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華雲蘭這樣說的時候，許曄突然就覺得很心慌，他不知道接下來華雲蘭要問他一些什麼問題，如果是一些很棘手很頭疼的問題該怎麼辦，許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坦誠地對待華雲蘭，難道自己已經這麼大了，還要母親來操心嗎？

許曄有一些遲疑，華雲蘭再三追問，許曄才擡起頭，看著華雲蘭的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華雲蘭如釋重負，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小曄，你告訴媽媽，你是真的很愛陳素言嗎？”

許曄並沒有料到華雲蘭竟會問他這個問題，一時之間自己也愣怔了。

他愛陳素言嗎？從前，許曄想自己一定是很愛很愛陳素言的，這一點從來都不值得懷疑，但是自從那天在沙灘上，看到那個妖媚的男人挽著陳素言的胳膊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如果按照正常男人的反應來說，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挽著，一定會怒不可遏，但是，許曄直到現在都很詫異自己的反應，他並沒有想象中或者正常反應時的那種憤怒，相反，許曄竟然會覺得很平淡，真的很平淡。

一來，許曄絕對相信陳素言並不是那樣子水性楊花的女人，這件事情一定有誤會，二來，許曄瞭解陳素言，就算陳素言心裡有了別的人，也一定不會是那種妖媚的男人。所以，那天，許曄並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憤怒。

真正讓許曄覺得很不舒服的是，許曄竟然想起了安娜，想起了安娜和自己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他們之間那種種過往讓許曄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對陳素言的感情，難道真的就是愛情嗎？

會不會，這中間出現了什麼事情，讓許曄對陳素言出現了什麼幻覺呢？

許曄爲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許曄是很愛很愛陳素言的，許曄愛的不是安娜，他愛的是陳素言，從遇到陳素言那一天開始，許曄的心裡就開始慢慢有了變化，陳素言一點一滴慢慢住進了許曄的心裡，許曄不自覺地就將安娜給鎖到了內心的最深處，那天也許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讓許曄突然在某個特定的場景裡想到了以前和安娜也做過類似的事情，許曄突然之間就豁然開朗了，原來，他還是深深愛著陳素言的啊。

看到許曄的遲疑和猶豫，看到許曄臉上不停變化的臉色，華雲蘭內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個傻孩子，一定是還沒有從失去安娜的陰影中走出來，當初第一眼看到陳素言的時候，華雲蘭就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的，許曄並不是單純地喜歡陳素言，而是另有所圖。

華雲蘭一直都知道安娜那個女孩子在許曄心目中的分量，那不是另外一個女孩子可以輕易取代的，所以，在看到陳素言那張酷似安娜的臉時，華雲蘭就一直爲陳素言而惋惜，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卻變成了別的女孩子的影子，自己卻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