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堔那黑瞳多了幾分幽沉,睫毛眨了眨,看著步惜籬,她也有秘密?
“跟我說一件事?那是?”秦堔看著她。
“還記得我說,你信不信死了的人,會重新活過來?”步惜籬看著他,“堔,如果真的有可能死去的人活過來呢?”
“什麼?”秦堔以爲(wèi)她說的是那個蘇採嫣在爲(wèi)他擋槍的那一刻真的死了,但是,後來卻活過來了。
“我不相信,阿籬,我真的不太相信。”秦堔看著她,“當(dāng)初救我的那個女人,那種感覺,跟現(xiàn)在的那個蘇採嫣,真的不一樣,我不敢信是同一個人。”
秦堔濃眉緊皺,看著她。
步惜籬也看著他,等著他將疑問說完,等到他不說了,才慢慢開口,“堔,今天晏教授看到的那個蘇採嫣,並不是真正的蘇採嫣,真正的蘇採嫣,的確已經(jīng)死了,就死在蒙扎賽道上,爲(wèi)你擋槍而死。”
秦堔聽著濃眉緊鎖,“那,這個蘇採嫣是假的?到底怎麼回事?”
步惜籬看著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她是假的,她應(yīng)該是日下菊江的人。”
“你在蒙扎賽道上比賽的那一天,是2013年的9月9日,當(dāng)時下著中雨,你所開的F1賽車是法拉利F2013—638,紅色車身,你出事的是在第六彎髮夾彎,你開車轉(zhuǎn)過那彎道的時候,並沒有減速,你的賽車前擾流板在與空氣的摩擦中,擦出火花。”
秦堔聽著她說話,驚得眼睛都要凸出來,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具體的他的賽車情況!
“在那緊要關(guān)頭,後面的索伯寶馬直接撞上了你的車,你的車來不及躲閃,直接撞上了邊上的護(hù)欄。”步惜籬看著他,“扶著你出來之後,一輛紅牛奔馳急速駛近,裡面的賽車手隔著他的車蓋,握著他的金色手槍,朝著你射擊,可是,剛好被蘇採嫣看到了,她撲在你身上,可是,子彈卻穿透了她的胸膛。”
“你,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xì)?”秦堔眉頭緊擰,“這件事情,我沒有說過這麼詳細(xì)。”
秦堔看著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步惜籬也盯著他,眼眶中忍不住盈滿了淚水,“你覺得呢?”
秦堔搖頭,“我,我不太清楚,是蘇採嫣將事情告訴你?不,不會……怎麼回事?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信死去的人,會重新活過來嗎?”步惜籬再次問道。
秦堔聽著盯著她,小會兒後,豁然開朗,“你,你是……是……她?”怎麼回事?
步惜籬眼淚再也忍不住,倏倏落下來,然後又擦掉眼淚。
秦堔心痛不已,內(nèi)心百感交集,將她抱進(jìn)懷中。無論到底是什麼,她即將說的什麼,他都感謝上蒼,能讓他遇到這個女人。
步惜籬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緒,掙開他的懷抱,慢慢說道,“我是死了,死在替你擋槍的那一刻。”
秦堔驚了驚,面色煞白。
“
可是我又活過來了,活在這具軀體上。這具軀體,是我的好朋友,步惜籬的軀體,我替她成爲(wèi)了步惜籬。”
“怎麼回事?我有些糊塗了。”他皺眉。
“前世,我是保密局上尉、G特別行動成員,蘇採嫣,代號白狐,就是救你的那次行動中,我死了。死了之後,我恰好……可能靈魂穿越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就是事實(shí)。”步惜籬說道。
她笑了笑,“我一直活在任務(wù)當(dāng)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和我同期的保密局成員,一個個因爲(wèi)任務(wù)死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我。終於那一天,我死在任務(wù)之下,那一刻,我笑了。因爲(wèi),我光榮地爲(wèi)任務(wù)而死,我的任務(wù)完成,我可以去見到我以前的戰(zhàn)友。”
秦堔內(nèi)心緊了緊,她……真的是那個救他的女人?
他冥思想了想,想到她的眼神,以及她的笑容。還有,她的做事方式,以及思想……
“可是沒想到,我重新活在了我的好友身上。她死得很慘,是被婁雅涵和顧豔初威脅,到了東亨大酒店見楚高陽,楚高陽將她推給了五個生意上的男人。她不從,直接撞牆死了。”步惜籬眼神有些冰冷,語氣出奇地平靜。
秦堔卻感覺自己的脖頸像是被人掐住一般,面前的這個她,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上天爲(wèi)何對她如此不公?
