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驍剛從浴室出來，手機就響了。

看清屏幕上跳動的號碼，他英挺的眉毛挑了挑，對沈佳音主動打電話給他有點意外。

“你在哪？”沈佳音的聲音中夾雜著呼嘯的北風，壓抑而剋制。

“在家。”

顧清驍剛落下兩個字，通話就被切斷，響起“嘟嘟”的忙音。

沈佳音不顧保安的阻攔，衝進別墅時顧清驍正在沙發上坐著，修長的雙腿疊交在一起，杯中的紅酒一圈一圈蕩著，顯然是在等她。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顧清驍臉上，沈佳音仇恨地看著他，呼吸急促。

愣了一瞬，顧清驍黑眸中驟然迸發出危險的氣息，猛地擡手揪住她領口，往下一用力，沈佳音便踉蹌地跪在他面前，高跟鞋崴向一邊，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

“你發什麼瘋！”顧清驍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上的力道加大。

沈佳音此刻完全忘了恐懼爲何物，她死死地盯著顧清驍，咬牙道：“我警告過你不許碰我弟弟，你爲什麼還要去刺激他！”

顧清驍擰眉，他只是恐嚇一下這個女人，並沒有真的去過醫院，那麼卑鄙的事情他不屑去做。

“如果佳恆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沈佳音眼圈通紅，眼神兇狠，那樣子絕對不是開玩笑。

顧清驍莫名其妙背了鍋心裡很不爽，但他更不屑同沈佳音解釋，索性攥緊她領口將她提到自己面前，低頭湊近她道：

“我就在你面前，有能力你現在就殺了我！反正你沒錢給沈佳恆做手術，他遲早都會死！”

“你閉嘴！”沈佳音失控地吼道。同時顧清驍的話也像一盆冷水潑醒了她，她現在走投無路，連背水一戰的機會都沒有，她的佳恆要怎麼辦！

顧清驍將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看在眼裡，猛地鬆開她，身子向後傾倒，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狼狽的女人，道：“你現在就可以走，回去陪你弟弟最後一段時間，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找你麻煩。”

沈佳音低著頭，散落的長髮垂下來蓋住臉。她雙手撐地，指甲狠狠地摳著地板，牙齒咯咯打顫。

她信顧清驍說的，這個男人雖然殘忍冷酷，但至少言而有信。

“我時間有限，你最好不要考慮太久。”男人抿了口紅酒，聲音有些不耐煩。

沈佳音死死咬著嘴脣，她面前有一扇門，跨進去就是地獄，但可以換回即將入地獄的佳恆。

“把她拖出去。”顧清驍耐心耗盡，起身冰冷地命令道。

“等等！”沈佳音一把攥住男人浴袍的下巴，凌亂的頭髮隱去臉上的表情，只聽她顫聲道：“我要那顆心臟，只要你安排佳恆的手術，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這是妥協？”顧清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玩味。

“是。”沈佳音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屈辱，哪怕她沒擡頭也能知道男人看向自己那輕賤的目光。

“好！”顧清驍眼中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陽臺。

驚呼聲被沈佳音憋回嗓子，她冷聲質問：“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顧清驍嗤笑一聲，“還是說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說著，他將沈佳音一把按在落地窗上。

顧家陽臺的落地窗佔了整整一面牆壁，站在這裡能將全城的景色收入眼底。

可沈佳音此刻沒有心情去欣賞夜景，她臉頰緊緊貼在玻璃上，感受到身後火熱的身軀附了上來。

顧清驍要做什麼，沈佳音那裡可能不清楚，無非是一如既往的戲耍折辱，還是以這樣羞恥的方式，可是她無力反抗，她只有沈佳恆這麼一個弟弟，只要沈佳恆能活著，折辱……又算什麼？

沈佳音儘可能的放空自己，卻依舊無濟於事，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沈佳音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男人才抽身而去，她瞬間如一攤爛泥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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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驍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走進浴室。

沈佳音過了半天才扶著窗子站起來，雙腿還簌簌發抖。

她艱難地走進另一邊浴室，打開花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身青紫，形容狼狽，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著笑著，她慢慢蹲下，將頭埋進膝蓋，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崩潰地大哭起來。

洗完澡，她剛推開浴室的門，就驚愕地看見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走了進來。

隨即顧清驍披著浴巾出來，朝女人勾了勾手指，女人立馬媚笑著撲了過去。

“她誰啊？你怎麼叫了我還留別的女人在這裡啊！”女人趴在顧清驍懷裡撒嬌。

顧清驍冷冷地掃了眼沈佳音，低頭道：“一個乏味的女人，你當她不存在就好。”

說著，他攬著女人走進臥室，“砰”地關上了門。

沈佳音緊緊握著拳頭，半晌才平穩呼吸，鴕鳥似的把頭埋到沙發裡，害怕一會兒聽到什麼一樣。

一進臥室，女人就立馬從顧清驍懷裡躲了出來，一改剛剛肆意妄爲的樣子，恭敬而拘謹道：“總裁，您先休息，我等下會悄悄離開。”

“嗯。”顧清驍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腦海中回憶著剛剛沈佳音的表情，嘴角扯開一絲以爲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