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她躺在‘牀’上,看著手機發(fā)呆,“哼,什麼意思,直接把東西丟給別人就走了,怕我會吃了你啊!我還沒給你證明自己多麼成功多麼能幹呢,真是的,討厭,討厭鬼,你很怕我出人頭地是吧,我偏要‘騷’擾你。”
她撥了號碼,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四周的空氣凍得人瑟瑟發(fā)抖,在這寒夜裡,天上的星也黯淡了。
她知道他習慣與十二點之後才睡,因爲他總是那麼忙,總有那麼多重要的事情做。
他疲憊低沉的聲音從那端傳來,生疏又冷漠,“有事麼?”
“今天,”她聲音低了下來,“爲什麼忽然把護照還給我,之前我怎麼求你都沒用,爲什麼?”
他怔了片刻,帶著一絲戾氣反問,“我爲什麼要把一個陌生人的護照放在家裡?”
“我是陌生人?”她愣住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纔多久沒見我就成了陌生人了,我問你,你幹嘛沒收陌生人的護照?爲什麼‘逼’陌生人離婚?你害的我這個陌生人飄‘蕩’在這個城市裡,不知道爲了什麼而奮鬥,你說,這是爲什麼?”
他輕描淡寫的說,“現(xiàn)在護照還給你,你可以去美國復婚,去墨西哥找你的同學,留在這裡也可以,無論如何都與我無關,記得別再聯(lián)絡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說什麼?”趙清雅不敢置信,“爲什麼忽然之間這樣?之前你不是還誇我見義勇爲做得很對麼?”
“趙清雅,”他強調道,“我沒興趣再理會你的事,誇你或者批評你,都是當時的情緒,並不代表什麼,以後別來‘騷’擾我,若再打這些沒有意義的電話,我會將你拉入黑名單,我很忙,沒空應付你。”
沒空應付你,頃刻之間,感覺又回到很多年前。
趙清雅一怒之下,將手機從窗外丟了出去,“好!我就知道你從頭到尾都是耍我的!我絕不會爲你難過和傷心!我纔不要你應付,因爲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哎喲!”窗外傳來一聲誇張的叫聲,帶著手機的碎裂聲。
“阿森?”趙清雅愣了片刻,慌忙開‘門’從跑下去,看見喬鎮(zhèn)森站在黑暗裡捂著頭呻‘吟’,“阿森,阿森你怎麼了?你這麼晚在這裡幹什麼?”
寒夜裡,她穿著棉睡衣
尚且冷得發(fā)抖,她不知道喬鎮(zhèn)森已經(jīng)在這裡站了多久。
“雅雅,我實在不放心,我一定要問個清楚!”喬鎮(zhèn)森忽然抓著她的肩膀,十分嚴肅的說,“請你一定要誠實的回答我。”
趙清雅被他嚇了一跳,“你要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你愛他嗎?”喬鎮(zhèn)森的手,一寸一寸越握越緊,“你還愛著他嗎?”
她的眼眸忽然黯然,倒映在他的眼中,是那樣的刺痛。
她說,真正優(yōu)質的原材料才能做出最‘棒’的食物。
喬鎮(zhèn)森忽然之間明白了爲什麼自己總是失敗,看著她不厭其煩的品嚐著各種原材料,不斷的搖頭又不斷的點頭,從前的從前,他以爲她和自己是同類,一樣的貪玩貪吃,一樣的‘迷’糊樂觀,但現(xiàn)在的現(xiàn)在,他越來越覺得她和那個叫溫庭遠的傢伙纔是同類,爲了達到目的不顧一切的往前衝。
他們習慣將驕傲不羈的旗幟豎立在生命中每一個閃光點。
而自己,爲什麼總是慢一步。
趙清雅怔住,她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否還有意義,剛剛他的態(tài)度,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態(tài)度,這不能觸碰的愛情,無能爲力的命運,該不該告訴他,自己那瓶阿司匹林已經(jīng)吃了一大半,拒絕吃‘藥’和治療的她,已經(jīng)越來越撐不下去。
“不愛,”她揚起下巴,下定決心,“我早就已經(jīng)不愛他了,對我來說,現(xiàn)在有太多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阿森,你要相信我,我不會爲了愛情背叛我們的事業(yè)的!”
“太好了。”喬鎮(zhèn)森看著她,眼泛淚光,“謝謝你!”
謝我?guī)质颤N?趙清雅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激’動萬分的跑開,“阿森,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當然不懂,這已經(jīng)埋藏了多年卻不能萌芽的愛意,已經(jīng)悄然生根在每一個沒有陽光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