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無論如何都得爭
顧伯淮很快就有了決定。
說到底事情因他而起，不止顧清野這邊要有個交代，鹿家也是一樣。
鹿知禹又不是真的與世隔絕，外人聯繫不到，不等於他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掌上明珠讓人這樣欺負，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也替我跟悠悠說聲對不起，事情解決後我會親自到鹿家致歉。”
顧清野靜靜看著他：“多長時間？”
顧伯淮愣了一下，對於顧清野的寸步不讓，他只能在心裡苦笑。
還是不信任他啊！
“一週以內。”
查清事實不用這麼久，但他要的是解決根本問題。
“好。”顧清野終於點頭。
顧伯淮鬆了口氣：“我開車來的，要不順路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還有事。”
從見面到分別不過半小時，顧伯淮卻十分清楚，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要”。
這段時間他時不時和顧清野“偶遇”，包括年前、年後那兩頓飯，說白了都是亭臺樓閣。
如果處理不好鹿悠悠的事，一個半路找上門的生父對於顧清野而言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
鹿悠悠已經聯繫了五〇七所，羅副主任聽說她需要之前的研究記錄，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爲了趕時間，也爲了安全，他連軍區專線都沒走，直接讓上京開會的同事人肉帶過來。
這段時間鹿悠悠懶得去學校了，顧清野和林南星也勸她別去。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萬一碰上不長眼的厭世瘋子，傷著一根手指頭家裡人都要心疼死。
羅又良本來還著急上火，聽鹿悠悠說很快就能解決他還不太敢信。
“小鹿啊，你可別逞能，我已經聯繫了我恩師，咱不怕！
你老老實實地做研究，爲國爲民的大好事，哪能隨便讓人扣帽子？
現在不是過去了，咱文化人說話也是有分量的！”
羅又良的恩師那真是舉足輕重的學術大佬，前些年都沒受波及那種。
他輕易不跟老人家開口，這回真是氣著了才搬救兵，就不信幹不過那些蛇鼠小人。
“主任，真不用，我已經知道癥結所在，對癥下藥就行，千萬別麻煩您的恩師！”
鹿悠悠也是哭笑不得，主任的恩師都不能說大佬，得尊稱一聲巨佬，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麻煩人家。
萬一耽誤人家研究星辰大海，她罪過就大了。
“小鹿，咱們該抱大腿就抱大腿，不丟人，沒看我一把年紀了還抱呢，像你這麼爭氣的徒孫，師傅他老人家巴不得你掛他腿上！”
羅又良臉不紅心不跳就把鹿悠悠劃到自己門下。
雖然沒教過她幾天課，他也不敢說自己懂得一定比小姑娘多，但一日爲師終生爲師嘛，劃拉這麼一個小天才，老師必會誇他！
另一邊，杜霜也難得過了幾天開心日子。 她想了好久纔出的招，敵人居然一碰就碎，鹿悠悠躲在家裡好幾天不出門，杜霜一開始都不敢信。
所謂抄襲的證據不能說是百分百造假，他們也是費了心思才從實驗室裡拿到數據，再根據數據僞造“原始資料”。
只要鹿悠悠採用這些數據當作自辨證據，就會發現她的時間節點全都“晚”了一步。
就算誣告不成，她也要讓這件事亂成一灘稀泥，讓鹿悠悠有理說不清，只要證明不了自己百分百無罪，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再加上媒體推波助瀾，不怕搞不臭鹿悠悠。
所謂惹不起的背景，杜霜之前確實擔心過一陣，但孫金海只關了兩天就被放出來，孫家後來也沒怎麼樣，她又漸漸放鬆了警惕。
說不定就是顧伯淮出的手？然後不言不語讓她以爲鹿家背景深厚，間接擡高顧清野的分量。
想到這些杜霜就咬牙切齒，正兒八經的兒子不心疼，反倒心疼外八路的，連帶家眷都護上了！
在杜霜眼裡，顧家的資源、權勢以後都是顧遠征的，現在用來給敵人撐腰，這和剜她的肉有什麼區別？
這一年顧伯淮待在單位的時間明顯多了許多，尤其是最近半年，一週只回家一兩天。
看似沒有大事發生，可杜霜知道在顧伯淮心裡顧清野的份量越來越重，她絕不能放任事態這樣發展下去。
她也曾有過一瞬間恨鐵不成鋼，顧遠征爲什麼不爭氣一點，但她只有這一個兒子，無論如何都得爭！
杜霜放心不下，又去找了杜廣漢一趟。
“你確定沒問題？別又是什麼草包軟骨頭，讓人一詐就詐出來！”
杜廣漢一再保證他找的託絕對合格。
“爲了出國名額江渝是豁出去了，他可不是草包，人家研究了不少好東西等著出去當投名狀呢！”
學術上的事杜霜一竅不通，但這個“投名狀”讓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什麼投名狀，你可別瞎搞出事情來！”
她這樣的出身，又嫁給顧伯淮這麼多年，該有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杜廣漢揮揮手，滿不在乎。
“放心吧，他跪得可是徹底，東西都給我看過了，人家真是天才，就是志不在此。”
杜霜還不放心：“原因呢，爲什麼非要出去？”
“覺得在這裡沒奔頭唄，他家人被波及已經死絕了，不樂意擱國內待了，憑他的實力在外頭能當人上人，爲啥不去？”
杜廣漢爲自己找到這麼個人才沾沾自喜，得虧是他，要不然誣告哪有那麼容易？
僞證不好造，人證更是要求高。
不過說起來那個鹿悠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誰能想到一個大學生能整這麼大動靜，當時他在文件上看到鹿悠悠的名字都嚇了一跳。
那可是和各個學術界大佬並排列在一起的！
杜廣漢硬是把那份厚厚的報告啃完了，專業的部分不懂無所謂，但結論他是看明白了。
簡單來說，鹿悠悠的項目用最短的時間取得了世界領先的突破，連變現途徑都解釋明白了，在一衆大佬的報告裡都是鶴立雞羣的存在。
這還得了？！
杜廣漢當即把這事告訴了杜霜，然後纔有了後來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