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個不眠之夜。
“王子今天衝動了。”襲香冷眼道。
“是又如何,本王喜歡她。”扈赫之言道。
“啪”的一聲脆響,襲香夫人直接甩了扈赫一耳光,“豎子。”
扈赫毫不在意,“難道本王喜歡一個人還要和你商量不成。”黝黑的皮膚上面隱隱有五道紅色指痕。
襲香面色陰翳,如暴雨將至,“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思了吧,也不看看是在誰的地方,直勾勾的盯著六王妃看,你想六王爺,七王爺會怎麼想你。”
“我管他們怎麼想我。”扈赫滿不在乎道。
襲香一臉惱怒,“就你這樣還想登帝皇之位,簡直癡人做夢。”
扈赫隨意躺下,“有你在,本王操什麼心啊。”
“你……”襲香氣極。
扈赫不緊不慢開口道,“我倒是不在乎那皇位,在乎皇位的是你,魏襲香。”
“你不在乎。”襲香冷笑,“你別忘了,涵姬漂亮脖子上面的白綾可是王子親自繫上的。”
“哼!本王不過是錯信你了小人之言。”
“呵呵,不管怎麼說,以後我和王子同在一條船上,若你壞了我大計,我就把這些全部抖出去,到時候看你在羌國如何立足。”
“你這個毒婦。”扈赫緊咬牙關。
“王子息怒。”撫了撫扈赫的頭髮,輕挑一撮,“旁人看來,我們可是恩愛夫人,王子別逞一時之強。”
襲香冷笑,“不要去動六王妃,她容不得你染指分毫,可不要忘了我們來朝的目的,以示友好,不是讓你來選妃納妾的。”
扈赫側身,不理襲香夫人。一絲狠戾從襲香眸中一閃而過。
蕭胤一個人坐在草地上,風吹亂了髮絲,冷冷的吹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琉璃,琉璃。”一個聲音在耳邊環繞。
曾經,母妃也有一雙那麼清澈的琉璃眸子,總是溫柔的看著自己,她的聲音親切和善,如一縷清風。現在的自己開始懷念,懷念母妃與父皇之間相濡以沫的感情。
風,
吹的神智清醒。
“琉璃眸子~”記憶的大門惶然被打開,似萬重雲海裂了一道縫隙,陽光忽然照射下來,明亮一片。
對琉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究竟來自哪裡竟從未細想過。琉璃眸本身就十分罕見,母妃是一個,琉璃是一個,她們之間難道存在什麼關係麼……
“咳……咳……”蕭胤冷咳了幾聲,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琉璃是丞相的女兒,母妃是紫鳳國的,丞相和紫鳳之間,難道……有什麼瓜葛麼。
墨卿辰站在原地,任風吹衣袍獵獵作響,以前只認爲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今天看來,應該沒有那麼糟糕,一切都有迴旋餘地,只要努力,就可扭轉時局。
琉璃和蕭逸寒絮絮叨叨的說著,“你不是個好丈夫,你專寵衛蝶薇一人,你讓她鋒芒過盛,遲早會吃虧的。”
“本王不怕,本王獨寵蝶兒一人,便會用權利來保護她,量旁人不敢有所動作。”
“王爺的愛太過濃烈了。”
“姐姐,我該怎麼辦?”李菲兒哭喪著臉道,“我怕瞞不住了。”
扈赫來朝忙碌一陣子,倒把李菲兒的事情放在了一邊,面前的李菲兒哭的梨花帶雨。琉璃看著不忍,雖還沒有顯現出來,但是俱李菲兒說她已經有了反應,這種事情必定要速戰速決。
“菲兒。”琉璃輕言道,“不必慌張,這事遲早有辦法解決的。”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啊。”
“等不及也得等著。”琉璃正言道,“你要是不想你李氏滿門跟著遭殃,就給我冷靜解決。”
此事或許小許的恫嚇會對還能李菲兒產生作用。
聞之,李菲兒小心的抽泣。無辜的眼睛不時小心的掠過琉璃。
“也罷,這事總要提前解決,我若不幫你,恐怕只能任你在六王府自生自滅了。”
李菲兒感激的直點頭,“多謝姐姐。”眼淚愈發的多了起來。
琉璃耳朵嗡嗡直響。飲了一扣苦丁茶,那苦直接滲透到心底。顧不得那麼多,闖一闖吧,要不連
機會都沒有。
園中景物大多經過了精細的修剪,一味順著人的心意發展,少了自由盛放的自然,就比如人,沒有了自由,就只能任由他人擺佈。眼前的李菲兒便是如此。
伸手撫摸眼前的一枝薔薇,含苞待放,亦楚楚動人,只是薔薇雖美,想要採擷,卻要冒著被刺扎到的可能,琉璃大抵就是這樣的,柔軟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堅強的心臟。
“派人去請了沒?”琉璃問道。
“回王妃的話,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會大概也該過來了。”陪在琉璃身邊的不是墨竹,而是爲年齡嬌小的丫頭,眼睛神情無不顯示小女兒家的嬌羞,一說話就會臉紅。
“那我們就到亭中坐坐,等一會吧。”琉璃悠悠道。
亭中,四色點心已然放好,琉璃端起茶盞,心思翻滾。
良久,衛蝶薇才輕搖蒲扇,攜了婢女,款款而來,因想著蕭胤的話,琉璃對衛蝶薇的看法又增了一抹同情。
“不好意思啊姐姐,剛纔王爺在我苑中,實在是不方便出來。”衛衛蝶薇笑道。
“妹妹客氣了,快來坐吧。”琉璃輕笑,臉上一片寧靜。
“姐姐找我有什麼事麼?”衛蝶薇坐下,早有貼身侍女放了軟墊上去。
“不過是閒來無事,找妹妹聊聊罷了。”
“姐姐清閒,可妹妹沒有時間啊,你知道的,王爺每次回來都先到蝶苑去,我還要服侍他。不像姐姐整日都落得清閒。”衛蝶薇挑眼看著琉璃。
琉璃只是微微淺笑,對於衛蝶薇畫外之意,不置可否。“王爺獨寵妹妹,我想邀妹妹說些真心話都怕妹妹沒時間呢。”
“哪能啊,再怎麼說姐姐也是堂堂正正的六王妃,說白了我不過是一小妾罷了。”衛蝶薇語氣極酸。
“妹妹要是這般妄自菲薄的話,我們其他人該怎麼活呢,哪個不知王爺數久都不到旁人房間去。”
聞言,衛蝶薇抿嘴輕笑了下,身世是她從不敢輕易揭開的傷口,但是蕭逸寒的寵愛卻是她王府生存最強有力的籌碼。這點衛蝶薇比誰都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