“我們兩個人,幾乎同時死,所以,我蘇採嫣的靈魂就穿到了阿籬的身上,我成爲(wèi)了擁有兩個人的記憶的步惜籬。”步惜籬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說著天方夜譚,可是,這事實(shí)卻如此。
“我在太平間裡重新活過來,忍受所有的一切痛苦,兩年之後,我才重新打拼。作爲(wèi)蘇採嫣,我完成我的任務(wù),所以,我當(dāng)時的人生沒有任何遺憾,可是,阿籬卻不同。”步惜籬看著他,“步惜籬,我的好朋友,她有著繪畫的天賦,她想著有朝一日在法國巴黎開畫展,她還有仇人!”
“我要替她報仇,我要替她完成夢想!”步惜籬看著秦堔,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可是治療奶奶的病要很多錢,所以,我參加了秦氏珠寶集團(tuán)舉辦的‘秦時明月……我是你的天作之合’比賽,我想拿到那筆錢。”
秦堔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總算明白了。
“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以爲(wèi),一直就這樣下去。收穫你的愛情,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相信上天是眷顧我的,所以我很感謝上蒼,也很感謝你。”
“但是,我沒想到,突然有一天,‘蘇採嫣’,就是那個女人,竟然給我打電話了。”步惜籬眼神冷了下來,“我以爲(wèi)是阿籬的靈魂穿到了我的軀體裡,就是我以爲(wèi)我們互換了身體,可事實(shí)上,不是。”
“那是假的蘇採嫣,她冒充我!”步惜籬眼神冰冷,另外一手也而忍不住抓緊了身下的被子,“她頂著我的臉,估計是整容整的,然後似乎有著記憶和習(xí)慣,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欺騙得我!”
“後來,我被日下菊江抓
走了,我才知道,那個假的蘇採嫣,是他讓田中立夫給整容整的,而且,他蒐集到了關(guān)於蘇採嫣的資料,然後,冒充蘇採嫣,欺騙我們。”
“爲(wèi)什麼要冒充蘇採嫣?”秦堔問道,“她雖然是你的好朋友,或者也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
“對,救過你一命,這就足夠了,因爲(wèi)你感恩啊!”步惜籬笑了,“他們是想著讓你拋棄我,然後娶假的那個蘇採嫣,然後拿到藍(lán)鑽‘秦時明月’。”
“要‘秦時明月’幹什麼?”
“復(fù)活一個人。”步惜籬眉頭微蹙,“日下菊江想復(fù)活他的妹妹日下和香子。他說,‘秦時明月’有復(fù)活人的功效。”
“這……我不知道。‘秦時明月’說真的,只是一塊藍(lán)鑽,並不是什麼神器。”
“你知道我在石川雲(yún)被日下菊江囚禁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嗎?”
“什麼?”
“你可知道,日下和香子是誰?”步惜籬問。
秦堔頓時皺眉。
“是的,就是蘇採嫣,我的前世。”步惜籬笑了,“蘇採嫣原名日下和香子,她五歲的時候,隨著父母到了華夏來做軍事交流,但是,走丟了,被特種兵爹爹收留,最後成爲(wèi)了保密局中的一員。在最後執(zhí)行任務(wù)的那一天,日下菊江從日本飛往意大利,他想認(rèn)回妹妹,可是,得到的是屍體。”
“他不甘心,所以帶走了屍體,將屍體冰封起來,並且策劃了謀求藍(lán)鑽‘秦時明月’。所以,就有了後面的這一切。”步惜籬皺緊了柳眉,看著他,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清楚。
“我知道,我明白。”秦堔看著她,點(diǎn)頭,“我明白。”
他說著將步惜籬抱進(jìn)懷中,“救我的那個人,是你,愛我的,也是你。”
“他們想著搶奪‘秦時明月’,所以用假的蘇採嫣來欺騙我們。”秦堔說道,“阿籬,謝謝你,謝謝你……”
“你,不覺得有問題?”步惜籬說道,“蘇採嫣的信息和資料,是保密局所保密的,可是,卻被日下菊江調(diào)查知道,並且用一個假的蘇採嫣來矇騙我們,詩藝都覺察不出這個是假的蘇採嫣,可見,他們是真的下了功夫做過研究和培訓(xùn)的。”
“嗯。”秦堔點(diǎn)頭,“你的意思是,保密局中有人出賣了你前世爲(wèi)蘇採嫣的信息。”
“是。”步惜籬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的上司,我只知道他的代號是‘蛇頭’,以暗號接頭。我沒有見過他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實(shí)名字,而且,這個人擅長變音,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保密局就是這樣的保密性,但是,蘇採嫣的信息卻被日下菊江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可是日本人啊,這裡面,肯定大有問題。”步惜籬思忖了一下,“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步惜籬的身份,我沒理由去找‘蛇頭’,因爲(wèi),我也找不到他。”
“所以你現(xiàn)在,在等著‘蛇頭’浮面?”秦堔皺眉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