊的,嘴上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卻莫名的引了錦先生的笑意。
“你抱的這麼緊,我怎麼去?”
錦墨城笑說,安然‘哦’了一聲,鬆開。
“你去吧!”
說的痛快,可是錦先生不高興了。
就這麼把他給扔了?
“夫人,時間還早,不如……”
“不許?!?
見某人又起了心思,安然猛地做起來,拉著被子就把自己給裹住。
戒備的看著錦墨城,卻見男人眼裡滿都是得逞的笑容。
“夫人,我可什麼都沒說?!?
見某人有發怒的徵兆,錦先生倏地笑起來。
安然鼓著雙頰,狠狠地砸牀!
“錦墨城!”
“你老公耳朵很好。”
“你給我滾!”
安然大吼,錦先生還真的大咧咧的起牀,去穿衣洗漱了。
安然鬱悶了。
咬著被角,幽怨的看著錦墨城的背影。
唔……錦先生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心裡小聲的腹誹,殊不知另外一處,一場血案已經爆發,讓她後悔沒能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