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些人拿著紙牌,跟打雞血似得亂吼亂叫幹嘛?
於是,在衆(zhòng)人齊聲的驚天動地的吼叫中,華國的遊客們從一臉興致盎然,變爲(wèi)滿臉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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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jī)艙內(nèi),爲(wèi)了不引起轟動,或者說爲(wèi)了避開熙攘的人羣,彭納爾總是最後一個下機(jī)。
恰巧,酒醉不醒的齊悅,也是最後一個下飛機(jī)的。
彭納爾在保鏢與助理的伴同下,走下飛機(jī),準(zhǔn)備往VIP通道走去。卻因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不自覺的往普通通道走去。
前方,一個女孩被工作人員攙扶著,腳步蹣跚的往前走去。彭納爾緊盯著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熟悉,那髮型和體型,簡直就是齊悅的翻版!
可是,她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他身後的保鏢與助理面面相覷,前面的女孩有什麼特別嗎,爲(wèi)什麼王子會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難道說,他終於開竅了!
彭納爾被自己心裡的猜測,弄得心癢難搔,便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女孩身前回頭。
“真的是你!”心中的猜想被驗(yàn)證,彭納爾依舊有些瞠目結(jié)舌,他驚訝道:“你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
前幾天還在婚禮上見過她,怎麼現(xiàn)在跑他們國家來了?還是以這麼一副爛醉如泥的形象……
“我?”被問話的齊悅,眼神迷濛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呆呆道:“對,是我,你是誰?”說完,她瞇著眼睛,細(xì)細(xì)打量了幾眼。
這人長得黃髮碧眼的,怎麼瞅,怎麼眼熟……
奈何她腦子糊成一團(tuán)亂粥,別說識人,就是自己名字也想不起來。
你是誰三個字,讓彭納爾的臉色紅了又白,跟開了染房似得好不精彩。
許久,才強(qiáng)硬地擠出幾個字:“我們前幾天剛見過面!”
“前幾天?前幾天我在幹嘛來著?”齊悅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什麼在大腦裡逐漸顯出輪廓,人名沒想出來,眼淚倒先流了出來:“我想不起來,我不知道前幾天發(fā)生了什麼。”
“想不出來就別想,沒人逼你,好端端的哭什麼?”彭納爾手忙腳亂的安撫道。
別的女孩的眼淚像珍珠一樣,惹人憐惜,而齊悅的眼淚則像鋼珠一樣,砸在人心坎裡,一砸一個坑。
他越是安慰,齊悅眼淚流得越歡,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她都哭得鼻涕橫流了,還不肯承認(rèn)自己在哭。
“我沒哭,只是眼睛有點(diǎn)熱而已。”齊悅側(cè)頭,將鼻涕擦在工作人員衣領(lǐng)上,振振有詞:“它自己要流汗的,管我什麼事?”
被她眼淚和鼻涕弄得一身糟的工作人員,再也承受不住她的攻勢,將她塞入彭納爾的懷中,說道:“這位先生,您應(yīng)該認(rèn)識這位小姐吧,那我就把她交託給你了。”
說完,逃也似得溜了。
措手不及的彭納爾,望著懷裡哭得嗓子沙啞的齊悅,即糟心又無奈:“行了,你別哭了,我?guī)慊鼗蕦m玩。”
就算他和齊悅性格矛盾,兩人一見面就吵架,但她總歸是赫連池的表妹。他怎麼也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嗝,皇宮?皇宮好玩嗎?”聽見新鮮的詞彙,齊悅的哭聲逐漸變小,擡起頭好奇的問道:“皇宮裡有老巫婆嗎,就是那個整天欺壓白雪公主的惡毒皇后。”
“是是是。”彭納爾敷衍的點(diǎn)頭,管她在問什麼,先把她帶回宮再說。他將齊悅的胳膊放在肩膀上,幾乎是以半抱半摟的姿態(tài)扶著她,誰知走了沒幾步,這位大小姐再也不願意挪步了。
“你又怎麼了!”彭納爾蹙著眉頭,不耐煩的問道。
他下午還有場重要會議,照她這種磨磨蹭蹭的樣子,會議鐵定趕不上。
齊悅傲嬌的撇著嘴,白皙的臉頰上染著兩抹緋紅,老大不願意道:“既然皇宮裡有老巫婆,你還卯足了心思帶我回宮,你有何居心?!”
“居心?我能有什麼居心。”彭納爾一頭霧水,迷惑道:“再說就算皇宮裡有老巫婆,管你什麼事?”說完,他焦急的掃了一眼腕錶,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diǎn)了。
這女人腦子裡究竟撞得什麼,是喝糊塗了嗎,爲(wèi)什麼她說的話自己聽不懂呢?
齊悅低頭一笑,那模樣還挺嬌羞,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跌破眼鏡:“因爲(wèi)我是小公主啊,老巫婆不是最討厭比她漂亮的公主嗎?”
此言一出,全場啞言。
保鏢和助理無語的望著她,就更別提臉色陰沉的彭納爾了。
“老巫婆沒有,貌美又溫柔的皇妃倒是有一個,你也不用擔(dān)心自身的安危,因爲(wèi)你根本就沒我母妃漂亮。”彭納爾嫌棄的望著眼前的女人,鼻涕橫流,頭髮凌亂,也敢和他母妃比美?
難道不知道他母妃是W國的第一美人嗎?
齊悅雖然腦子一團(tuán)糊,內(nèi)心卻還是很敏感的,一聽他嫌棄的話備受打擊,連忙跑到一旁的玻璃鏡門前照臉,一邊蹣跚的走著,嘴裡也一邊嘟囔。
“怎麼可能呢,才幾天的功夫,我怎麼可能變醜呢?”一句話說完,她人也挪到了玻璃鏡門前。
光滑的鏡面裡,映出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紅腫的雙眼像核桃似得,鼻子下掛著的鼻涕晶瑩透亮,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齊悅驚了,指著鏡子裡的人,許久說不出一個字來:“這,這是誰?”
彭納爾無奈的走了過來,掏出一張手帕遞給她,哼笑道:“這麼醜不是你,還能是誰?”
剛準(zhǔn)備接手帕的齊悅,手指僵住,望著他的眼神極爲(wèi)委屈:“哇……我不醜,從小就不醜,現(xiàn)在也不能醜。”
彭納爾被她的哭聲弄得心煩,將手帕拍在她臉上,像搓澡似得狠狠地搓了一把,一邊搓一邊說道:“行,你不醜,你只是美的很別緻。不過在談?wù)撨@個問題前,你先把自己的鼻涕擤乾淨(jìng)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齊悅奮力擤了一聲,防不勝防的他被噴了一手……
向來有潔癖又嬌貴的王子,感受著手中黏膩的不明液體,風(fēng)化在原地。
他造的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