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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清晨,陰沉的天空有著雨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夜晚下起了小雨。被窩很暖和,半瞇著眼睛的她滿足地伸伸懶腰,手卻碰到了身旁溫暖的身體,陌生的感覺糅合著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才意識到韓漪睡在她的身旁。

昨晚,韓漪喝多了,她扶她回來的時候,韓漪使勁地拉著她的衣袖不肯鬆手,倔強地卻不肯開口要她留下來陪她,結果僵持下,韓漪跟著她進了臥房霸佔了她半個牀鋪。夏盺打量著韓漪,睡著的韓漪眉目間微微的皺起,粉色的臉蛋有抹輕輕的紅暈,撅著的嘴角微張,像初生的孩子一樣純真。

夏盺輕微的一個側身,轉過頭和韓漪面對面。韓漪含糊的發出了聲輕輕地抗議,拽著夏盺的小手不安分地抓上了夏盺的睡衣的衣領。夏盺有些好笑地望著這個孩子氣的韓漪,心底有絲絲暖意涌出。

“媽媽,媽媽。”韓漪的口中喃喃地低語著,夏盺溫柔的笑意凍結在脣邊,韓漪的眼角有淚花滑落。這是夏盺第一次見到韓漪落淚,晶瑩的淚珠像是紅熱的熔巖燙傷了她的心,她感到心尖一陣抽痛,陌生的觸覺讓她不知所措。

“媽媽,你不要拋下漪兒。”韓漪斷斷續續地嘟囔,抓住夏盺衣領的小手力道重了幾分。夏盺擡起手,輕輕地撫摸上韓漪的頭,嘴角不自覺的靠近了她的眼角。鹹溼苦澀的味道,模糊中夏盺品嚐這特殊地的鹹味,她感到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一根根小小的針尖刺痛。韓漪感覺到有人撫摸著她的頭,把身體像夏盺挪了挪,把臉蛋鑽進了夏盺的懷裡。

今天是週末,夏盺和韓漪都不用去棋院,夏盺沒有叫醒韓漪,她想讓她多睡會。在韓漪的呼吸不再急促,眼角不再有淚的時候,她輕手輕腳地掰開韓漪握著衣領的手,從牀上起身,抱著凳子上的衣服,出了房門,然後悄悄地把臥室的門給關上。

韓漪醒來的時候覺得被窩很溫暖,溫暖中透著她喜歡的味道,閉著眼睛聞聞 ,是她喜歡的番茄煎蛋的味道。掙扎一下後,韓漪還是睜開了眼睛。房間裡排放得凌亂地書籍和地板上散亂地圍棋盤上的棋子讓她突然間從牀上跳了起來。

房間的門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地開了,夏盺圍著印著卡通懶洋洋的圍裙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鍋鏟,亂糟糟的頭髮胡亂立在頭頂,還有幾縷髮絲地耷拉在耳畔,實在是像極了動畫片裡的懶洋洋。“哈哈,哈啊哈。”韓漪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張狂地大笑起來。想當初她買這個圍裙的時候,就是想看夏盺圍上去的囧樣,本來還在想如何騙她穿戴上,沒有想到這小孩這麼乖,自動就上鉤了。

夏盺不好意思地望了望自己身上的圍裙,嘟囔著:“你笑夠沒有?”她有點鬱悶,韓漪爲什麼每次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喔!”韓漪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捂著嘴努力掩飾自己嘴角的笑容,無奈越是如此越是想笑,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夏盺望著韓漪開懷大笑的樣子,竟然不覺得生氣,反而內心有隱隱地喜悅,開口道:“你以後常笑會比較好。”韓漪的笑容在這句話後隱藏下去了,像是今天的天氣一般變得低沉。沉默片刻後,韓漪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昨天晚上謝謝你。”她沒有忘記自己昨天醉酒抓住夏盺不放的情形。

“我不介意的。我很大度的。”夏盺開朗的笑容如同陰雨天的一縷陽光照亮了房間,“我做了你喜歡的番茄煎蛋面,你要不要吃。”

韓漪開心地點點頭,她瞄眼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麪條。“我去換件衣服洗漱下。”韓漪藉機會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掩飾眼睛輕微的溼潤,多少年沒有人給她細心地準備早餐了,夏盺,這個原本陌生的名字,對她似乎有了不同的意義。

吃完早飯,雨還沒有停。韓漪無聊地坐在沙發前發呆。夏盺望著韓漪發呆的樣子若有所思。“我們去遊樂園玩吧。”夏盺開口。

“啊?下雨天去遊樂園?”韓漪望著窗外綿綿地小雨搖頭。“這樣纔有意思,你想想人人都天晴去遊樂園,唯獨我們下雨天去,多特別。”夏盺越說越說興奮,話開始滔滔不絕,從開始的短短幾句發展到後面的延綿不絕。

“我發現如果你去學法律也應該不錯的,我才發現你的口齒這麼凌厲。”韓漪歪著頭打量夏盺,“你說得是在是太好了,我不去似乎也太說不過去了。對不?”

夏盺本來被韓漪冰冷的語氣給大大地打擊了,但是,韓漪後面的話她還是聽得很明白,“就這樣定了。我馬上換衣服去。十分鐘後出發。”夏盺抓起韓漪的手打了個勾,從沙發上跳起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

韓漪有些意外自己會答應夏盺的提議,是太無聊的嗎?還是其他的?她煩亂地甩了甩頭,迷惑間夏盺已經收拾好了。看了夏盺的打扮,韓漪呆住了。

夏盺換上了T恤和牛仔褲,韓漪對夏盺的這個打扮已經習以爲常了,只是,夏盺身後的那個大大的旅行包,裡面鼓鼓地不知道裝了多少東西。“你確信你是要去玩嗎?背這麼多的東西?”韓漪指著夏盺那誇張的包袱,簡直快要笑暈過去。

“下雨天出門要多帶點東西的。”夏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反正是我背,你不用擔心。”語氣說到後面開始強硬起來。

“你這樣我要是一身正裝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你等我下,我也去換件衣服。”韓漪邊說邊走進房間裡。約摸過了十分鐘,韓漪才從房間裡出來,等得夏盺都要睡著了。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奇怪。”夏盺的表情讓她有點囧,她很多年沒有穿得這樣休閒了。

夏盺呆呆地望著穿著鵝黃色T恤、牛仔褲和白的帆布鞋的韓漪,這身搭配的韓漪像是個大學的學生一樣,動感活力又保留了原本的深沉的氣質,實在是好看。“想不到你穿休閒的衣服比你穿正裝還好看。”夏盺嘆了口氣,“你棋藝比我好,如果再顯得比我年輕,我都不想要活了。”

夏盺的話讓韓漪鬆了口氣,她走上前站立在夏盺的面前,揉揉夏盺軟軟的頭髮,笑著說,“那還不出門?”夏盺偏偏頭,扁扁嘴,韓漪最喜歡揉她的頭髮了,把她原本梳理地好好的髮絲又弄亂了。

“走吧!”夏盺站起來,把裝的脹鼓鼓的揹包背起,和韓漪一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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