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人家歡聲笑語,瞿英站帶著他們,他們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夏婉柔的父母恰恰就這個時候看到了他們。
“唉,老婆子,你看是不是他們來了?”夏婉柔的父親看到了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本應(yīng)該是欣喜的事情,可是,心裡突然就產(chǎn)生了隔閡感:我們說了要接他們,怎麼他們來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難道他們不想見到我們嗎?
老夫妻倆鬱鬱寡歡的回去了。
四位老人安排妥當(dāng),就攆著英站:“快點回去,照看小北,明天我們?nèi)ソ又O3鋈ネ妗!?
英站也不敢怠慢,又第一時間趕回醫(yī)院去了。
“明天啊,我們都回各自的回老家去看看吧。”四位老人相互看了看,家鄉(xiāng)就在眼前,怎能不勾起探親的慾望呢。
“對,都回去看看,一晃我們就老了,動不了了,時間真快啊。”
‘是,抓緊時間吧,以後大點的小的,我們都出不來了,抓緊時間,明天走起。”
不要去等永遠(yuǎn),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永遠(yuǎn),那一個個瞬間,就是永遠(yuǎn)。珍惜每一分擁有,擁抱每一份陽光,在你還有力氣張開雙臂的時候,千萬不要吝嗇,也許,下一秒過後,你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吧。
“小北,等叔叔阿姨來了,我們就告訴他們爸爸媽媽回來了,幫他們安排時間見面,你說可以嗎?”英站徵求小北的意見。
小北看了看手錶:“正常的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應(yīng)該來了,不來今天就不來了。”
“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英站問。
“我看還是先和爸爸媽媽們通通氣,別來個突然襲擊,惹得大家都不高興,就不如不見。”小北思考一下回答。
“是啊,你說的對,那咱們先商量好了,你再多住幾天吧,咱們從長計議。”英站回答小北。
“明天吧,明天早上再說,萬一他們不想剪了,今天就休息不好了。”
倆人商量之後,都平安睡去,安排第二天一大早,英站就帶著希希回去,今天晚上讓老人們踏踏實實的睡個安穩(wěn)覺。
翌日清晨,英站帶著希希帶著早點,去看望四位老人,老人們已經(jīng)起牀了,正在說笑著,準(zhǔn)備出行的東西呢。
見他們來了,就說:”正好,把希希給我們給我們放下,你回去照看小北吧,今天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回家去看看。”
他們有安排了?
希希高興的拍手稱讚,英站到了嘴邊的話又打住了,那就等回來再商定吧,你們放心的玩去吧。
英站回到醫(yī)院,小北很詫異:“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她們呢?”
“他們帶著孩子出去玩了,回老家看看去了。”
“那和他們說了嗎?願意不願意見面?”
“沒來得及說,等回來再說吧。”
英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很正常,等一會這邊來了我告訴這邊,結(jié)果是相同的。
但是,事情很出乎意料,夏婉柔父母老夫妻怎麼也沒有來呢?
英站看了看時間:“小北,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飯吃。”
小北掐算著時間,皺了皺眉頭,嘴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不對呀,好像時間已經(jīng)到了,怎麼還沒有送來呢,再等等吧,我不想吃外賣你的飯菜。”
“我看你是吃上癮了,人家不來,你還不吃飯了不成,我去找飯店訂做。”
“那味道也不一樣。”
“看你嘴刁的,把你寵上天了。”
話雖如此,時間還是在說話間溜走了,小北眼巴巴地等著,終究沒有等來。
“我去迎迎,說不準(zhǔn)就到門口了呢。”英站再給小北一線希望,自己出去溜了一圈,還是很失望。
他靈機一動,自己跑到對面,飯菜標(biāo)價很高的飯店,給小北專門訂了午餐,然後樂顛顛的放進餐盒,來給小北謊稱:“終於等來了,我說今天有事吧,你看放下急匆匆的走了,我還沒等彙報咱家老神仙們都到了,他們又匆匆的走了。”
小北高興的拿起筷子,準(zhǔn)備吃飯,可是剛打開飯盒,他就感到一陣的噁心:“英站沒你說謊,這好似飯店的飯菜,不是家裡的飯菜,這油的味道就不一樣。”
餐盒散發(fā)出香噴噴的味道,能有什麼不同呢?英站就搞不懂了,這個小北,真是越來越刁蠻不講理了,難伺候了。
“小北,你這嘴巴太刁了,把你的嘴巴都養(yǎng)叼了,湊合吧,我還要去給你做啊。”
“不想吃,吃不下去,一聞就想吐,快拿出去吧。”
小北的心情一下子墜入了深淵,這胃口不好,心情怎麼會好呢,肚子咕咕叫著,就是不敢吃。
四位老人帶著孩子,先來到了瞿家老宅,沒有人住,房子顯得潮溼陰暗,打開就有一股子黴味。
希希忽閃著小手,不想進門。
“臭小子,你爸爸就是在這裡長大的,你來看看,參觀一下,來,這裡還有你爸爸小時候的照片呢。”
“我不想看,味道太不好了,你看都長蟲子了。”
瞿爸爸和瞿媽媽打開窗戶,通風(fēng)換氣。
夏春海夫妻說:“你們還收拾嗎,在家裡能住得下嗎?”
