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幾乎要忘記了,臣女並不會寫……字兒。”,羅千金主動承認自己不會寫字,這一次沒有緩過來軒轅錦宸的嘲笑,他用那種樂天知命而又躊躇滿志的目光看著羅千金。
“無妨,有我在,你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軒轅錦宸的手並沒有離開羅千金的手,羅千金握著握著,覺得自己失禮。
微微搖撼了一下,此刻,軒轅錦宸的手終於還是不由自主的離開了那美麗的溫軟的柔荑,他倒是不以爲然,反正來日方長,以後的機會多得很。
“萬一——”羅千金舒口氣,看著軒轅錦宸,只覺得自己有些話真是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表述,“萬一要是想不起來,應(yīng)該如何呢?”
“無妨,會讓你想起來的,有我在一切的難題都不是難題,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君子知機達人知命,我會幫助你,你放心就好。”
“王爺真是真君子,不過這看起來奇形怪狀,我如何就可以學(xué)會呢?”
“這從最簡單的到最困難的,我會教會你的,你放心就好。”一邊說,一邊輕微一笑。
這一笑,比春花絢爛,比夏天的彩虹還要璀璨,比秋天的紅葉煽情,比冬季的冰雪高潔,真是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形容了。
羅千金看著軒轅錦宸,不知道爲何,心裡面有了滿滿的失落,“要是我失敗了,應(yīng)該如何?我學(xué)不會應(yīng)該如何?”
“那就不用學(xué),反正我會就可以了,你我二人只需要有一個人會。”老天,要不是羅千金親耳所聞,幾乎要以爲自己的耳朵有了幻聽。
“那就不用學(xué),反正我會就可以了,你我二人只需要有一個人會。”
這句話是一般人說不出口的,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君子之交此刻看來也變了,變成了另外一種感覺,讓人瞠目結(jié)舌。
“也好,但是我不會輕言放棄的,我要說的東西很多,以後要是學(xué)會了文字,挑燈夜戰(zhàn)可以給你寫很多很多的東西出來,到時候你就可以做一個真正的……帝王。”
“你真的以爲我可以做好一個皇上?”這個問題,對於一個從小到大鬱郁不得志的孩子來說,幾乎是一種新高度,老實說,就連軒轅錦宸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勝任一個好皇帝的職務(wù)。
但是羅千金給出來一個重力握著拳頭的姿勢,然後說道:“無論在隨時隨地我都會支持你,無論在何時何地我都不會放棄你,你與我應(yīng)該一模一樣,保持這種不拋棄不放棄的信念,你看如何?”
“不拋棄,不放棄?”他疑惑,但是眼瞳很快就清明起來,灼灼的冷眸中頃刻間就有了神采奕奕的表示,微微握著的手指慢慢的鬆開了,談何容易呢?
這一路危險過於多了,多的讓人幾乎無法去形容。
此刻,那個叫做“鴨子”的內(nèi)侍監(jiān)也是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羅千金的動作,讓人一看之下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觸,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學(xué)不會羅千金了。
羅千金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此人渾身都是熱情與數(shù)之不盡的幹勁,讓人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與方位看過去,她都如同是剛剛出鞘的寶劍一樣。
很難想象,一個女子,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女子竟然有這樣不屈不饒的鬥志,這一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旁邊的景泰輕輕的提醒一句,“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如何模仿了,不要說神似,只要你你形似就可以了。”
“我想要神完氣足!”這內(nèi)侍監(jiān)也是讓羅千金給感染到了,覺得自己應(yīng)該好好的朝著羅千金的目標去湊近,好好的朝著羅千金此刻的模樣去模仿,但是總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就要花點兒工夫了,不過咱家倒是可以陪著你好好的學(xué)一學(xué)的。”景泰一邊說,一邊看著羅千金的後背,羅千金的後背緊繃,有一種不屈不饒的力量在蓬勃,好像是一株植物一樣,很快就可以破土而出。
又像是一個在弓弦上的箭簇一樣,有一觸即發(fā)的可能性。還像是陽光,一切明豔燦爛的東西此刻好像與羅千金一模一樣,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在日光下,羅千金渾身散發(fā)出來一種朝氣。
“你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我是說,這一次你病好了以後,與以前是不是不一樣了,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啓示,對於你?老天對於你?”這樣一問,羅千金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含糊的一笑。
“沒有,不過我覺得命運在自己的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爲何定要老天給了自己呢,王爺?”她不滿的瞠目看著軒轅錦宸。
軒轅錦宸但笑不語,繼續(xù)看著羅千金,凝眸處,這女子有一種莫名的燦爛與明豔,“你很厲害,你與一般的女子不盡相同。”
“是嗎,我不覺得。”羅千金微微一笑,同樣睨視旁邊的男子,他玉樹臨風(fēng)的一笑,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從現(xiàn)在開始就教你,你看如何?”
