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伏耳敘述,小北目光陰鷙,這已經不是猜測了,爲什麼?她冷冷凝視夏婉柔。
夏婉柔本來是理直氣壯地來質問夏小北的,可忽然見小北陰森的凝視自己,她感覺骨頭縫裡一陣陣的陰風怒後,她膽怯了。
小陳告辭而去。
夏婉柔站在院子中,去留兩難。
“小北,要不要請柔柔進屋去說,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李麗牽牽小北冰冷的手指。
“姐,我問你,爸媽出事的時候,你在哪?”
“我當然和你們在一起了。”
“你沒有,你是和瞿英站在一起。”
“是呀,我們四個不是在一起嗎?”
好無辜的表情,我以後再找你算賬。
“姐,你還有事情要說嗎?”
“我是來看姨父姨媽的,她們同樣可以說是我的父母。”
“你……”
“小北,我們不應該吵架,我們現在應該以示對外,對發那些對姨父姨媽暗地下黑手的人,我也下調查中,請相信我。”
“這……”
夏婉柔終於來對了。
看到夏家夫妻還是那副只有喘息,沒有甦醒的跡象,她內心很複雜。
“小北,我們還是把姨父姨媽送到醫院去吧,這裡醫療設施齊全,可相比較醫院來說,還是稍有遜色吧。”
小北低垂了眼簾,不予回答。
“小北,姨父姨媽原來揹著你,給過我很多錢,那時候是爲了滿足我的虛榮心,是爲了讓我有父母在國外的謊言更真實些,那些錢我一直用不到,現在拿出去給姨父姨媽先交付醫療費吧。”夏婉柔說的情真意切,李麗是被感動了,這閨女沒白養。
“我可以考慮。”
“還考慮什麼呀,現在就搬回醫院去吧。”
“明天吧,這裡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無知。”
“好,那我就可以每天去醫院探視了,在這裡,總是打擾李叔叔阿姨,我們深感歉意。”
好歹是打發走了夏婉柔,李麗和小北坐在院子裡,晚風習習,小北的心卻很煩亂。
此時,瞿英站來了,消息好快呀,小北又警惕了。
“英站,你消息好快呀。”李麗就不陰不陽的,剛打發走了一個難纏的夏婉柔,又來個不討人喜歡的瞿英站。
“什麼消息好快,有什麼好消息了嗎,夏叔叔和夏阿姨他們在哪呢?”瞿英站很茫然,他還沒有見到夏婉柔。
“你和夏婉柔真是天生一對討人厭,奉告親們以後一起光顧好嗎,不要一個問題,倆人來糾纏,還明知故問。”
“我,我知道什麼呀,你們快告訴我。”
“真不知道,你回去問夏婉柔吧。”
李麗替小北下了逐客令,看得出,小北不怎麼喜歡瞿英站,何況還有很多疑問呢。
“英站,你們那天一起出去幹嘛了?”
“哪天?”
“我爸媽出事的時候呀,你們沒看到嗎?”
小北虎視眈眈的對著瞿英站。
“小北,你不會懷疑我吧,我和你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天我們四個在一起爲你們送行嗎……”
瞿英站的電話恰在這時候響了,瞿英站低頭瞅了一下:夏婉柔。
“柔柔電話,我接一下。”
瞿英站剛剛接通了,馬上就火急火燎的說:“小北,回頭我和你解釋。”然後,急匆匆的走了。
他從麗麗家告辭出來,快馬加鞭的跑到夏婉柔那裡,急切的問:“柔柔,你知道了新消息,他們在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去醫院等著吧。”
“真的嗎?柔柔你把消息告訴小北他們了嗎,然他們也高興高興,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通知,你具體說說。”
“不用播了,我已經通知了,明天你就負責和我一起出席好了。”
“你就因爲這個?”
