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終於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來,誰說自古以來只有婆媳關(guān)係比較緊張的,事實證明翁婿關(guān)係更加不好處理。
謝菇?jīng)鼋Y(jié)巴了半天還是有種不敢相信的恍惚感:“不是已經(jīng)寫信給爹爹了嗎,爲什麼還會這樣?”
太子殿下看她不好受的樣子,還是開始解釋了:“其實不怪岳父。你也知道大桓敗北於大曦也不過才幾個月而已,這次進犯的兵力根本就不是大桓的,而是從周邊小國強行借調(diào)過來的烏合之衆(zhòng)。我也只是怕不小心傷到岳父?!?
謝菇?jīng)龈右苫罅耍骸熬皶鲜窃觞N想起來從周邊小國借調(diào)兵力的。他不像是這樣的人?。俊?
顧宸當然明白她的顧慮,道:“和岳父沒什麼關(guān)係,應(yīng)該是幾個不安分的小蟲子在作怪,安心吧,很快就能解決的?!?
這樣的安慰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不好,謝菇?jīng)霭欀粡埿δ槳q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道:“還是讓我去見爹爹一趟吧,當面說清楚了纔好,免得他以後再爲難你?!?
太子殿下愉悅地笑了起來。長指在她側(cè)臉上輕輕摩挲,柔聲道:“會帶你去見他的,不過現(xiàn)在不行,他在邊關(guān),那裡太危險了。”
謝菇?jīng)鲆仓浪菭懥俗约汉?,只能把到了嘴邊的反駁全都嚥了回去,不過一連幾天都是怏怏不樂的。
因爲趙芷瑤在東宮養(yǎng)傷,文王妃時常進宮來看她,所以和謝菇?jīng)龅年P(guān)係越越發(fā)親近了起來。
見到謝菇?jīng)龅呐d致不高,文王妃心中瞭然,側(cè)了側(cè)身子湊近她,壓低了聲音道:“你也不要擔心了,太子殿下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很快就沒事了?!?
這話裡似乎有些深意的樣子。謝菇?jīng)鲆苫蟮乜戳诉^去,輕聲道:“這話怎麼說?”
文王妃神秘道:“我聽說是武王世子跟大桓那邊有些來往,因爲之前似乎攔截了一封密信,太子讓人送到我們王爺那裡,請王爺幫忙解開呢?!?
謝菇?jīng)鲆幌伦觼砹司?,急忙問道:“那結(jié)果呢?”
“我聽我們王爺說。信裡武王世子質(zhì)問大桓爲何沒有兌現(xiàn)承諾,說太子還在京城裡,根本沒有去邊關(guān)的意思,我猜這次打仗根本用意還是想要將太子引到邊關(guān)去?!?
謝菇?jīng)雎犃艘苫缶透嗔?,想給顧宸下絆子爲什麼一定要去邊關(guān)?就因爲大桓那邊帶兵的將領(lǐng)是男神老爹?可不是謝菇?jīng)鲎孕?,男神老爹就是再討厭顧宸,也會看著她的面子上不會去傷害顧宸?
又或者只是爲了將顧宸調(diào)離京城,然後直接篡位?
謝菇?jīng)鱿氲竭@個就想給武王一句“呵呵”,太子不是好惹的,可是曦帝更加不好惹好不好?
森森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的謝菇?jīng)鲇行┓ラ_心,結(jié)果等到晚上和太子殿下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更加不開森了,因爲太子殿下說,他,要,去,邊,關(guān)!
謝菇?jīng)鲇X得風(fēng)太大她根本沒有聽清楚,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太子殿下的決心,經(jīng)過太子殿下的一番擺事實講道理之後,謝菇?jīng)鼋K於同意他親自去邊關(guān)和岳父大人進行溝通交流,以求達成和諧美好的翁婿關(guān)係。
當然,順便也將計就計一下,坐等武王世子顧皓均露出馬腳以便將武王一脈徹底清除。
雖然嘴上是答應(yīng)了,可是謝菇?jīng)鲂难e還是捨不得非常捨不得,整天無精打采的樣子,還特意跑到皇后那裡詢問當初曦帝親征的時候她給曦帝準備了什麼。
皇后捂著嘴歡快地笑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臉緋紅地說道:“旁的都不必你準備,你若是真捨不得他,就讓她把你也帶上了就是?!?