羅千金向來是那種行動迅速之人,此刻一聽到這裡,立即點頭,真是太好了,此刻學(xué)起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嫺熟的運用文字了,所謂“口誅筆伐”這文字在任何一個方面也是很不錯的。
有了文字,也是武器,魯迅先生不是說了嗎?別人打仗是用槍支彈藥,而魯迅先生則是用的筆,一支筆用得好也是武器呢。
“景泰,筆墨伺候。”軒轅錦宸慣會發(fā)號施令,一邊說,一邊讓景泰去準備了,很快,景泰已經(jīng)捧著一個朱漆的纏枝花卉托盤過來,羅千金立即先一步握住了托盤,將盤子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
一色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都是淡淡的白色,就連墨上面也是一層淡淡的白。
“這可以書寫?”67.356
“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研磨出來就不一樣了,你會不會研磨,我就知道你不會,要學(xué)習(xí)寫字就要從這裡開始,你看,需要研磨,加水。”一邊說,一邊有條有理的開始師範起來。
羅千金在旁邊看著,輕微伸手將旁邊的的一個盒子拿過來,水倒在了硯臺裡面,一邊清凌凌的研磨,一邊輕微俏脣看著旁邊女子,雖然是女扮男裝,不過自然是有一種清絕與高華在裡面。
“你看,如此一來。”
“我知道,就是順時針而已。”美色當(dāng)前,都說紅袖添香,她倒是想要無條件給王爺服務(wù)的,立即握著淡白色的墨開始研磨起來,不過因爲過於用力了。
“吧唧”一聲,這墨汁就像是不懷好意的鬼魅一樣,已經(jīng)定點著陸,全部都落在了王爺?shù)纳砩希庌@錦宸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暗暗用力握住了手指。
“你……”他正要生氣,不過看向了某人,某人一臉的慚愧,不用扮演都知道,這是完全心無城府,這是完全無心之失,那星星眼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我見猶憐。
“不過是墨汁而已,無所謂,你學(xué)會,你開心就好。”一邊說,一邊繼續(xù)示範起來,軒轅錦宸儘量讓自己很有耐心,而這十八年中,軒轅錦宸是最爲稀缺耐心這個東西的,但是此刻開始軒轅錦宸決定好好的培養(yǎng)這個高貴的品質(zhì)。
“就這樣。”一邊說,一邊繼續(xù)努力的演示,一開始她是笨拙的,但是很快就靈巧的握住了墨錠,等到研磨過了以後,果真這淡白色的墨錠研磨出來的是黑色,還是上好的松煙墨。
在日色中有著淡淡的紫色,看到這裡,景墨立即迴避,咳嗽一聲,“鴨子,走了,你莫非還真的想要學(xué)一學(xué)金子做的事情,那是殺頭的罪過。”
“但是,王爺爲何沒有殺頭呢?”這是鴨子想要知道的,景泰沒有回答,因爲對於情感方面的東西,最爲不清楚的就是景泰了,景泰此刻剛剛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內(nèi)侍監(jiān)。
這內(nèi)侍監(jiān)快得很,讓景泰幾乎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差點兒就撞了一個滿懷,這內(nèi)侍監(jiān)扶正了自己的烏紗,看著景泰,說道:“公公,高公公過來宣召了。”
果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好在羅千金本人是已經(jīng)過來了,不然倒是紙包不住火,正要說什麼呢,頃刻間,這人已經(jīng)風(fēng)捲殘雲(yún)一般的進來了,不過剛剛到了王府的大院中立即就屏息凝神起來。
“景泰……來來……”高公公輕輕的揮手,這兩人算起來也是平起平坐之人,景泰嘆口氣,到了前面的位置,高公公說道:“皇上讓咱家過來傳召,還麻煩景泰公公過去遞個話兒。”
景泰眨眼睛,打量這個高公公,知道這高公公就是在厲害,在這裡也是無的放矢的,但還是輕微一笑,凝眸看著這高公公,點頭說道:“公公放心就好,老奴這就去準備著。”一邊說,一邊走了出來。
此刻的鴨子,一看到高公公過來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到底還是慌不擇路闖到了禁苑中,此刻的軒轅錦宸不滿的怒視這不知死活的傢伙,“我讓你冒充金子,此刻宮裡人已過來了,你倒是知道藏頭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