瞿爸爸和瞿媽媽明顯的很留戀這地方:“收拾收拾吧,順便看看老鄰居們,回來一趟不容易,親家,你們也回去看看吧,今天不回去了,小北在醫(yī)院裡,咱們也放心,咱們不走,他們多住幾天,對大人孩子都好。”
見瞿家這麼依戀
的不肯離去,夏春海夫妻也就不再勉強,自己順便也回自己家去看看去吧,希希不情願的被爺爺奶奶硬是給留下了。
夏春海夫妻倆同樣是感慨萬千的回到自己的老家,說來奇怪,自家比瞿家乾淨(jìng)清爽許多,難道有人來過。
夫妻倆看看屋裡窗明幾淨(jìng),也不潮溼,就在屋子裡坐了下來。
“我們這有人來過,小北他們來過嗎?”方美麗細(xì)心的查看了一下屋內(nèi)各個角落,發(fā)現(xiàn)很乾淨(jìng),抽鼻子聞聞,並沒有發(fā)黴的味道,自己這裡要比瞿家顯得有人氣。
“好像是來過了吧,但是,又不是像只來過一次的樣子,你說會不會是夏婉柔經(jīng)常來呢?”夏春海也發(fā)現(xiàn)了,正如老伴所說,這裡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的。
“你說的也是,這屋子收拾得很利索,肯定是有人來的,不是他還能有誰呢?”
“這孩子,落得現(xiàn)在,我們回來了,也不知這孩子怎麼樣了,唉,又恨又心疼,你說,怎麼辦呢?”方美麗想到柔柔回來,心裡有些酸楚,對這個孩子,愛恨交加。
“咱們都是長輩,怎麼能和孩子們過不去呢,時抽時間去看看柔柔,怎麼說也是我們帶大的,她走了極端,和我們教育不到位也有關(guān)係,我們不能逃脫責(zé)任,我們疏忽了孩子的心理教育啊。”夏春海語重心長的寬慰方美麗,孩子永遠(yuǎn)是放不下的,不論你看或不看,嘴上說或不說,心裡都是放不下的,天涯海角,你都不會忘記。
是呀,不能和孩子們較勁,方美麗也能想得開。
“那等小北能活動了,我發(fā)邀請函,咱們都聚一聚,就是打打罵罵吵吵鬧鬧,機會也不多了。”
“行,不知道孩子們怎麼想,特別是小北,小北心裡是最難受的,他是受害者,她若不想見,也就算了,咱們這些老傢伙們見見面就算了吧》方美麗心疼女兒,女兒若不想讓瞿英站在和夏婉柔有任何瓜葛,也就算了,省去他們見面,他們之間畢竟是原則問題,有些事情還是得提防一些的,前車之鑑,防患於未然,英站的名氣越來越高,心會不會再次浮動呢,及早消滅那些不健康的萌芽,不給他們?nèi)魏蔚臋C會。
愛女之心相通,夏春海也沒有反對,他們之間達成的共識就是老傢伙們一定要見面。
回到家,感覺到很放鬆,躺到牀上,說著說著,倆人眼皮子都發(fā)沉,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聽都有人開鎖的聲音:“咦,鎖被撬了?”
夏春海聽到了說話的聲音,他伸著嗓子問了一聲:“誰呀?”
