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曹琛,一看沒人理他,瞬間暴走了,趁人不注意,提上些許功力,將將趕到衆人後面的時候,再次高聲大叫。
“吳姑娘,我沒馬,走不動!”
看著前邊沒有任何動靜的馬車,那雙狐貍般的眸子閃了閃。
“我腳疼,走不動,哎呦,哎呦!左腿怎麼回事?”
前邊的幾個人仍然沒有動作,倒是路旁熱心的大爺大媽上前詢問。
眼瞅著前邊沒人關心,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曹琛眼睛裡竟涌起了不少淚水。對著身邊的大爺大媽擺擺手,他滿臉滄桑的繼續往前走。
“吳姑娘,你怎地如此狠心,難道你忘記前幾日我們睡在一起的時候了嗎?”
“上車!”
一聲輕嘯從馬車裡竄出,衝著面露喜色的曹琛直奔而去。
坐在馬背上看著曹琛那歡喜的背影,歐陽正濃重的雙眉一皺。
其他的人則面面相覷,小聲的議論著剛纔無意間聽到的八卦,就連楊叔都一愣。
曹琛哪還有剛纔的一瘸一拐,他速度快的像是又用上了輕功,沒有幾步就登上了馬車。
“吳姑娘”
“進來!”
坐在車內的吳心看都沒看他一眼,滿臉鐵青的甩了一句硬邦邦的話。
看她那模樣,曹琛不但沒生氣,反而面上一喜,右手立馬放下,半個人已經進了馬車,嬉笑的靠近吳心,狐貍般的眸子彎到一半,刺眼的陽光再次照射進來。
“哼!”
歐陽正右手撐著車簾,一雙明亮的眸子審視的看著兩個人,鼻子裡發出冷哼。
吳心愣愣的看著意外出現的歐陽正,半天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曹琛那笑露了一半,很快就轉變成了陰沉。
“你來,幹嘛?沒事兒,趕緊走,別打擾我和心兒!”
聽他說完話,吳心無語的撇了他一眼,但是什麼也沒說。
“心兒?”
沒看一臉正色的曹琛,歐陽正雙眸逼視著吳心。
刻意忽略掉那抹炙熱中燃燒著憤怒的目光,吳心面上冷冷的,但是心裡卻有些打鼓。
他聽到曹
琛那呆子亂說的話,不會生氣吧?
“對啊,她是我的心兒!”
曹琛怕是感覺事情還不夠亂,嘴上說個沒完,手還搭在了吳心瘦弱的肩膀上。
正在思考的吳心掙了兩下,沒甩開那隻鹹豬手,乾脆不管了,繼續思考。
“哼!那我也湊湊熱鬧。”
眸子像是燃燒起了烈火,歐陽正緊盯著那隻手,右手一放,步子一跨,坐在了吳心的另一邊。
感受到他清新的氣息,思考的吳心一愣,只感覺一個黑影飄過,然後靜謐的室內開始響起三種頻率的心跳。
“下去!”
坐在兩邊的人沒有一個動,甚至眼神都沒給吳心一個。
“誰讓你上來的?”
還是安靜的可怕。
曹琛用眼角瞟了瞟歐陽正,發現那廝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安安穩穩的坐在那,像個世外高人。
暗嗤一聲,曹琛收回目光,撇了撇嘴,正襟危坐起來,像是沒聽到一樣。
斜挑的桃花眸子閃過一陣陣的怒意,剛想出口直接說讓誰下去,外邊傳來高呼。
“吳姑娘,咱們走不走啊?”
平常不怎麼說話的楊力,終於出聲,倒不是他怕會武功的歐陽正打死那個書生曹琛,而是他們幾個人已經嚴重的阻礙交通了。
無力的按了按眉頭,吳心嘆出口氣。
“走吧!”
之後便沒了聲音,向著後邊打了招呼,楊叔揮起馬鞭再次啓程。
一路上,幾個人停停買買倒也沒出什麼大事,除了曹琛和歐陽正的互相看不順眼以外,作爲暴風雨中心的吳姑娘,一路上總結出來一句話。
嗯,多半是鬧彆扭的小情侶。
不知道那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知道吳心是這麼想的,他們會不會吐血。
一路上雖然聒噪,但是吳心也確實輕鬆了許多。趁著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衆人再次啓程。
不知不覺竟都能看見天蒙山寨的大字,吳姑娘的一顆心卻越來越不舒服,探出頭去看看那遠處的落日,她只覺得殘陽如血,心慌亂的厲害。
難道要出事兒了?
“吳姑娘,快到寨子了!”
楊叔知會吳心一聲,他的音調裡帶著小小的高興。
“知道了。”
暗暗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吳心挑起窗簾看外邊的景色。
不對,人呢?
一雙桃花眸子利索的轉了幾圈,哪有該在的人的影子!
“心兒,你在幹什麼?”
曹琛和歐陽正剛纔一直在互相瞪眼,撐不住的他假借著問吳心來掩飾失敗。
“不對,平日裡站在這處的人呢?”
“什麼人?”
曹琛並不是寨子裡的機要人員,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安排了暗哨。
一旁的歐陽正藉著吳心打開的窗戶縫,也往外仔細的查看著,結果也是沒有。
“楊叔,停車!”
正準備甩馬鞭的楊力,手腕一頓,左手立刻扯緊馬的繮繩,嘶的一聲,馬車堪堪停住。
吳心利索的跳了下去,跑到暗哨應該在的地方,左左右右的仔細查看。沒一會,她心一驚,因爲真的沒有任何人!
“全體下馬,搜查著往前行進,發現可疑的人立即報告!”
大吼一聲,吳心桃花眸子裡躍上幾抹犀利。她已經隱隱的猜到寨子裡怕是出事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鎮靜,擾亂軍心的事情她不會幹,也不允許別人幹!
“是。”
衆人利索的跳下馬,也許是之前保護寨子時,吳心立了很大的功,此時竟沒人敢出聲質疑。
以楊力和歐陽正爲首,不足十人的小隊,形成了一個陣型,吳心和曹琛被保護在裡邊。
又是下一個暗哨,還是沒有人,再往下走,還是沒有,吳心反倒是鎮定了,因爲她知道出事了!
太陽藏了一半的臉在山後,它小心翼翼的往外偷看,餘暉還曬的人暖暖的,可是一向喜歡陽光的吳心,腦子裡卻什麼都沒有,她所知道的只有充斥在鼻尖濃濃的血腥味。
天蒙山寨四個大字已經出現在幾個人的視野裡,可是卻沒一個人敢率先低下頭去。
他們害怕,害怕見到不願意見到的,即使那事實已經清晰的擺在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