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相配,輕輕搖曳,竟生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恍惚中,肖千動似乎看到一個絕美的少女,白衣紅裙,在天地間舞蹈。
“真美。”肖千動下意識的叫了出來。
這會兒沒人理他,無論是趙雅蘭,還是巴坎等人,都有些激動,趙雅蘭即刻就安排人上去挖泣血佛蘭。
攀崖的工具自然是早準(zhǔn)備好的,釘槍將一枚枚鋼釘打進(jìn)巖石裡,掛上繩索,一步步攀上去。
肖千動只看著,他可不會插手跳上去。
崖底離泣血佛蘭生長處,約有三十多到四十米左右,說起來不高,但一枚枚鋼釘固定,也用了一個多小時。
最後上去的是撥鋒,趙雅蘭親自叮囑:“寧可慢一點(diǎn),一定要穩(wěn),絕對不能碰傷了。”
她顯然最信得過撥鋒。
撥鋒同樣是個話不多的人,只點(diǎn)點(diǎn)頭,背上專門的花盒,攀了上去。
看著撥鋒攀到突起處,站穩(wěn),慢慢的把泣血佛蘭連著下面的土,整個兒起出來,然後放到花盒裡。
這花盒是特製的,其實(shí)就是一個長方形的木框子,底下是個花盆,四面蒙了細(xì)紗,花放進(jìn)去,等於移栽進(jìn)了花盆一樣。
而固定的木框和細(xì)紗,又可以防止裡面的花被碰傷,這種結(jié)構(gòu),利於移動。
哪怕是走山道,再顛簸,也可以對裡面的花有一個最大程度的保護(hù)。
只從這一點(diǎn),就可以看出,趙雅蘭爲(wèi)了這泣血佛蘭,花了多少心血,用了多少心思。
撥峰先把花盒用繩子吊下來,古麗幾個在下面小心翼翼的接住了,捧到趙雅蘭面前,肖千動也湊過去看。
近處看,但見素白的花瓣上,灑著一點(diǎn)點(diǎn)紅色印痕,大小恰如淚滴,紅白相襯,確實(shí)美得驚心動魄。
“這就是泣血佛蘭。”趙雅蘭臉上笑靨漾開,人比花嬌,看著肖千動道:“美吧。”
“美。”
肖千動讚了一聲,心裡卻想:“其實(shí)人比花漂亮。”
他這是真正的心裡話,這時候的趙雅蘭,容光煥發(fā),幾乎眉尖上都透出喜色來。
那份兒美豔,泣血佛蘭美則美矣,但還真是不能跟她比。
不過這會兒趙雅蘭明顯更看重泣血佛蘭,所以肖千動這話也就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千動,明天這個時候,我還能看到它們嗎?”
趙雅蘭臉上突然就帶了愁容,眼巴巴的看著肖千動,眼眸中的那份渴盼和懇求,讓人心悸。
“不成問題。”肖千動幾乎衝口而出。
他其實(shí)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爲(wèi)根本沒試過,這泣血佛蘭長得豔,生得怪,死得奇,百花露到底起不起作用,他是真不知道。
因爲(wèi)張一燈說過,百花露雖然算是不錯了,但也就是不錯而已,並不是真正的靈水。
但面對這個樣子的趙雅蘭,肖千動心中只有一個衝動,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她傷心失望,一定要保住泣血佛蘭。
花淚動人,但真正動人的,卻是美人的哀傷。
“謝謝你,千動。”
趙雅蘭情不自禁的握著了肖千動的手:“謝謝你千動,只要你保得泣血佛蘭不死,我---我,我謝謝你。”
以她這樣成了精的人物,到最後,竟然有些不知道怎麼表達(dá)自己的心情了,泣血佛蘭在她心中的地位,可以想見。
“趙姐,你放心好了。”肖千動也因她的激動而心情有些激盪,握了握她的手。
驀然間,他心中突然又生出感應(yīng),跟昨天一樣,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好象有一匹狼,正死死的盯著他,隨後就會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肖千動擡頭,撥鋒還蹲在崖壁的突起處,似乎就是他在盯著肖千動看,不過肖千動一擡頭,他立刻就低下了頭,隨後順著繩子爬了下來。
“奇怪。”肖千動心中暗暗嘀咕了一下。
“今天就在這裡宿營。”
激情稍稍平復(fù),趙雅蘭做出決定,安排人手在峽谷兩邊警戒,具體的不必她分派,自有撥峰負(fù)責(zé)。
“千動,我們把花搬到帳蓬裡。”
花盒雖然是特製的,其實(shí)不重,趙雅蘭常年煅煉,手比一般的女孩子有勁,但她卻讓肖千動跟她一起搬,彷彿生怕失手摔了似的。
肖千動雙手捧著,搬到帳蓬裡,趙雅蘭又低頭看著泣血佛蘭。
她身子半躬著,天熱,衣領(lǐng)的扣子總是多解開了一粒,肖千動在她對面,剛好可以從她衣領(lǐng)裡看進(jìn)去。
即便在山裡,她也每天換衣服的,不但是她自己的小包,古麗帶的大包裡,更裝著她不少的衣服,內(nèi)衣也換了。
“往哪裡看呢。”
肖千動多看了兩眼,不想給趙雅蘭發(fā)覺了,俏臉微紅,嗔了他一眼,不過沒有生氣,到是嬌多於嗔。