門打開了,進來一對老夫妻。
“老哥,你們倆怎麼在這呢?什麼時候回來的?”夏婉柔的父親和母親一起走了進來。
不用猜測了,看來是這對老傢伙經(jīng)常回來看看。
“是你們倆,你們經(jīng)常來這裡?”
“是啊,沒事就來轉(zhuǎn)轉(zhuǎn),清理一下,顯得還有個家。”
“我說這麼幹淨(jìng)呢。”
四個人圍在一起。
“我和你嫂子正商量呢,回來了,咱們這些老梆子們聚一聚,還有瞿家老兩口。”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告訴英站了,說到時候接你們呢,這孩子沒有告訴我們。”
“你們見到英站了?知道小北……?”
“嗨,這你都還不知道呢,英站他們就是來我們這出差,結(jié)果小北閃了腰,就這樣小北住院了,不過沒大事,孩子們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所以沒告訴你們,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是每天給他們送飯吃,小北可喜歡我們做的飯了,你看看這幾天我沒有虧待你閨女吧?”
“老東西,你還想讓我指你的人情啊,你這是應(yīng)該的,柔柔是我的閨女,小北就不是你的閨女了,你這樣做就對了。”
“是,我閨女,我們家的閨女。”
四個人越說越近乎,說話隨意放肆,但是親情濃濃的流淌在他們的字裡行間。
“今晚回我們那去看看吧,兄弟我現(xiàn)在是院長了,手下也幾百號人呢,從老到小,年齡不等。”
“是啊,那走,去你那。”
這對冤家對頭見了面,突然間就和氣了,沒有了煙火,沒有了爭鬥,一切矛盾好像都沒有發(fā)生過,一切都在重新開始。
不要等到末日,才發(fā)覺,該書都餓話還沒有說,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該見的人還沒有見,該和好的還沒有和好。
孔子曰:”克己復(fù)禮爲(wèi)仁。”克除自己的慾望私立,最後回到規(guī)範(fàn),以禮去做,這纔是德行,這纔是仁心的表現(xiàn)。
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老人們終歸是一切返璞歸真了。
晚上,老人們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院長的招待室,瞿家老夫妻帶著希希也趕來了。
夏婉柔因爲(wèi)有個孩子生病,所以並沒有過來。
但是,陽光男孩見夏院長在院子中招待客人,他主動的過來給幫忙了。
“你們看,這小夥子怎麼樣?”
席間,老院長三杯已經(jīng)下肚,他高興的問大家。
大家莫名的看了看,紛紛點頭說:“一表人才。”
“你們覺得給柔柔介紹意下如何?”
“當(dāng)然好了,郎才女貌啊。”
小夥子給他們忙著端菜倒酒,也不反對,聽了只是呵呵的笑。
幾位老人權(quán)當(dāng)作酒後失言,並沒有放在心上。
小夥子忙了一會,擡眼看了看,心想,夏老師怎麼還沒有過來呢,我去看看。
夏婉柔正在照看孩子,這位男老師過來問:
“夏老師,怎麼樣了?”
夏婉柔說:“好像有些發(fā)燒,有藥嗎?”
“沒有啊,天都黑了,這可怎麼辦呢?”
“走,去醫(yī)院,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和院方說一聲。”
男老師腿腳麻利的首先去給院長彙報說”院長叔叔,我和夏老師一起送孩子去醫(yī)院。”
夏婉柔的父親和母親都非常痛快地點頭:“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你這老傢伙,人家倆人出去,你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做父親的交代的太多了,在做的老人齊刷刷的譴責(zé)他管得太多。
“你說,一晃我們都老了,爭來爭去,咱們掙得了什麼?”最感慨的是夏婉柔的父親。
夏春海說:”老傢伙了,不說那些了,什麼對對錯錯,誰是誰非的,都是無所謂了,只有現(xiàn)在,我們才懂得什麼最重要,親情,咱們的孩子們咱們最惦記,你們說是不是?還有,咱們身體最重要,多活幾年吧。”
“是,我還擔(dān)心我們幾家的矛盾這輩子也解不開呢,這樣看來我是杞人憂天了。”
“哈哈,來,咱們乾杯。”
一杯接一杯,老人們喝了個痛快,所有的矛盾也就煙消雲(yún)散,從此一筆勾銷了。
夏小北接連兩天沒有吃到阿姨送來的飯菜,小臉立刻成了鏽色,無論瞿英站用什麼辦法,從哪裡高價化來的緣,都不是真經(jīng),一律按照贗品倒掉。
瞿英站的臉也再沒人的時候,拉成了驢臉,自己又難以開口去討飯,這可難壞了瞿英站。
他悶悶的肚子在醫(yī)院的大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正在愁眉苦臉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夏婉柔和那個男老師,還帶著一個孩子來醫(yī)院了。
瞿英站迎了上去:“柔柔,你們又來了?”
