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寒此刻正在衛(wèi)蝶薇處飲酒,全然不顧宜苑的琉璃,那個該死的賤人,毀了自己一輩子,一輩子啊,蕭逸寒不住的往嘴裡灌酒,滿腹心思。流暢的音調(diào)從指間緩緩流瀉,蕭逸寒癡了,依稀中似乎看到寍兒了,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嗔癡喜怒,全深種在腦海中,空氣中似乎還遺留著她淡淡的香味。
蕭逸寒舉酒豪飲,寍兒的身影就在眼前,“寍兒!”腳下一趔趄,差點摔到在地。
衛(wèi)蝶薇連忙起身,“王爺,你沒事吧。”
“寍兒,寍兒, 你別離開我?!陛p擡她的下顎,她的紅脣閃著誘人的光澤,只是寍兒,今天你的妝容怎麼這麼豔麗,你平素不是最不喜歡這樣的麼。
“寍兒?!薄皩|兒?!币宦暵暤暮魡荆樯钜庵兀焙舻男l(wèi)蝶薇面色漸漸深沉。
“寍兒,我不準你皺著眉頭,我不準你不開心,不準?!笔捯莺缘赖恼f。忍不去吻上衛(wèi)蝶薇的脣上。
衛(wèi)蝶薇伸手攬著蕭逸寒的脖子,呵氣如蘭般得挑逗著蕭逸寒的神經(jīng)。“王爺?!?
……..
“蕭管家。”急切的敲門聲將蕭全從睡夢中驚醒,蕭全急忙披了衣服,邊開門邊嘟囔,“出什麼事了,大驚小怪的。”
“蕭管家,我們王妃高燒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了,一直不下,求你快點去救救他。”開門就見墨竹焦急的樣子,腳下的繡花鞋上明顯溼了一圈。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笔捜叴┮路叺?。
“我家王妃,高燒不退,已經(jīng)昏迷了?!?
“不是晚上才請了大夫了麼?”
“可是大夫走之後,我熬了藥,王妃一直喝不下去,餵了就吐,現(xiàn)在是一直昏迷不醒?!?
蕭全頓了頓,揚聲道,“小和,你抓緊時間去蝶主子那裡一趟,把這事給王爺說一下?!?
“是,我馬上去?!毙『驼f著就往外跑。
“回來?!笔捜暗馈?
“怎麼了蕭總管?!?
“看情形行事啊?!笔捜淮?。
“好?!?
蕭全目送小和遠遠離開,眉頭微皺,“小馬,你馬上去請張大夫。要快?!?
得了命令,小馬領(lǐng)命而去。
“怎麼樣了,張大夫?”
“唉,王妃身體嬌貴,本來只是皮肉之傷,用好的傷藥,再休息一兩個月就沒什麼大礙了,可關(guān)鍵就在於傷口感染了,王妃又服不下藥,長此下去,情況不妙
啊?!睆埓蠓蛎约夯ò椎聂E鬚,嘆息道。
隔著牀幔,蕭全隱約看著牀上的人兒毫無聲息。墨竹新熬了藥,端上之後,琉璃還是喝不下去,喝了就吐,咳嗽的聲音直擊人耳。最後竟是再也灌不下去,直接暈死過去。蕭全在屋裡踱步,“這可如何是好?!蹦裱劭艏t腫,不住的抽泣,小心翼翼的幫琉璃擦拭脣角。
“小和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算了,還是我跑一趟王爺那吧。墨竹你好好照顧王妃,張大夫這邊麻煩你了。”蕭全交代道。
“嗯?!?
蕭全剛打開遠門,迎面就撞上了風(fēng)風(fēng)火火而來的蕭逸寒。
蕭逸寒本來正在衛(wèi)蝶薇處休息,隱隱聽到外面有爭吵的聲音,出門一問才知道是琉璃這邊出事了,當(dāng)下鐵青這臉就過來了。
“王爺吉祥。老奴正要去請王爺呢?!?
“裡面什麼情況?”蕭逸寒面無表情的道。
“張大夫已經(jīng)瞧過了,病體感染,如不馬上醫(yī)治,可能情況不妙啊?!?
猛然推開房門,唬的墨竹和張大夫一跳?!巴鯛敿??!睜椺1怀堕_,露出牀上嬌小的人兒。一時間靜默無語。
“她一直沒有醒來麼?”