“那當然,我現在就看你爹態度如何,對我的態度真誠,我心情就好,我心情好,所有的人都好,否則,本姑娘現在可沒有過去那大家閨秀的好脾氣了。”
‘他們都不能醒過來,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我說了,要看心情。”
“好了,我的姑奶奶。”
瞿英站討好的從背後環抱住了夏婉柔,夏婉柔立刻桃花盛開了。
第二天早上,李家幫助夏小北把夏氏夫妻轉回了醫院,李策還利用關係,爲夏小北疏通打點了一番,最後承諾,如果出現治療費的缺口,直接通知他,他負責所有費用,榮譽還是院方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院方不用擔心費用了,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又非常痛快的接受了病人。
夏婉柔拉著瞿英站來了,忙著看病房內缺什麼日常用品,催著英站:“英站,你記下來,一會全買回來。”
英站順從地答應:“好的,我記住了。”
“真棒。”夏婉柔抱了一下瞿英站的胳膊。
夏小北看著他倆互動,毫無表情,內心也是一片空白。
既然知道結果了,對他們還能報什麼希望,就當看馬戲了。
小北表情凝重,她擔心的是父母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夏婉柔卻是喜笑顏開,她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還不時要求瞿英站和自己互動一下。
病房內氣氛本來很沉悶,他倆東一句西一句的打情罵俏,惹來其
他人不停地皺眉頭。
小北打了一盆溫水,用手掌試了試水溫,她想給爸媽洗洗腳。
“我來吧,我來給夏叔叔洗洗澡吧。”瞿英站殷勤的湊過來。
“不用,我自己能行。”
“還是我來吧,躺著的人血脈流通不好,我給夏叔叔按摩一下,再幫他洗洗澡,你呢,去給夏阿姨也這樣做吧。”
“那,好吧。”
英站不是在故意討好嗎?
“英站,咱倆先去給姨父姨媽沒人買一束康乃馨吧,祝他們早日康復,英站,咱倆去呀?”夏婉柔突然想到,病房裡插了鮮花纔有生氣,康乃馨寓意也好。
雖然是在徵求意見,但是顯而易見,她是讓英站服從他的命令。
“好的,柔柔,我會去買的。”瞿英站搶過小北手裡的溫水,徑自走到夏叔叔腳下,顯示用手揉捏腳心,動作輕柔,像是母親在揉捏嬰兒。
“那我自己去了,我可自己去了啊?”夏婉柔聲音提高了八個分貝。
“不用,等我按摩好了,我自己去就行。”
瞿英站個榆木腦袋,就完全不能理解夏婉柔的用意。
“姐讓你和她一起去,我自己來吧。”
夏小北看了看夏婉柔,她更應該爲父母洗腳的,知恩圖報,你不懂嗎?翅膀硬了,就不需要了嗎?
“不,小北,我要替你分擔一半痛苦,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要去做,我是認真的,小北,我等著有一天,你會不再討厭我。夏叔叔,我說話你能聽到嗎,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小北的,我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只要她願意。”禿子腦袋上的蝨子,明擺著,傻子都能聽明白。
“英站,你這意思你還想對小北求婚呢?”夏婉柔將了瞿英站一軍,咱們倆之間有約定,我就是讓你心癢癢,而得不到。
“只要小北肯原諒我,我隨時都可以向小被求婚的。”瞿英站及時自言自語,又是回答夏婉柔,還是故意的說給夏爸爸夏媽媽聽得,希望他們能領悟並能醒過來。
“嘿,你想什麼呢,捏了幾把足療,就會原諒你?你以爲是我呢,什麼都不和你計較。”夏婉柔嘲諷的看著瞿英站,心裡想,有你好看的,你等著,你表現吧。
“小北,我對你是真心的,天地可鑑。”瞿英站還沒完沒了的繼續這個話題,小北的額頭此刻宛如吃了蒼蠅那樣難看。
“別假惺惺的了,我不稀罕,想要幫忙就幫忙,別噁心我。’夏小北言辭犀利,她眼前還是那上輩子不能忘記的一幕。
“小北,我是真心的,我現在就當著夏叔叔夏阿姨的面,當著李阿姨李叔叔的面,當著你的閨蜜,你的姐姐的面,我現在就向你求婚,小北,嫁給我吧,我保證保護你一輩子。”
臥槽,太果斷了,這可不是在拍戲,玩真的啦?
