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柳臉色漲紅,咬牙切齒。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
對於初嘗禁果少年的青澀嬌羞,司徒宜表示理解,不再追問。
“嗯,不討論就不討論,看你的樣子,感覺應(yīng)該不錯……”感受到司徒柳殺人的眼光,司徒宜及時止住。
“不過老三,你可得小心,駱凌之雖是君子,可一旦發(fā)現(xiàn)你是個男的,還睡了他老婆,必定要和你拼命……”
司徒柳不屑的哼了聲。
“那木頭,我纔不怕他……若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大不了帶著阿桃一走了之……”說著,笑吟吟地拍拍司徒宜的肩膀。
“二哥對我這麼好,到時候一定會幫忙是不是?”
沒想到司徒宜卻變了臉色,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
“你在胡說什麼?我看你是忘了嫁入三聖城的另一個目的了。”
司徒柳眉頭一皺,淡淡道。
“駱凌之並無謀反之意,據(jù)我觀察,三聖城雖與朝中幾位將軍仍有來往,卻不過是駱楚君舊部念及當(dāng)年情誼,何況駱凌之生性淡泊,並不是個有野心的人。”
司徒宜道。
“自古功高蓋主,駱楚君雖功成身退,匿跡江湖,龍椅上頭那位可向來多疑,老子死了,又不放心兒子。”
看司徒柳心不在焉,他嘆了口氣。
“老三,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姑娘了?”
司徒柳一愣。
喜歡?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怎麼可能喜歡女人呢?那是意外,是不得已,可是……
看到阿桃,他就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軟軟的,酸酸的,每當(dāng)她和駱凌
之在一起,那種強烈的嫉妒又是怎麼回事?甚至有一種殺了駱凌之的衝動,只想把她揉進懷中,佔爲(wèi)己有。
這樣不好,一點都不像他。
司徒柳輕聲開口,像是說給司徒宜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沒有喜歡她。”
司徒宜看他半晌,正色。
“沒喜歡就好,這個女人,和皇室牽扯太深,你只當(dāng)是一夜荒唐便罷,切莫惹上麻煩。”
在司徒柳不以爲(wèi)然的目光中,司徒宜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你先看看這個。”
司徒柳接過抽出,淡青色的信紙上,赫然印著硃紅的赤角麒麟,他於是皺起眉頭。
赤角麒麟印,是麒麟府獨有的標(biāo)誌。
麒麟府,世上鮮少人知,直接由皇帝管理,專爲(wèi)皇帝做一些極密之事,朝廷上下,沒有誰能夠違抗。
司徒家世代盟主,百年來能夠常鎮(zhèn)江湖赫然不動,也少不了麒麟府的支持,雖然沒有直接的利益往來,但一些格外棘手又必須暗地進行的事,麒麟府便會找司徒家?guī)兔Γǔ#就郊叶紩u這個面子,比如這次……有人密信檢舉駱凌之意圖謀反,麒麟府便把監(jiān)視調(diào)查的重任交給了司徒寒。
司徒寒見三個兒子都已成人,早想好好歷練他們接任自己,他私下最中意的,自然是年紀(jì)輕輕卻最爲(wèi)出色的司徒柳,於是向麒麟府推薦了他,誰知沒過幾天,聖上便下旨,做成了這樁啼笑因緣。
皇帝其實用意深遠,他早就聽說司徒小姐很中意自己的侄子,不如將計就計,若是駱凌之沒有謀反之意,倒也算成其一樁美事。
於是司徒
柳進門後,對駱凌之的各種親近便顯得自然了,包括駱凌之本人在內(nèi),始終沒有一個人懷疑過,殊不知這位“大小姐”在癡纏爛打宅鬥爭寵的幌子下,早將三聖城的底子摸了個一清二楚。
司徒柳默默看完密信,將它揉在掌中,手指張開,只剩灰沫隨風(fēng)化盡。
他神色凝重。
“我知道三聖城一直授命保護姜家命主,這一點,也是我們兩家結(jié)盟的初衷,可阿桃究竟和皇室有什麼干係?神女門的門主,多年前失蹤的那位絳妃娘娘,一心想要她死,可皇帝卻一定要她活著,命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司徒宜看了他一眼。
“你只需知道,姜桃夭,對皇室很重要,不久前,她假死的消息傳到上面那位耳中,據(jù)說當(dāng)場喋出一口鮮血。我就不明白,既然如此緊張,難道不是放在自己身邊最放心麼?偏要巴巴地把她放在塞北之地,由駱凌之守護。”
司徒柳嗤笑。
“二哥你傻了?只當(dāng)皇宮錦衣玉食重兵把守就是安全麼?皇帝身邊,蟄伏著各種各樣的意外,朝中的明爭暗鬥,後宮的波瀾洶涌,誰會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放在一個耳目衆(zhòng)多之處供衆(zhòng)人探究?遠離是非,纔是最安全的。”
司徒宜揉了揉太陽穴。
“皇帝老兒的秘密是什麼,我管不著也不感興趣,你也不必深究,既然知道駱凌之不打算謀反,你繼續(xù)留在這也沒什麼意義,我回去後會和麒麟府說明,找個由頭,你趕緊回家來吧,免得你和姜桃夭私情暴露,駱凌之秋後算賬,那就不好看了。”
司徒柳白了他一眼。
“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