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裡鴛鴦交頸抵死纏綿,可是東宮外卻直接炸了。
首先是被踹到水裡的趙芷瑤姑娘,周圍雖然人多,可是分明看見是太子殿下把她踹進去的,那誰敢上去救她?任由她撲騰了好一會兒。還是皇后專門派過去盯著趙姑娘的人把她給拎上來的。
即便如此,可是所有人還是驚呆了。
這姑娘到底是膽子大還是缺心眼?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敢給太子殿下撒情藥,這特麼和找死有什麼區別,要是她撒的是毒藥,那太子現在可就已經躺屍了啊。
這情節嚴重的已經可以誅九族了好嗎?
那邊皇后一聽這消息立刻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地就讓人去告訴曦帝,然後她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一邊起身往東宮走一邊擔憂地問道:“那宸兒現在如何了,太醫過去了嗎?”
宮女一邊急匆匆地跟著她的腳步一邊道:“早已經去請太醫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皇后略微放心了一點,可是匆忙趕到東宮之後,發現寢殿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太醫居然守在門外根本沒進去,皇后怒了,人還沒到跟前,話已經說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站在門口不進去,太子呢?”
門口站了一堆的人頓時回過神給她行禮,可是個個臉色都挺奇怪,皇后張口剛想問呢,結果走近了一點,立馬聽見寢殿內傳出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皇后先是臉上一紅,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心裡一跳,迅速問道:“裡面是誰,和太子在一起的人是誰?!”
落葵作爲謝碧疏身邊的第一人,聞言站出來道:“回娘娘,是謝姑娘。”
她說完之後低著頭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皇后的反應,忍不住微微擡了擡眼,卻驚慌地發現皇后直接懵在那裡了,臉上也是一副傻呆呆的神色。目光更是僵滯著沒有一絲光彩都沒有。
她忍不住喚了一聲“娘娘——”話音還沒落呢,皇后卻直接往後倒了下去。
亂糟糟的東宮再次亂成了一團,直到曦帝攜著一股冷氣過來才終於重新條理起來。
曦帝打橫將皇后抱起來,一邊往春和宮走一邊聽著侍衛的話:“娘娘是聽到和殿下在一起的人是謝姑娘的時候暈過去的……”
曦帝的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彩,道:“東宮那邊的事不用管了,讓下面的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其他的等太子醒了自己解決,你去將趙家那個姑娘送出宮去,告訴趙愛卿,朕等著他的交待。”
謝碧疏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直挺挺地躺了好一會兒纔回想起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試著動了動手腳,這才覺得,小說誠不欺人,果然是被卡車軋過的感覺,四肢軟綿綿的提不起勁,腰痠的跟斷了一樣。
她根本不用去摸身邊的位置就知道,她現在是一個人躺在牀上,然後謝菇涼的心情就很不愉快了,吃完了就拍屁股走人這樣的行爲簡直渣好嗎?
雖然她是自願的,而且也確實有點趁人之危的感覺,可是吃都吃了,她又不會死賴著他,用得著這麼急著跑了嗎,心塞。
謝菇涼確實心塞,還心寒,越想越委屈,鼻子酸溜溜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想立馬衝到他面前告訴他如果怕被她纏著那就放她走好了,可是再想想這樣的行爲很有可能會被他誤解爲故意要挾,只能怏怏地消停了。
她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緩過勁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忍不住坐起來仔細打量。
外面一直守著的落葵聽見聲音,低聲道:“姑娘是醒了嗎?”
聽到落葵的聲音,謝菇涼頓時鬆了口氣,出口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醒了,你進來吧。”
謝碧疏一邊伸著手臂讓落葵伺候著穿衣服,一邊問道:“這是哪裡?”
落葵手上一頓,停了一下才輕聲道:“是芳華閣。”
謝碧疏愣了一下,芳華閣她知道,是東宮西北角的一個開闊的小宮殿,因爲位置很大的原因一般都用來作爲東宮宴客的地方,還從來沒有住過人的先例,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成爲第一個住進來的人。
謝碧疏怔怔地站在原地,然後脣角微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燦爛,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頓時變得明豔起來,她低低地笑出聲,笑著笑著,臉上卻溼漉漉的一片。
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去,懸在她尖細的下巴上,晶瑩剔透彷彿她曾經的情感,從此逝去。
顧宸,竟然這麼折辱她,是啊,他本來就不願意的,他已經讓她阻止他了,誰讓她自己犯賤非要送上門去的,活該!
