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的宿醉給刑天佑的身體帶來極大的負荷,他一醒來頭痛欲裂,整個人也沒有什麼力
氣。
“少爺,老爺吩咐您起牀後去餐廳跟他一起吃早餐?!毙烫煊由磉叺拿貢辉偈俏好?,而是一張全然陌生的面孔。
“嗯。”揉了揉太陽穴,刑天佑揮手讓他退出去。
昨天魏明捱了刑天佑的那一酒瓶子因著刑天佑用了全部的力道,魏明著實傷的不輕。被打中的地方,出現了大片的淤青,在疼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後,魏明給刑天佑告假去拍了個片。
醫生告訴他,他背部有塊骨頭骨裂。
刑天佑知道魏明的傷勢後很是愧疚,決定給他放一個月的長假用於休養。
魏明自然是不答應的,他在病牀上跳著腳表示他身殘志堅,願意爲老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刑天佑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讓他好好休息,不待魏明繼續表忠心,他就掛了電話。
刑老爺子知道魏明受傷住院後,便把他身邊的一位助理抽調了過來給刑天佑用。
洗漱完畢,吃過了早飯。助理把西服帶了過來給刑天佑換上。
“走吧。”傭人幫忙整理好儀容後,刑天佑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跨出院門,走過小道,刑天佑隨意地摸了摸褲包,這才發覺那裡空蕩蕩的,手機沒有被帶在身上。
他停了下來,想起早上在餐廳跟刑老爺子吃過早餐後把手機落在位置上了。
助理一頭霧水的看著停在原地的刑天佑,“少爺?”
“你們先去大門外等著,我忘了拿手機,要回去一趟?!?
吩咐完事情,刑天佑走回了餐廳。
那桌子上空蕩蕩的,沒有手機的蹤影,他問正在擦桌子的傭人,“我桌子上的手機呢?你看到了嗎?”
傭人放下抹布,誠惶誠恐的回答:“剛纔被老爺拿走了。老爺現在在書房。”
點了點頭,刑天佑朝書房走去。
此時的醫院,魏明正好好的躺在病牀上休息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發現是工作電話,魏明瞬間不高興了。
這就是老闆批準的休假!休假!這些人給他打什麼電話?不情不願地接起電話,魏明的眉頭在聽到電話內容的時候越蹙越緊,聽完那人說的話。他的臉色一片肅然,“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我確定。當時酒店的窗戶開著,對面的人剛好看到了。他膽子小,沒敢說,我們也是今天才查到的?!?
“我知道了。你們照著這線索繼續去找。這麼一羣人肯定會有大的藏身地點,你們仔細點?!?
掛掉電話,魏明握著手機,心情複雜。
照手下人的說法,做出這件事的必然是刑老爺子,老爺子派人擄走了夫人,要是老闆知道了,依兩位現在的關係,恐怕這父子情份也就真的沒有了。但是魏明只是下屬,他不能自作主張瞞下這件事,而且夫人在老爺子的手上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再次用力握住手機,魏明給刑天佑撥了電話。
手機鈴聲忽然在房間裡響起,這讓離書房門還有幾步的刑天佑跟書房內的刑老爺子都嚇了一跳。
老爺子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魏明。這孩子這麼早冒冒失失的打什麼電話,心裡嘀咕著,老爺子按下了接聽鍵。
“老闆,不好了,我剛纔得知,夫人不是自己逃跑的,而是被老爺子派人擄走的。”
這件事情本來就緊急,魏明也沒想那麼多,不待電話那端的人說話,他就匆忙脫口而出。
老爺子的臉在聽到魏明的話後,一張臉變得凌厲,“你是怎麼查到這件事的?”
刑天佑走到門口,老爺子的話透過半掩的門傳到刑天佑的耳朵裡。他的腳步生生頓住,父親接的是他的電話,一般能打過來的也就那麼幾個,他很快想到可能是魏明打過來的。
魏明說了什麼,會讓父親這麼嚴厲的質問他?
等了片刻,應該是魏明回答了老爺子的問題。老爺子沉聲命令道:“這件事你絕對不準告訴天佑,天佑要是知道了,你就別想再在業界立足!”
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嚴重,父親居然放下身段來威脅他身邊的人!心裡忽然有了一種猜測,刑天佑的心緊張地顫抖起來,他推門而入,走到刑老爺子的面前,聲音冷到了極點,“到底我的人發現了什麼事,居然要父親您說出這種話?!?
