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喬董，你真的決定了！”林珊驚呼，看著他拿著五顏六色的氣球袋子進來，“在聖誕節(jié)對雅雅求婚？”

“這也太快了吧！”孟靜反對，“我覺得雅雅還沒做好二婚的準備吧！”

“你們懂什麼？”喬鎮(zhèn)森瞪了兩個人一眼，“現(xiàn)在的她正是最脆弱最需要我的時候，前夫跟她離了婚，她又親口對我說她已經(jīng)不愛那個變態(tài)，此時此刻，我纔是最親近她的人，有了我的陪伴和安慰，她一定會重新振作起來！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向她求婚！”

“但是我覺得她也不消沉啊！”林珊強調(diào)道，“我覺得她一點都不難過啊。”

“說你不懂你還不承認！”喬鎮(zhèn)森敲了她一記，“你是女人麼，你覺得她會表現(xiàn)出來麼，我告訴你，她一定是表面裝作很堅強的樣子，強顏歡笑，其實夜夜都在哭泣，無助的小天使，只有我才能拯救，才能拯救。”

“你的幻想可不可以結(jié)束！”孟靜反過來敲了他一記，“人家雅雅什麼時候哭泣了，你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很無聊好不好，你這個人，就是因爲幻想多過實際，動手能力太遜，纔會總是失敗啦！”

“喂，你很過分耶，”喬鎮(zhèn)森嚷道，“你不幫忙就算了，幹嘛要一直打擊我啊！”

“好好好，幫你！”孟靜拿起氣球，“幫你吹啦！吹多少個來著？一千個夠不夠！”

“哈！”趙清雅蹲在地上擦拭大門的玻璃，一邊擦一邊吹，“擦擦擦，擦亮了好開業(yè)大吉！”

“雅雅！”喬鎮(zhèn)森在她身後拍了一記，“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的咖啡店怎麼變得如此高端，好似身在黃金商業(yè)地段似的。”

“因爲重新包裝過啊，”趙清雅頭也不擡的擦拭，“換了塑料桌椅，拆了原來的捲簾門，換上了紅椿木鑲嵌鋼化玻璃的推拉門，還做了遙控的綠色黃邊英文字母的棚，當然看起來不一樣了。”

“雅雅，你看，這三種顏色的氣球哪一種好看？”喬鎮(zhèn)森拿出三個氣球，笑瞇瞇的地給她。

“怎麼了？”趙清雅開玩笑似得吐槽，“你弄氣球幹嘛，搞得跟求婚似的。”

“聖誕節(jié)綁上氣球好看呢！”喬鎮(zhèn)森說，“你不選，我就弄粉紅色紫色和白色了。”

“隨便隨便，”趙清雅雙手一攤，“阿森，還是想想明天開業(yè)的事情吧，要不要訂一些花籃什麼的，我真有點緊張呢，萬一剪綵的時候我暈過去了怎麼辦，你曉得我這個人愛激動……。”

“不會的！”喬鎮(zhèn)森搖頭，伸出手來，“我給你打氣，把你像氣球一樣灌滿。”

“得了吧你！”趙清雅打掉他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哎，打氣就不必了，有沒有多餘的手機給我用用，我的手機已經(jīng)光榮被我謀殺了。”

“舊手機沒有，不過新的倒有一部，早準備好了，”喬鎮(zhèn)森亮出來一個她熟悉的盒子，“最新款的5s，會接受嗎？”

那一瞬間她陷入沉默，看著他給自己買的手機，忽然又想到自己在那麼冷的聖誕節(jié)給溫庭遠買手機的情景，什麼樣的人會關(guān)心和你形影不離的東西，它似乎承載了這世上最重要的情感，怕你難過無人陪伴，怕你忽然消失不見。

“阿森，”她仰起頭迷茫的看著他，“告訴我，一個人常年不換手機，是爲了什麼？”

喬鎮(zhèn)森輕鬆一笑，撇撇嘴，“大概是有傻吧，不管那個東西多麼過時多麼老土也不會拋棄，可想而知這種人多麼迂腐。”

“如果那個人並不是呢？”趙清雅側(cè)臉，認真的問，“他穿著昂貴面料的服飾，帶著鑽石閃耀的名錶，開著這個城市稀有的豪車，卻用著很多年前的舊手機，無論別人怎麼說，都不肯換掉，像個傻瓜一樣。”

喬鎮(zhèn)森想了想，“那隻能說明一點。”

“什麼？”趙清雅詫異的問。

“他在等待某一個人的來電，”喬鎮(zhèn)森肯定的說，“他怕某個人找不到他從此和他失聯(lián)，而且這個人很重要，可能是摯愛的人，因爲所愛，才無可取代。”

因爲所愛，纔會無可取代。

趙清雅怔了片刻，忽然笑了，四周的空氣彷彿輕薄起來，空氣中忽然有了溼潤的味道，紅色大衣將她的肌膚襯得白的透明，唯有鼻翼泛紅，她擡起頭看見天空，一片一片雪花飄下來，今年冬天第一場雪，是指尖無法觸碰的，悲涼。

初雪的飛舞之下，整個城市的人麻木的穿梭其中，喬鎮(zhèn)森和趙清雅站在空曠的街上，沐浴著這場雪，欣喜的定格在寒意漸濃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