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聽到看到了。”蕭蕊珠惡毒地看向身邊的人，心裡是抑制不住的報復的快感。

這座莊園原是蕭家的產業，因爲地處偏僻不爲人知，被秦慕崢用作與杜若薇幽會的地方。她身爲蕭家的大小姐，幼年的時候經常來此消暑，對這間宅子可謂再熟悉不過，甚至連秦慕崢都不知道他用來金屋藏嬌的地方有一間暗室，從裡面可以清晰窺視到房間的情形卻又不會被人發覺。所以她才專程將凝霜帶到這裡，讓她目睹剛纔的一幕。

杜若薇表面上清高自傲，卻與秦慕崢暗通款曲數年，並且一直沒被拋棄，對秦慕崢來說與其他女人不一樣，這些她早就知道，雖然容不下那個女人，但礙於秦慕崢的態度只能暫時隱忍，何況杜若薇連一個名分都沒有，在她看來仍舊是個失敗者，而凝霜的出現給她的危機感更加強烈，所以纔會利用杜若薇來刺激凝霜。

那種苦澀的情緒憑什麼要她一個人償受，看到凝霜臉上毫無血色的蒼白，她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快意。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唯有看到別人的失敗，心裡纔會有些許平衡。

凝霜被她從暗室裡帶出來時猶自渾渾噩噩，到現在仍不能回神。眼前明亮的光線讓她難以適應，竟生起一股想再次縮回陰暗之中的想法。

腦海中唯有那幾句話語不斷迴響，針刺一樣難受——

不過是爲了達到目的而必須的手段而已，跟那些女人沒有什麼不一樣。

沒有什麼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不過又是一次逢場作戲，他已駕輕就熟，她卻險些迷失其中。

他想要的是那至高無上的皇權，她於他，不過是爲了更接近那個目標的一個工具。

真傻，怎麼會因爲一場煙花，幾句甜言蜜語，就輕易地陷了進去呢。

想起之前因爲拒絕了他的心意，接受太子的求婚而輾轉難安，還有心底深處那破土欲出的莫名情愫，忽而感到一陣可笑。

父親和大哥是對的，這樣一個人果然不可信，怎麼可以與太子殿下相提並論。她居然爲了他而猶豫動搖，左右爲難。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甚至連杜若薇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蕭蕊珠仍舊沉浸在挖苦和刻薄的言語中。

心有那麼一點點刺痛蔓延開來，所幸在這個時候看到了自己逃避的事實。

平復了胸口的起伏情緒，凝霜深吸了口氣，緩緩擡起頭，直視眼前的少女。

同樣是如花的容顏，那個男人到底迷惑了多少懵懂少女。

“蕭姑娘，謝謝你讓我看到了我應該看到的。雖然並非出於善意，但還是一樣感謝。”

力持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凝霜轉身往外面走，走到一半時頓了下，轉過身來。

“蕭姑娘，好心奉勸一句，良禽擇木而棲，那人對女子而言並非良配，你好自爲之。”

“什麼……”蕭蕊珠不可思議地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那句話算是什麼？這副情形，她帶她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達到了還是沒達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