女人給男人偷窺,一般有幾種反應(yīng),討厭的,或怒目回瞪,或不屑一顧。
不討厭的,又有兩種,一種是雖不討厭但也不那麼親暱,就裝出沒察覺的樣子,掩住春光就行了。
另一種,就是趙雅蘭這樣了,含嬌帶嗔,實(shí)則是嬌多於嗔,屬於那種半打情罵俏的範(fàn)疇。
一則,找到泣血佛蘭,趙雅蘭心中高興。
二則,她不討厭肖千動,肖千動不是張仙棋,沒有那張讓女人沉醉的臉,但長得也不是太差,尤其高高大大的,屬於那種陽光型的大男孩。
這世間,沒有什麼女人會討厭這一類男孩的。
最主要的是,找到了泣血佛蘭,接下來,就真的要看肖千動的本事了。
這個時候,別說肖千動只是偷看了她一眼,就真是要抱她一下摸她一下,她也會忍了。
更何況她不討厭肖千動,肖千動偷窺她,反說明她的魅力,所以纔有這一刻的表現(xiàn)。
看肖千動不好意思,她還笑嗔了一句:“花不比我好看啊。”
肖千動看她沒有生氣,大膽的看著趙雅蘭眼晴道:“說真的趙姐,在我眼裡,你比這泣血佛蘭漂亮多了。”
“啊唷,我可不敢跟花比,多漂亮啊。”趙雅蘭咯咯嬌笑:“說真的千動,你看看,現(xiàn)在是不是用你的藥幫著給培植一下,泣血佛蘭下了崖,離了原生地,我怕它很快就會凋謝,我不要它凋謝的。”
說到最後一句,她微嘟著紅脣兒,小腰兒還扭了一下,懇求中帶著了一點(diǎn)撒嬌的味道。
相比於小姑娘的萌意,她這種成熟的女子,撒起嬌來,別有一番誘人的風(fēng)情。
“趙姐你放心,我會留神的。”
肖千動說著,在泣血佛蘭面前盤膝坐下,左手放在腹前,捏一個印,右手伸一個指頭,輕輕託著一片泣血佛蘭的葉子。
“咦?”
看到他的樣子,趙雅蘭在心底輕咦一聲,她一直以爲(wèi),肖千動是家裡有一種什麼秘藥,可以讓花木起死回生,而現(xiàn)在一看肖千動的樣子,好象不僅僅是藥的問題啊。
肖千動不知道趙雅蘭心中對他生出了另外的一點(diǎn)看法,感應(yīng)了一下泣血佛蘭的生命力,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要用藥,你看這花和葉,生命力強(qiáng)勁得很。”
趙雅蘭不會用靈力去感應(yīng)泣血佛蘭的生命力,不過她在花木上的見識,就遠(yuǎn)超肖千動了,點(diǎn)點(diǎn)頭:“是,這株泣血佛蘭極爲(wèi)健康,如果不離開原生地,花期應(yīng)該是很長的。”
說著卻又擔(dān)心的看著肖千動:“不過泣血佛蘭就是這樣的,離開原生地,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就會飛速的凋謝,千動,我不要的。”
會撒嬌的女人最可愛,趙雅蘭是女人中的女人,也特別會撒嬌,雖然只是輕輕的一句,但加上她的眼神,殺傷力卻不下於一個*。
反正對肖千動來說是這樣,慌忙表態(tài):“趙姐你放心,我保證它不會凋謝。”
“拉勾。”
趙雅蘭伸出手。
她的手極爲(wèi)漂亮,纖長秀美,卻又不顯枯瘦,反有一種飽滿的肉感。
卻又豐而不膩,從指根到指尖,慢慢的細(xì)下來,就彷彿那不是生出來的,而是巧手匠人用軟玉削成。
微微彎起的小指,細(xì)白纖嫩,如玉如雪,肖千動輕輕勾上去,卻彷彿自己的心都給勾住了。
“好,拉勾。”
在這一刻,他在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一定不讓泣血佛蘭凋謝,一定不讓趙雅蘭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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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趙雅蘭厲害的地方。
很多女人,往往用身體來求取自己的利益,但趙雅蘭不需要。
她只要一個眼神,一聲嬌嗲,一根小小的指頭,就能讓男人神魂顛倒,支使得男人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爲(wèi)她赴湯蹈火,竭盡全力。
趙雅蘭到中國,不到十年的時間,將天蘭集團(tuán)做到年產(chǎn)值十億的大公司,商業(yè)上的敏銳是一個原因,但她自身的魅力,起的作用更大。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男人爲(wèi)她神魂顛倒,肖千動,只是這些男人中的一個,而且是相對稚嫩的一個。
所以說,趙雅蘭撒一下嬌,勾一下指頭,就讓肖千動生出不惜一切爲(wèi)她效力的決心,並不稀奇。
同樣的,也可以理解,歷史上那些美人,爲(wèi)什麼能一笑頃人城,再笑頃人國。
美女永遠(yuǎn)是男人的毒藥,而且是最無解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