聚焦夏小北。
夏小北臉不改色,心不亂跳,她的耳邊正在重複著小陳的話:“他們倆都出現在現場附近。”
夏婉柔從小背身上挪到瞿英站身上,心裡暗罵:瞿英站,你好狠毒。
畫面好凌亂:我只愛夏婉柔。
我真心對你好。
他們倆都在現場附近。
他們都不承認爲什麼?
瞿英站還單膝跪在小北面前,雙手溼漉漉的,沒有什麼婚介,兩手空空,只剩下空空的承諾。
兩隻手什麼都沒有,我能抓住什麼?
似乎在沉思,小北怔怔的對視瞿英站。
時間凝滯不前,滿屋子的不知所措。
“好,我答應你。”
小北只是在發呆之後,眼睛眨了一下,煩亂思緒中,立刻出現了一條清晰的思路:答應他,尋找真相。
犧牲自己的幸福還找出答案,這種代價值得嗎?
值得,因爲爸媽一定會好起來的。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噼裡啪啦的祝賀才參差不齊的響動。
累人啊,小北居然能夠答應了。
夏婉柔跺腳又拍大腿,憤怒的大喝;:“瞿英站,不許你欺負小北,不許你開這種玩笑,瞿英站,你不能這時候求婚,姨父姨媽不會答應你呢。”現在是在病房內,不是你表露決心的時候,再說,你不能和小北結婚,我說過的,別惹我不高興,我不好了,你們都別想好。
“奧,小北答應我了,叔叔阿姨,你放心,我會想親生兒子那樣伺候你們的。”瞿英站只是冷掃了一下夏婉柔,就像看秋天的落葉額那樣討厭,然後一把擁抱了小北,環抱了小北旋轉起來,小北終於答應了,我終於可以日夜守候在小北身邊了。
看上去不是在開玩笑,李麗的父母滿意的笑了:“小北,這就對了,你肩膀太單薄瘦弱,英站恰恰可以幫你分擔大部分,叔叔阿姨支持你,相信你的父母在心中也會祝福你們的。”
火線求婚,險棋反敗爲勝,瞿英站更加殷勤仔細地埋頭苦幹下去。
夏婉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被槍斃了,她也感覺好沒有面子,所有的錯誤,直接加罪到夏小北。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夏婉柔有些踉蹌,她不明白,瞿英站怎麼就一棵樹上吊死呢,自己是什麼態度,傻子都能看出來,瞿英站就非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還故意的給我難堪,瞿英站,你想的美。
她撒丫子跑出去之前,恨恨的對著瞿英站吹鬍子瞪眼,然後,直接甩袖子走人。
瞿英站激動捏著老丈人的臭腳,擺
弄不厭,可是見到夏婉柔恨恨的眼神,他突然間就怕了。
“小北,我去看看你姐,回來我再繼續按摩。”瞿英站還是被夏婉柔的殷威給支制服了,他馬上丟下了小北,丟下了承諾,起身追趕夏婉柔去了。
哭笑不得。
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無時無刻的真理。
“瞿英站,你們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夏小北一點也不生氣,反正你上輩子就說了,你喜歡的是她,我已經看開了。
只是你剛辭是可憐蟲似得跪在地上求婚,一秒鐘之後,就撒丫子追另一個女人去了,花心變化好快呀。
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男人這張嘴,今生來世。
“小北,你想好了嗎,你有把握嗎?”這時候李麗父母開始擔心了。
有把握嗎,你有把握駕馭瞿英站嗎?孩子,你懂嗎?
我懂,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後悔!
做出了決定,就不能後悔,後面的路也許比上輩子還要艱難,可是,我會披荊斬棘,迎難而上的。
小北的堅定的看了看所有人,然後落到父母的臉上:“爸爸媽啊麼,你們快點醒過來吧!”我的目的,你們能懂得。
瞿英站究竟是不是在向小北真心求婚,他剛剛被小北通過,就馬上跑了,海誓山盟也好,信誓旦旦也好,反正現在她要追另一個女人去了。
自相矛盾啊,小北仍然是波瀾不驚。
“柔柔,你跑回去幹什麼?”瞿英站追趕著夏婉柔,質問。
“回家,不可以嗎,你還想我放幾個炸彈在賓館呢?”