“嗯,這個孩子病了,有點發(fā)燒,我們帶她去急診。”
“奧,叔叔阿姨這幾天很忙嗎?怎麼沒有看見他們?”夏婉柔說完了就著急的插肩而過。
瞿英站眼珠一轉(zhuǎn),著急的在後面追問了幾句。
夏婉柔一愣,沒有回答,急急的走了。
瞿英站跟隨了幾步,看人家倆人急急忙忙的也不得自己,自己覺得跟著也沒有意思,自動的落下了腳步。
其實我心裡想告訴你小北這兩天沒吃東西了。
瞿英站知趣的摸摸下頜,目送著他們離去之後,自己回到了病房。
幾位老人醉醺醺的沒有去醫(yī)院,他們聊得火熱,然後各自回去入睡。
因爲(wèi)酒喝得太高了,第二天早上都睡得很香甜,沒有人起得很早。
夏婉柔起的卻很早,她來這裡之後,每天早上都起來自己鍛鍊身體,雖然昨天回來的很晚,今天早上她照例伸腿彎腰還有小短跑健身操。
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位男老師再見到她鍛鍊之後,也走出來,有意的和她一起跑步,還有好的問候:“你早,每天都鍛鍊嗎?你以後起來後呼我一聲,咱們倆一起鍛鍊。”
夏婉柔也不說話,保持了一個矜持的冷美人形象。
這樣孤傲冷漠引來了男老師的更大的興趣,他真想鑽進這個女人的心裡看看。
“這裡真的不錯,我來了之後,就不想走了。”見冷美人不說話,男老師就自言自語起來。
夏婉柔聽到“就不想走了”,冷美人停下了腳步,說:“你是第一個說不想走的,其他的支教老師第一天來了,第二天就嚷著走。”
男老師見冷美人說話了,而且冷美人變得和氣了許多,他笑著說:“爲(wèi)什麼要走,這裡空氣好,紛爭少,只要活得心情好,在哪裡都一樣,活著就是爲(wèi)了快樂。”
好像這個男人也經(jīng)歷了很多故事,夏婉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夏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我想法很奇怪,其實我的經(jīng)歷也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
夏婉柔支起耳朵,這位男老師願意一吐爲(wèi)快啊。
“我經(jīng)歷過失敗的戀愛,所以我來到這偏遠(yuǎn)的地方來執(zhí)教,可是這裡純真,像我這麼單純,淡薄名利的人只有在這裡,才能感覺到生活的快樂,所以,我決定不走了,讓我的人生充滿歡樂。”
真是應(yīng)該刮目相看,夏婉柔停止了鍛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幹嘛這樣看著我,聽說你也不想離開這裡,我和你一樣的想法,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不一樣嗎?”
男老師很調(diào)皮的看著夏婉柔的眼睛,夏婉柔忽然間刷的臉紅了,她急忙的收回了目光,有些久違的心潮澎湃。
“我的故事會慢慢的告訴你,你的故事希望也不要對我保密,我們可以互相瞭解嗎?”男老師探尋的望著她,充滿了渴望。
夏婉柔怔怔的看著他,稍後,迅速的點了點頭,趕快鳴鼓收兵,心慌的撤走了。
男老師笑瞇瞇的看著她的背影,饒有興趣的吐著舌頭,一直盯著看不到人影。
這就是我要找的另一半嗎?
夏婉柔回頭望了一眼,消失在男老師的視線中。
回到宿舍,洗漱完畢,照看了孩子們,一切就緒之後,準(zhǔn)備去上課。
忽然夏婉柔想到了瞿英站說的那句話:“這幾天沒去,爲(wèi)什麼?難道發(fā)生麼什麼不愉快了嗎?”
插了空,夏婉柔跑到父親面前問:“你們這兩天爲(wèi)什麼沒有給小北送飯去?小北不喜歡嗎?”
“小北挺喜歡的,我們今天就去,咦,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去,你見到小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