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臺興奮地表情帶了絲冰冷,雙目陰森的盯著吳心。
“即使我大哥說了那句話又怎樣?殺兄之仇,我一定要報!”
雙眼緊緊的鎖住要走過來的葛朗臺,吳心緩緩地勾起脣角,清脆的笑聲開始迴盪在空寂的野外。
葛朗臺行進(jìn)的步子頓住,他迷惑的看著吳心,眸子仍舊如剛開始般的陰森。
“你笑什麼?”
聽到他這話,吳心的笑聲更加的大了,腹部的白色紗布早已經(jīng)滲出血色,因爲(wèi)大笑顏色比之前更加的鮮豔。
“我……我笑你可真是個蠢蛋!就憑你還想做天蒙山寨的寨主,怕不是白日做夢!”
葛朗臺頓住,小小的眼睛輕蔑的看著吳心,閃爍著危險。
“白日做夢?我如果是白日做夢,你又爲(wèi)了什麼?都已經(jīng)離開天蒙山寨了,還要再回來,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吳心桃花眸子不屑的瞄了一眼葛朗臺,卻並沒有答話。
“怎麼心虛了?你回來還不是爲(wèi)了挖取天蒙山寨的剩餘價值!否則,在城裡好好地官員做著,怎麼會回來?”
他剛張揚(yáng)的說完,小小的眼睛又重新陰森的看著吳心繼續(xù)說道。
“要不是你們突然回來,我和大哥早就把天蒙山寨拿下了,而且他也不會死!所以,你必須償命!”
葛朗臺小小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他好像很享受讓獵物崩潰的感覺,逼近吳心的速度簡直就是慢鏡頭,但是他的臉很快越來越黑,因爲(wèi)葛朗臺根本沒有在吳心臉上發(fā)現(xiàn)一絲一毫的畏懼。
又等了一會兒,吳心表情還是沒有變化,葛朗臺乾脆把手中的匕首反握在手中,快步朝她走去。
“吳大人,去死吧!”
說著他的手就高高的舉了起來,吳心倚靠在樹上,表情一如開始的淡定,只是更加的蒼白。
怎麼還不來?
叮的一聲!
兵器碰撞的聲音響徹在空氣中,吳心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歐陽正一身白衣正飄揚(yáng)在空氣中,驕傲地男人渾身散發(fā)出一種可怕的氣場。
“竟然是你!”
葛朗臺手中的匕首差點被震飛出去,他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吳心身邊那個總是跟著的男人嗎?
看見他身後仍然完整無缺的吳心,葛朗臺臉黑的就像是烏雲(yún)密佈的天空。
“那就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說完話,葛朗臺猛地?fù)淞诉^來,速度快的都看不清運(yùn)動的軌跡,當(dāng)然這些是針對吳心而言,歐陽正看在眼裡則是小菜一碟。
對身後沒動的吳心說了句“等我”之後,就快速的迎了上去。
一瞬之間,兵器的碰撞聲,衣服擦破空氣聲,二人的呼喝聲都交織在一起。
吳心看著眼前交戰(zhàn)在一起的兩個人,視線越來越迷糊,終於她的腦袋一歪,頭部卻狠狠的磕在地上。
楊玉郎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歐陽正在和葛朗臺過招,一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吳心撲在地上,爲(wèi)了避免歐陽正分心,他快速的朝吳心的位置跑了過去。
小心的抱起吳心,謹(jǐn)慎的避過她的傷口,楊玉郎用雙手搖晃她的肩膀。
“弟弟,你怎麼樣了?”
迴應(yīng)他的只有兵器的碰撞聲,還有吳心
蒼白的臉。
抱著手中的女人,楊玉郎環(huán)顧四周,最後大喊一句。
“歐陽正!”
白衣男人剛剛把葛朗臺的匕首擊飛,回頭一看吳心沾血的頭部,雙眼變得通紅,不管不顧的上前就把葛朗臺的手筋腳筋挑了。
血腥味快速的在空氣中盪漾開來。
“交給你了!”
歐陽正幾個閃身間就從剛纔的地方移動到楊玉郎身邊,從他手裡粗|暴的奪過吳心,楊玉郎一個怔忪間,歐陽正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他注視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眸子裡滿滿的驚訝。
如此厲害的輕功,歐陽正你到底是什麼人?
天蒙山寨中,吳心的房間的窗戶上又是幾個人影輝映在一起。
“歐陽先生,吳大人她找到的時候還好嗎?”
雙眸仍然注視吳心的房間,歐陽正僵硬著聲音。
“不好,她滿身是血。”
狗蛋聽到之後,臉上接連閃過愧疚,安慰的話幾次想要說出口,都哽在喉嚨裡,突然他朝身後的寨民頭頭們大吼道:
“把葛朗臺立即處死!”
所有的寨民頭頭們都一臉茫然,軍師和吳心的事情有什麼關(guān)係呢?但卻沒有問出口。
歐陽正收回凝望吳心窗戶的眸子,看向身後那些茫然無知的人們。
“你們知道軍師要殺掉你們嗎?”
那些人聽到之後,立即瞪圓了眸子不可置信的互相看著。
“楊玉郎!”