謝菇?jīng)隽⒖逃X得這是個好主意,而且如今她在曦京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顧宸,這回他走了,縱然再是派人看顧她,到底沒有他親自在宮中來的周全。
謝菇?jīng)龌厝ブ峋拖蛱拥钕略囂降匾箅S行,太子殿下明白了她的打算之後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她。
“青玉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彼A送_€是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顧慮著岳父的想法,所以這一次我必須要去一趟,而我一直沒有讓禮部準備太子妃的冊封大典是因爲,父皇早就有了退位的異象,我想直接舉行封后大典?!?
他的聲音輕輕的,卻那麼認真:“你原本就是皇后,我不想讓你降低身份去當太子妃,哪怕是我的太子妃,你本就該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上?!?
“原本我剛回來,父皇就想要退位,只是三王卻一直蠢蠢欲動,我想先解決了他們,而且當初我拒絕你,正是因爲我知道我回了大曦之後身邊並不安全,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可是我不怕!”
謝碧疏完全沒有料到平時的一些小事背後其實掩藏著那麼多的深意,很多事他不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謝碧疏不由在心裡反省,她是不是太不關(guān)心他了?
自從她穿越過來取代原身之後,她知道自己是個炮灰,所以一直都標榜著要當個小透明,生活懶散的令人髮指,對什麼都不上心,完全是一種得過且過的狀態(tài)。
到了大曦來還算好了點,因爲顧宸的話讓她有了努力的動力,可是除了他要求她去做的事情之外,她還是那麼懶散,最起碼她對他的關(guān)心根本就不夠多。
就算後宮不能幹政,可是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不是嘛,她確實是丟了穿越同輩的臉,因爲她的生活態(tài)度首先就有問題。
謝小菇?jīng)錾钗艘豢?,仰頭認真地說道:“顧宸,我知道很多事你瞞著我是爲我好,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讓我清楚地知道你的心意,也清楚地知道你的處境,我想站在你身邊,所以,給我機會好不好?”
顧宸微微低頭看著她,目光如同瀲灩的春江,泛著溫暖的波光,那麼柔軟:“我當然會給,可是這次真的不行,不止害怕你爲危險,其實也是爲了讓你暫時代替我的位置?!?
“我離開京城,三王那裡必然會有動作,父皇那邊雖然也都安排好了,只是在京城,我必須要有個完全信任的人,所以這個重任現(xiàn)在落在你的頭上了,若是三王真的佔了京城,我回京的時候你可要幫我開門?!?
謝菇?jīng)雎晕⒁幌刖兔靼琢怂囊馑?,然後立刻開心了起來,眸中光芒懾人,使勁地點了點頭:“嗯!”
顧宸沒在京城繼續(xù)停留太久,不過三四天就離京了,直接輕裝簡行,快馬直往邊關(guān)奔去。
謝菇?jīng)鲭m然心裡焦灼,不過想想那天的話,再加上顧宸隔三岔五傳回來的消息,倒是越來越安穩(wěn)了下來。
這個時候謝菇?jīng)隼u想起來,東宮還有個正在養(yǎng)傷的嬌客呢,這都多少天了居然還沒養(yǎng)好?明明只是皮肉傷,根本沒有傷到筋脈好不好?
謝菇?jīng)鲆婚_始還覺得趙芷瑤是想要趁機肖想顧宸,只是這麼多天以來趙芷瑤根本就沒有踏出房門一步,更不要說接近顧宸了,謝菇?jīng)霾挥捎X得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正想著她呢,那邊落葵就來稟報,趙芷瑤求見。
感覺自己似乎是被打臉了的樣子,謝菇?jīng)鲇行o語,太子這纔剛走她就出門活動,第一站還是來看自己,謝菇?jīng)龅哪X洞立刻就大開了起來,難道趙芷瑤實際上想接近的人是自己了?