“沒有,只是偶爾囈語幾句。”墨竹在旁邊道。
蕭逸寒劍眉微皺,“她都說了什麼?”
墨竹趕忙跪下,“這個奴婢不敢說?!?
“說。”蕭逸寒目光犀利的轉(zhuǎn)身看向墨竹。
“奴婢……”
“痛……”墨竹正要說,只聽琉璃弱弱的聲音傳來。
蕭逸寒毫不憐惜的一把抓住琉璃的肩膀,“醒醒,不要裝模作樣的?!笔窒碌娜藘何⑽恿讼?,依舊眉頭緊鎖?!皠e裝了,你給本王醒醒?!绷鹆Оl(fā)了一節(jié)聲音便再也沒有吭聲?!皬埓蠓?,她是怎麼回事?”
“藥物一直服不下去,長此下去恐有不妥啊。”
“怎麼回事,讓你們餵了藥都不會,本王要你們有何作用?!笔捯莺┡?,他沒有想到區(qū)區(qū)三十板子就能導(dǎo)致“昏迷”“感染”“恐有不妥”她的身子未免太嬌貴了吧。蕭逸寒往椅子上一坐,“沒有本王的命令,她不準死,本王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今天一定要將她弄醒,救不活她的,你們就提頭來見本王!”
衆(zhòng)人看著這情景,頓時一團忙碌。
蕭逸寒面容僵硬的看著忙碌的下人,脣邊泛起冷笑,想死沒有那麼容易,貓怎麼能讓到手
的耗子輕易死去,不好好折磨一番,如何解我心頭之恨。頭皮發(fā)痛,剛纔的酒精麻痹了神經(jīng),以爲(wèi)寍兒回來了,回到自己身邊了,醒來才發(fā)現(xiàn)在衛(wèi)蝶薇牀上,剛纔不過是美夢黃粱一場,心裡懊惱,對琉璃的遭遇亦痛恨萬分。
“回王爺,王妃還是喂不下藥?!睆埓蠓蝾澏吨剑鯛斆嫒莶簧瓢 ?
“哼!給本王滾出去?!笔捯莺种赴l(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張大夫伸手摸了額上的汗水,偷瞧了一眼,拿著藥箱匆忙的退下,臨出門時腳下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又趕忙起來,匆匆收了藥箱,跑出宜苑。
“去七王府請七王爺過來?!?
“六哥,你實在是太不理智了!”蕭胤搖了搖頭,再晚一點,眼前的女子怕是再也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銀針小心的插入穴位之中,慢慢的滲入皮膚之內(nèi)。手下的人兒微微動了一下,睫羽顫抖,卻依舊沒有醒來。
“想想她們對寍兒所做的一切,我現(xiàn)在對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沒有將她休棄,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蕭逸寒冷哼。
“六哥,這不是她的錯,事情沒有調(diào)查清楚,你何須如此對她,就算此事和丞相有關(guān),你也不能將責(zé)任強加在她身上,畢竟這事不是她做的,這對她是不公平的。”蕭胤憐憫的看了眼手下的人兒感慨道。
“公平?!笔捯莺а赖溃拔覍λ?,又有誰對我公平,對寍兒公平?!闭f完惱怒的甩了甩衣袖,面目騰起慍色。
“她現(xiàn)在嫁與你,是將女人的一生託付與你,不管以前的對錯,今後她都是你堂堂正正的妻子,六王府的女主人,你讓正妻教小妾習(xí)舞本就不對?!笔捸芳鼻械?,蒼白的面容因聲音急切而迅速泛紅。
蕭胤的表現(xiàn),引得蕭逸寒側(cè)目,目光犀利的看向蕭胤,迫於逼人的視線,蕭胤低下頭,裝作收拾器皿。只是眉頭緊皺,半天沒有鬆開,隔了好久,纔開口道。“六哥,今日如此這般對她,當(dāng)心日後後悔?!?
蕭逸寒迫人的視線在蕭胤身上逗留,七分好奇,三分不解,頓了頓,“無悔!”
蕭胤聞之,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手下的人兒在銀針刺穴的情況下,緩緩有甦醒的跡象。蕭逸寒抿了口茶,看著蕭胤在牀前忙來忙去。
停了許久,覺得沒有意思,蕭逸寒?dāng)[了擺手,“我還有事,先忙了。注意別讓她死了?!?
蕭胤手頓了一下,聲音低迷,“我不會讓她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