刑天佑的出現是老爺子沒有預料到的,他立刻掛斷電話,朝刑天佑吼道:“進書房門都不會敲了嗎?刑家這些年教你的規矩,你到底學到哪裡去了!”
老爺子的聲音越是大聲就表明他越是心虛。
刑天佑拿走老爺子手上的電話,一雙眼睛佈滿怒意,“父親您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只好自己打電話過去問。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您強權下的威脅比較重要,還是我跟魏明的兄弟之情重要?!?
刑天佑這話明顯是在諷刺老爺子只看重權力不顧念他們的父子情份。老爺子嘆了口氣,臉上像又添了幾條皺紋,“你覺得是什麼?”
心臟不停地狂跳著,答案呼之欲出,“安娜是被你派人綁走的,是不是?她根本不是自願離開?!?
定定地看著刑老爺子,老爺子先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你說對了一半。我是派人綁走了她,但離開你是她自願的,不是我強迫的。天佑,這個女人,你看走眼了,她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喜歡你?!?
“若不是父親您派人綁走她,她怎麼會離開?”知道溫沫離不是主動離開的,刑天佑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他不無譏諷的說:“難不成父親您想說她沒有奮力抵抗?”
自己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一直鑽牛角尖,還如此諷刺自己,老爺子也被氣到的同時也有點壞事被揭穿的惱羞成怒。
他指著刑天佑的鼻子厲聲說:“那女人被我綁走後要求見過我一面!是她親口對我說的,就算我不去綁她,她自己也打算走的!你現在是想說我在說謊嗎!人我都
承認抓了,我需要爲這點事情騙你!”
“喬安娜是你的命根子,你的父親就一文不值是不是!”老爺子的怒氣並不能被他說的這一兩句話發泄完,重重地喘著氣,目光落到書桌上的茶杯上,老爺子拿起茶杯砸到了地上。
這一聲脆響後,刑天佑沉默了良久。許久以後他擡起頭,目光森然,“如果不是父親你一次又一次的用爲了我好的理由逼我跟嚴霜訂婚,或許在這件事上我還會選擇相信你?;蛟S今天我也不會在你跟安娜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安娜?!?
這麼說來一切都是他的錯?老爺子怒極反笑,當初他逼著刑天佑跟嚴霜訂婚時,刑天佑不也沒全力反抗嗎,這說明他其實也在掙扎,也在搖擺!現在他居然好意思來責怪他!眼看著刑天佑要走出房間,老爺子喊道:“你給我站??!今天你要跟嚴霜訂婚,你難道還想去找那個女人?你要是敢去,你信不信我大不了不要你這個兒子,我也要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刑天佑的步伐頓住。他回過身,冷笑,“才綁了你兒子喜歡的人,又剛威脅了你兒子最得力的助手,現在又要威脅你自己的兒子?你這些年也真是活的充實?!?
假裝沒聽見刑天佑的諷刺,老爺子妥協道:“今天是你跟嚴霜訂婚的日子。只要你中午把這場婚給我訂了,我會讓人把喬安娜送到你身邊?!?
“你在我這裡已經沒有了信譽?!?
刑天佑要是真的走了,這場訂婚儀式就會變成整個米國的笑話。不僅刑家沒臉,嚴家也會沒臉,到時候兩個家族說不定還會交惡。
刑家在中國的產業不僅會因此受到打擊,在米國信譽的可能也會因爲這場鬧劇毀於一旦。而他這個家主,也可能會成爲刑家的罪人。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刑天佑走出去,老爺子的臉微微發白,“那你可以走出去試試?,F在只要我一句話,喬安娜就會沒命。我倒要看,是你的人快,還是我的人的槍的快!”
父親想殺了安娜!刑天佑的心一緊,把手攥成了拳,又慢慢鬆開。他長出了一口氣,咬牙切齒說:“好,我一定不會在訂婚儀式上丟了父親您的臉!”
刑老爺子鬆了一口氣,頭又開始發暈。他忙從口袋裡掏出降血壓的藥,一口服了下去。
還是棋差一著,老爺子閉上了眼睛。他太心急了,纔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等這場訂婚結束,喬安娜這個女人他是不會再留了!刑老爺子一拳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醫院裡,魏明不顧遺囑出了院。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接電話,“知道夫人被藏在哪裡了嗎?”
“是刑家在郊區的別墅?!?
“我知道了。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就來。行事小心些,注意安全,也要保證夫人的安全。”
掛了電話,魏明走出醫院,已經有車等在了那裡。他坐到後座,對司機說:“去山頂別墅?!?
現在他們暴露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把夫人轉移了,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