是知道從顧宸那邊下手難度太高,所以想著從自己這麼尋找突破口?
謝菇?jīng)鱿肓讼脒€是有點不確定,覺得靜觀其變纔是上策,也懶得挪窩,隨意地一擺手道:“讓她進來。”
趙芷瑤確實是個美人,長腿纖腰,脣紅齒白,眉宇間有一種泰然自若的大氣,不愧是世家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她一步一步地走進來,禮儀也十分標準:“見過太子妃。”
謝碧疏又掛上淡淡的社交式微笑,點頭道:“免禮,傷處可好些了。”
趙芷瑤似乎也沒有什麼拖泥帶水的意思,乾脆利落地說道:“正是要想太子妃稟報此事,臣女的傷處已經(jīng)癒合的差不多了,故而特來向太子妃請辭出宮?!?
謝菇?jīng)龀姓J她真的是有點受驚,難道真的是她多想了,這個趙芷瑤一點企圖都沒有?
她斟酌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試探,畢竟顧宸也不在東宮了,試探也什麼意義,於是點頭道:“癒合了就好,至於出宮一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我本就該好生謝謝你?!?
兩人你來我往地說幾句客氣話,趙芷瑤就告辭出宮了。
接到她出宮消息的謝菇?jīng)鲢读算?,雖然覺得自己想多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心裡還是鬆了口氣,東宮就是她和顧宸的地盤,有個外人本來就覺得很奇怪,走了更好嘛。
可惜她高興的太早了。
終於覺得心情略輕鬆了一些的謝菇?jīng)鲈诮拥筋欏芬磺邪埠玫南⒅幔K於重新過上了安穩(wěn)的日子,雖然心裡擔心著,不過爲了兌現(xiàn)她要追上顧宸的承諾,謝菇?jīng)雒刻炖^續(xù)努力背誦京城之中那張龐大的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係網(wǎng),畢竟這是基本功課嘛。
等皇后那邊知道這事以後,又派了一直跟在身邊的金嬤嬤來教她如何處理宮務(wù)——這是升級版功課。
這個金嬤嬤可不是一般人,按照皇后那麼單純的性子,真要她來掌管後宮只怕沒兩天曦帝就能後院起火,但是強迫癥晚期的曦帝根本不能容忍皇后之外的妃嬪去掌管宮權(quán),所以最後特意指派了皇后身邊的死忠金嬤嬤管理宮權(quán),最後只要讓皇后蓋個封印就行了。
好在金嬤嬤一直死忠,而且宮中因爲曦帝的獨寵也沒什麼大事,再加上曦帝也一直派人在旁監(jiān)督金嬤嬤,所以實際上的宮權(quán)就一直留在金嬤嬤的手裡。
而現(xiàn)在皇后將金嬤嬤派到她身邊來……謝菇?jīng)霾挥上肫鹉翘祛欏匪f的,曦帝早有禪位的心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爭氣,但是真正開始學(xué)習(xí)的時候還是默默地內(nèi)牛滿面,讓一個初中生去學(xué)習(xí)大學(xué)的管理課程根本就理解不了好麼。
古代人真的太逆天了。
謝菇?jīng)黾m結(jié)了一整天,然後弱弱地向金嬤嬤提意見道:“不如嬤嬤先教我如何管理東宮,帶我熟悉了,再來學(xué)習(xí)如何管理整個後宮,嬤嬤覺得如何?”
金嬤嬤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便點頭應(yīng)了下來,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飛快地列出一系列教導(dǎo)課程力求第二天能夠深入淺出地塞進準太子妃的腦袋裡去。
可是她這麼大逆不道地想法根本沒來得及實現(xiàn),因爲第二天準太子妃去給皇后請安之後回東宮的路上,突然就這麼不見了。
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和地點都非常巧妙,剛好是路過一大片高大而茂密的桂花樹,能夠混淆周邊視線的時候,而準太子妃帶著的兩個大宮女也被身後追過來的迷之宮女吸引了注意力,不過一個呼吸之間,等她們再回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太子妃不見了。
兩人立刻慌了起來,出動所有能夠調(diào)動的人開始找,再跟著整個皇宮都像是架上火上燒開了的水,不停地沸騰著,可是把整個皇宮都翻遍了,還是沒能找到太子妃的蹤跡。
準太子妃就這麼離奇地從皇宮裡消失了,一時間整個曦京都猜測紛紛。
倒是皇后最爲鎮(zhèn)定,道:“依我看來很有可能是跟著宸兒去了,還是那天她問我的時候我告訴她的呢?!?
