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笑之後的她一路悶悶不樂,埋著頭,用手指撥‘弄’著挎包的帶子,故意走得很慢藉此掩飾自己的失落。
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對待她,把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多年來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其餘的人走在前面成羣結伴,談笑風生,欣賞著沿途的東南亞風光,日暮之下的湄南河遠遠的一片金‘色’‘波’紋,大團大團的水草浮動在河水之中,遠處依稀可見白‘色’的尖頂佛塔,淡藍‘色’的天空浮動灰白的雲彩,雲彩之中又夾帶了一片橘‘色’的落日餘暉。
‘藥’廠‘門’口的車靜靜的佇立在原地,他們依次上車,趙清雅撇撇嘴,生氣無果,準備擡腳上車。
忽然一隻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往後拉,她詫異的後退回頭,“幹什麼幹什麼,你抓我幹什麼!”
溫庭遠放開她,上前一步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回酒店吧。
張銘反問,“你們呢。”
他瞥了一眼趙清雅,“有的人惹出大麻煩,崇南說,不去拜四面佛,會連累我們的。”
楊婷敏一臉後怕的扇扇手,“是嘛,那趕緊去,好好的拜一拜,千萬別連累我們,萬一帶了什麼髒東西回去就麻煩了。組長,你還是離她遠一點,我們可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那可不行,他不陪我去我也不去,”趙清雅頓時高興起來,‘激’動的嚷道,急不可耐的對著其他的人揮手,一邊揮一邊說,“所以你們還是走吧,千萬別阻止我們喔,哈哈哈哈,我可是做夢都想和他獨處呢,哎呦說起來可真是不好意思.....”
大家發出一片嘖嘖聲,對她徹底無語。
汽車很快消失不見,她的笑聲還在耳邊。
他瞥了她一眼。
她伸出剪刀手比劃,“歐耶,成功了,哈哈。”
崇南開車送他們到寺廟,待客禮儀十分周到,他帶他們來到一尊佛像前介紹到,中國人一般稱呼四面佛爲有求必應佛,四尊佛面,分別代表愛情、事業、健康與財運,掌管人間的一切事務,是泰國香火最旺的佛像之一。
“啊?”趙清雅癟癟嘴,小鹿一般美麗的眼睛閃過一絲惆悵,“真的有這麼好心的佛祖,捨得把人生最重要四個願望幫你實現喔?說起來還真
的有點不信呢,算了,我還是不拜了吧,聽起來很不靠譜耶。”
崇南繼續說,到曼谷來不拜四面佛,就如入廟不拜神一樣,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四面佛的靈驗超乎尋常,有些遊客年年都來泰國膜拜四面佛,既然你們來了,就在這裡拜一拜,保佑你們平安。
趙清雅看著溫庭遠,淺笑道,“如果佛祖真的有靈,我只拜一面好不好,因爲我不是那種貪心的人,一個願望就夠了。”
“財運吧,”他揶揄到,“我猜得很對是嗎,金錢對於你來說,是不能或缺的東西,貪婪的人就別說高尚的話......”
然而話未說完,他就看著她已經歡天喜地的拿著‘花’往另一邊奔去,他愣住了。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健康,那虔誠的模樣幾乎令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她雙手合十,跪在繁‘花’錦簇的佛祖之下,顯得十分嬌小。
等她起來的時候,寺院的工作人員給了她一片小小的金箔,指了指不遠處的金佛,“如果你身體哪裡不舒服,你就貼在那個地方,傳說這樣佛祖就會知道你的病痛,幫助你早日痊癒。”
他定定的看著她的手指,她把金箔小心翼翼的貼到了佛祖的頭上,然後長噓一口氣,彷彿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來都來了,就拜拜嘛,說不定會很靈的,”見他不爲所動,趙清雅開始煽動他。
她拉著他強制‘性’將他按到蒲團上,“你一定會有很多願望的對不對,來試試嘛,你怎麼知道佛祖不會幫你實現呢?”
他愣住了,又想起了多年前她衝動而熱情的幫他選擇志願的時候,也是這樣只顧著自己的想法一廂情願的勉強著他,只是他已經不再叛逆,反而異常懷念她的勉強,以及她充滿活力的熱情,定睛一看,自己居然跪在佛祖之下,祈求姻緣的蒲團之上。
“沒有,”他望著她虔誠的樣子說,“實不實現,已經不再重要。”
因爲我想給予你的,你已經在別處得到。
“怎麼可能不重要,”她不依不饒,“對於我來說,你的願望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你覺得你力量不夠,我來幫你求。”
他看著她,目光復雜,如果願望註定只是奢望,他一生也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她
。
趙清雅見他不語,蹙眉開始不安,直到他虔誠的用泰式禮節拜了起來,她才長吁一口氣。
哪家的良善‘女’子,能從茫茫人海,宇宙洪荒中遇見你,與你結一段姻緣,趙清雅望著遠處的晚霞和‘波’光粼粼的湖面,風吹起她潔白如‘玉’的臉龐,忽然之間淚眼‘迷’‘蒙’。
清風‘迷’人眼,似是故人來,回首思年月,相絕已七載。
時光的線條,終究無法將他延伸到她的世界,命運似乎早已規定,你我永遠都不會在同一個軌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