冷冷的瞄了一眼那些寨民頭頭,楊玉郎朝身後一揮手,就有侍衛(wèi)帶上來一個渾身血污的黑衣人。
衆(zhòng)人一看這不就是軍師葛朗臺嗎?
紛紛議論起來,他怎麼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歐陽正看著那男人,腦海裡迴盪吳心滿身血污的模樣,他大吼。
“葛朗臺,今天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誰料到矮小的人一改之前英勇的形象,委屈的要爬向寨主,但苦於身後的侍衛(wèi)緊緊抓住他,便大聲喊道:
“寨主,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人明明是嫉恨我當(dāng)時反對吳心攻打土匪的事情,今日便把我抓住,給弄成了這番模樣,寨主,你可要爲(wèi)我做主啊!”
狗蛋看到葛朗臺這樣子,立刻皺起眉頭。
“你要我爲(wèi)你做主,那好,我問你。全寨子的人都出去尋找吳心的時候,你在哪裡?“
葛朗臺小小的眼睛一轉(zhuǎn),趕忙朝他回答。
“我……我就是怕別人起疑是我害吳大人,便在自己的屋子中沒有出去。”
狗蛋聽到這解釋,眸子一冷。
“在自己的屋子中還要穿著黑色夜行衣?”
葛朗臺立刻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裝束,搜遍了腦子,卻並沒有想到任何一個理由,徒勞的動動手,他終於露出猙獰的面目。
雙眼森冷的盯著狗蛋。
“你這個蠢貨!還以爲(wèi)老子當(dāng)初真的要救你?老實告訴你當(dāng)初那野豬就是我放的,還有孩子也是我送去大哥那的!哈哈哈,真是太蠢了你們!”
一瞬間所有的寨民頭頭們都憤怒的盯著葛朗臺,手中有臭雞蛋的已經(jīng)毫不客氣的努力砸在他那張討人厭的臉上,狗蛋看衆(zhòng)人差不多扔夠了,便
擡手。
“沉塘!”
立刻就有寨民們上前從護(hù)衛(wèi)手中接過了葛朗臺,狠狠地拖了下去,男人的叫罵聲也漸漸的遠(yuǎn)去。
歐陽正從始至終都有機(jī)會親自解決掉葛朗臺,但是他沒有,相比於親自動手,狗蛋在寨民們眼前親自宣佈葛朗臺的死,對吳心以後來的更有利。
那個雙目靈動的女孩,可還好?
時間又過去很久,終於大夫從裡邊走了出來。
歐陽正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跑了過去,他雙目直直的盯視大夫。
“你們怎麼如此不小心,她傷情本身就嚴(yán)重,今日又受驚嚇,腹部的傷口又?jǐn)U大不少!還好啊,並未傷及根本,算是積德了。”
歐陽正,楊玉郎狗蛋一聽,臉上緊張的表情終於有所舒緩,幾人剛想進(jìn)去,大夫就急忙攔住。
“病人傷的不輕,腦袋又遭受撞擊,所以你們今晚還是不要打攪她了,明日再來!”
頭部遭到撞擊!
歐陽正明亮的雙目一閃,想起大夫曾經(jīng)說過的頭部如果遭受撞擊就很有可能恢復(fù)記憶,難道心兒她……?
楊玉郎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他轉(zhuǎn)過身看向狗蛋和歐陽正。
“既然如此,大家便回去吧,我們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更何況,尋找弟弟的時候,大家費了不少心力。”
狗蛋瞭然的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楊玉郎轉(zhuǎn)身走了幾步,疑惑的轉(zhuǎn)過身。
“歐陽正,你不回去嗎?”
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歐陽正沒有說話。
楊玉郎又再三問問,確定對方是聽到了但不想回答的時候,他也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歐陽正站在窗戶邊上,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窗戶紙上。他多想進(jìn)去看看吳心,但只能生生忍住心中那抹衝動,筆直的站在那裡,等待天亮。
第二日天亮的時候,外邊雞鳴聲,狗叫聲,寨民們的吆喝聲響了起來,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歐陽正猛地睜開眼睛。
冷漠的掃視一眼那些探尋的目光,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終於裡邊響起一聲嚶嚀,他不管不顧猛地衝了進(jìn)去。
“心兒!”
他快速的衝到吳心的牀前,精準(zhǔn)的拉住她的手。
“心兒,你是醒了嗎?”
吳心緩緩睜開那雙沉寂的眸子,慢慢鎖定牀前的歐陽正,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阿正……”
只這一聲,歐陽正明亮的雙眸就蓄起淚水。
她回來了!
吳心的記憶終於回來了!
二人凝視許久,歐陽正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吳心,柔聲問道:
“心兒,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望著眼前下巴長出胡茬的男人,吳心輕輕地?fù)u了搖頭。
“那你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第一次看到歐陽正這個樣子,吳心竟然沒心沒肺的笑出聲,不經(jīng)意的扯痛腹部的傷口,她臉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
“該死!”
“阿正,葛朗臺呢?”
想起這個男人,歐陽正就一陣磨牙,有些嫉妒的反問。
“你怎麼不擔(dān)心擔(dān)心我,竟然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