而事實上謝菇?jīng)龃_實是在千萬邊關(guān)的路上,不過不是她主動前往的,而是完全被動的,完全被動地被扔到馬車裡,並且完全被動地面對一個有點交集的勉強算是熟人的人。
顧皓均斜倚在迎枕上,自上而下地睥睨著謝菇?jīng)觯荒槣睾偷男σ?,可是裝x的時候能不能把那得意的眼神藏好了?
謝菇?jīng)鲆贿叢煌5卦谛难e吐槽,一邊傻愣愣地看著他,一副完全在狀況外的神情。
“你怎麼在這裡?”
顧皓均笑容擴大,說道:“你應(yīng)該問的是你怎麼在這裡?!?
謝菇?jīng)瞿涿畹乜粗凵窈孟裨谡f“你是不是傻”,一邊說道:“我本來就是在問你怎麼在這裡啊?”
顧皓均一愣,想想覺得還挺有道理,居然還跟謝菇?jīng)鲚^真了:“唔,或者你應(yīng)該問,我怎麼在這裡?!?
謝菇?jīng)瞿涿畹难凵褡兂闪藨z憫:“我就是問你怎麼在這裡?!?
顧皓均終於反應(yīng)過來似乎被戲耍了,可是對上謝菇?jīng)瞿且浑p“純真”的雙眸,再想想資料裡說過這姑娘就是個單純的性子,突然連火氣都發(fā)布出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思索了一下,不依不饒地想要扳回一局,於是換了個說法:“你都不好奇你這是在哪裡嗎?”
謝菇?jīng)鲈俅斡每窗装V的眼神看著他:“當然是在馬車裡,這個你都看不出來你好笨?!?
不跟她計較不跟她計較,等事情辦完了就讓她好看!顧皓均在心裡默唸了幾句,將火氣壓下去,脣邊泛起了得意道:“我要用你去換顧宸那個野種呢?!?
謝菇?jīng)鍪值ǖ胤瘩g:“你纔是野種,你全家都是野種。”
顧皓均反應(yīng)迅速:“我也算是顧宸的堂哥,和顧宸是一家人,哈哈哈——”
謝菇?jīng)瞿?,這位親你的關(guān)注點到底在哪裡,你真的get到重點了嗎?
都懶得很智商這麼低下的人對罵,謝菇?jīng)鱿肓讼脒€是決定從他嘴裡套話:“夫君現(xiàn)在哪裡?”
“夫君?”顧皓均再次找錯終點,神色有點詭異,“你居然叫他夫君啊,不過似乎你爹爹沒有把他當成女婿呢。”
他低頭湊近她,似乎是想要藉著這個動作讓謝菇?jīng)隹辞逅樕蠍毫拥纳袂椋骸澳愕鶢懥藢⒛銕Щ卮蠡?,主動和我交易,而我的條件就是,讓他在邊關(guān)活捉顧宸,然後和我交換你。”
謝菇?jīng)鲢读算?,有點不明白,張口便問道:“可是你自己也可以活捉夫君啊,爲什麼一定要我爹爹捉住他呢?”
“哈哈,你還真是傻,”顧皓均陰森森的笑了:“顧宸若是在京城,幾乎不會出宮,整個皇宮都被皇上圍得像鐵桶,更不要說東宮,根本潑水不進,就是捉住你也是費了我很大的功夫,不要說顧宸了?!?