瞿英站終於拽住了夏婉柔,夏婉柔就一頭扎進了瞿英站的懷裡:“英站,你爲什麼要向小被求婚,我不答應。”
瞿英站曖昧的用手指蹂躪著夏婉柔的頭髮:“我知道,但是我不會讓你不高興地。”
“我現在就不高興了,小北後果很嚴重。”
夏婉柔賭氣的甩開安慰自己的瞿英站。
“姑奶奶,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走起。”
瞿英站果然會哄夏婉柔,就這麼一招,夏婉柔就怪怪的不鬧了,拉著瞿英站就去發瘋。
李家爸爸媽媽會小北準備了簡單的訂婚宴,英站卻遲遲沒有出現。
夏小北和李家夫妻一再表示感謝,看不出她有哪裡不高興,彷彿今天所謂的訂婚都是虛假的,都是做戲,自己就像局外人,冷靜,睿智,保持清醒。
第二天,是爲了證明什麼,瞿英站和夏婉柔一起來到病房,他們帶來了康乃馨。
“英站,你要注意,你向小被求婚了,小北也答應你了,你要注意色彩影響。”李麗拐外抹角的提醒瞿英站。
“我會的,我會和家裡申請,馬上註冊結婚,前提是小北的同意。”
小北不假思索,來者不拒,瞿英站你現在說什麼我就答應什麼。
撞牆,李麗直接撞牆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北,你有點腦子好不好,瞿英站是花心大蘿蔔。”
小北還是不在乎,這並不重要,沒有付出,就沒有傷心,上輩子的小貝已經死翹翹了,這輩子的小北冷眼看世界,你裝的在逼真,我也是冷冷旁觀。
小陳斷斷續續的透露出,自己發現了公司的賬目不對勁,但是自己沒有直接彙報董事長,而是和楊助理彙報了,結果,楊助理用全家性命,甚至整個小區鄰居的性命來威脅他,所以小陳選擇了沉默,出走。
夏董也發現了端倪,尋找小陳。小陳也於心不忍,決定把知道的彙報給董事長,所以他一直尾隨著董事長,想找機會說明。
可是,他發現董事長突然掉轉車頭,向回來的方向轉軌了。
第六感覺,董事長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或者自己應該攔住董事長。
可是這時候,他發現了瞿英站,瞿英站旁邊坐著夏婉柔,接著慘劇發生。
目睹現狀,小陳卻發現千里之外的報紙,同時同地同人的案件,裡面必有內因。
解鈴還須繫鈴人,小陳知道的就這些,那夏婉柔呢,爲什麼你也能出現在現場呢。
“我去直接問。‘小北決定去質問夏婉柔。
“盤問不出什麼結果。”李麗勸阻小北,打折的骨頭連著筋,她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的。
不,我要親自盤問。
不用猶豫,必須得問。
夏婉柔每天都來醫院探視,每天都帶來一束康乃馨,瞿英站則負責帶另一數康乃馨來,他們倆配合默契,有說有笑的,看上去他們更像是情侶。
所有人都提替小北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姐,你那天爲什麼出現在現場,我有證人。”小北果然是沉不住氣的。
“那天姨父姨媽說要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什麼重要的人?”
“關係他廠子興衰成敗的關鍵人物。”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還有誰知道?”
“小北,你有什麼趾高氣揚的,我說過我不在現場,我們就通了一個電話,他們的死活和我無關,如果你再問,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死,我怕了嗎?
當然不怕,小北不是嚇大的。,小北偏要追著你問,你怕什麼,難道你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北直接硬碰硬了,夏婉柔咬碎牙根:你不得好死。
說著,把小北從立交橋上直接推入了洶涌的車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