他聲音幽幽地說著,像是陷入了很麼回憶裡,越來越咬牙切齒:“我爲什麼要大費周折地先讓你爹捉住他?因爲我用你換了顧宸之後要殺了他,然後毀屍滅跡,最後所有人都只會知道,大曦的太子死在大桓的謝宰相手裡,而沒有人知道其實他是死在我的手裡。”
“不過是個野種,從小也不過是條狗,可是這條狗居然有一天想要爬到我頭上去,我怎麼能忍他?他六歲之後出宮遊歷,我當他是聰明人,所以覺得等我登基之後留他一條狗命也不是不行,誰知道他不僅回宮了,居然還想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我怎麼能留他?!”
謝碧疏死死地咬住牙齒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有直接撲上去掐死他,不過是個自以爲是的腦殘,居然也敢這樣侮辱她男人,簡直就是特麼作死。
從她的話裡,謝碧疏也聽出來顧宸在六歲去大桓之前的生活應(yīng)該很不好,可是這些是他居然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她依稀還記得他說過,他被曦帝扔到大桓之後,有好幾年都沒有回大曦一次,原本聽著沒有多想什麼,可是現(xiàn)在仔細地想一想,背後隱藏的事情太多了。
他肯定受過很多苦吧,可是再提起的時候,他就那麼平鋪直敘地掠過了,她當時居然完全都沒有察覺。系狂帥劃。
她是知道他的早熟於沉穩(wěn),她剛開始淪陷的時候也正是因爲他身上這樣的特質(zhì),可是她卻忘了,一個人的成熟不是憑空而來的,成熟代表著經(jīng)歷,他經(jīng)歷太多,所以性格中所有的跳脫都被快速抹去,他需要隱忍,才能讓他在苦難中迅速成長起來。
從沒有哪一刻像這樣迫切地想要去到他,抱住他,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她,她會一直陪著他。
顧皓均還在絮絮叨叨地辱罵著顧宸,只是都完全入不了謝碧疏的耳中,不過是一張醜陋的嫉妒的嘴臉。
在聽他說是要和男神老爹交易之後,謝碧疏已經(jīng)完全不去擔心顧宸的安危了,她相信男神老爹的目的是自己,是想將自己帶回大桓,只是她也相信,男神老爹不會傷害顧宸。
她想了想還是確認了一句:“我爹說已經(jīng)活捉了夫君了嗎?”
顧皓均住了嘴,斜睨了她一眼道:“那是當然,說起來那野種可真是個情種,聽聞直接對你爹投降了呢,可惜啊,他單單是爲了你而向你爹示弱,卻不知道我和你爹早就定下了交易,你爹活捉了他之後立刻就給我傳信了呢。”
這種情況似乎男神老爹和顧宸兩人合起來算計這個蠢貨的可能性更大吧。
謝菇?jīng)鰬z憫地看了他一眼,放下心來之後也開始裝作手足無措的樣子。
果然顧皓均湊過來滿懷惡意地問道:“你爹和顧宸現(xiàn)在可算是結(jié)了生死大仇,可憐的你被夾在中間該怎麼辦呢?”
謝菇?jīng)雎犞麌虖埖匮鲱^大笑,低頭默不作聲地翻了個白眼。
可憐又可悲的人啊,這麼多年顧宸一直都在朝中暗暗培植勢力居然一點都沒感受,這就已經(jīng)註定了他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現(xiàn)在還敢出這麼個餿主意,謝菇?jīng)鲇X得現(xiàn)在細軟跑纔是明智之舉。
不過就這麼暗戳戳地看著他一步步地邁向死亡之路爲毛心裡會這麼爽呢?
謝菇?jīng)鲇X得自己的心理似乎有點陰暗的樣子,不過還是暗暗透著樂,不過讓她不開心的是,從曦京到邊關(guān)的這條路真的不好走啊,尤其同伴是個雄性蛇精病的時候。
不僅私人衛(wèi)生問題各種麻煩,每天聽他各種嘮叨就已經(jīng)不能忍了。
好在她家親愛的太子殿下也沒讓她忍太久,反正某一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馬車裡的人已經(jīng)換成了那張熟悉的俊臉。
看到她睜開眼睛,太子殿下露出憐惜的微笑來:“醒了,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