“姑娘,”落葵有些憐憫地低聲道:“這事是皇后娘娘做主的。”
謝碧疏恍若未聞,皇后做主的又怎麼樣,這裡可是東宮,就算是皇后做主的,如果沒有顧宸的默許,皇后又怎麼可能使喚得了東宮的人?!
她睜著迷濛的淚眼怔怔地看著屋子裡陌生的一切,心裡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起在潤州的時候男神爹爹曾經說過的話,他說情轉薄時,你怎麼做都是錯,你靠近他是錯,你遠離他也是錯。
她想走的時候他不肯,用盡手段將她留下來,可是她主動去親近他的時候,他偏偏又這般折辱她,遠離她,她怎麼做都是錯的。
那時候她那麼信誓旦旦地對爹爹說,說他不會的,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天,她才發現曾經她堅持的一切全都是個笑話。
都是虛幻。
就像他曾經在她面前扮演的那個景歡一樣,他之前在她面前扮演的那個深情的顧宸,都是假象。
她跌進去一次,又跌進去第二次,第一次是笨,第二次就是蠢。
是啊,她多麼蠢,蠢到她恨不得回到以前,給那個自以爲是的自己一個狠狠的巴掌。
也好過如今,被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落葵見她怔怔地不說話,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姑娘,還是先洗漱一番吧,皇后娘娘說,若是你醒了,便去春和宮見她。”
姑娘,呵,她如今已經不是姑娘,卻依然被人稱呼爲姑娘。
謝碧疏的脣邊掛著一縷奇異的笑容,鎮定地點點頭道:“那就快些吧,別讓皇后娘娘久等了。”
屋外天氣晴朗,謝碧疏剛一出門,被那燦爛的陽光一照,頓時有些頭暈眼花,她扶著落葵的手站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一路上都是異樣的目光,太子殿下本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中了情藥,這件事想要遮掩都遮不住,再跟著和她春風一度的事情也很多人都知道。
原本都以爲謝碧疏藉此應該能一步登天了,畢竟殿下那麼寵著她順著她,雖然皇后娘娘那邊態度有些模糊,但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誰能料到,這邊人還沒有清醒,那邊皇后娘娘已經讓人把她挪到東宮最偏僻的地方去。
要知道謝碧疏自從到了東宮來,佔的寢殿可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最好的,一向被太子碰在手心的人,承了寵之後不但沒有得勢,反而直接被冷落了。
由不得旁人在心裡各種腦補。
謝碧疏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得穩穩當當,她確實是不願意做出喪氣的樣子讓人看笑話,可是也絕對料不到,進了春和宮見到皇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當頭就被皇后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有多狠,狠到直接把她強撐的身體打垮,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小臉立刻腫成饅頭。
謝碧疏坐在地上,耳邊嗡嗡一片,皇后的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你怎麼,怎麼能這麼不自愛,你要走爲什麼不走的遠遠的,非要又回來禍害宸兒,你,你……”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捂著心口連連後退,最後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淚。
謝碧疏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她,第一次剝開自己謙和有禮的樣子,譏諷地說道:“皇后應該去問問太子,爲什麼非要把我找回來!你難道以爲是我願意回來的不成?!”
皇后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怒氣勃發道:“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他把你找回來了,你也應該離他遠遠的!一邊說著不願意一邊還糾纏著他不放,這就是你的不願意?!”
謝碧疏對皇后積怨已久,現在可算是不管不顧,總想著跟她唱反調讓她不舒服,聽了這話立刻附和著說道:“還真是給你說中了,我就是故意纏著他的,可是這一切不都因爲你嗎,我們本來好好的,就因爲你,他不要我了,可是我怎麼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皇后氣得直喘氣:“所以你就趁著他中了情藥的機會爬他的牀是不是,你怎麼能……”
“我爲什麼不能?”謝碧疏打斷她的話,語氣有種輕挑的意味:“何況明明是你的兒子趁機佔了我的身,皇后娘娘卻顛倒黑白,如此小人行徑倒真的符合皇后娘娘的一貫風格。”
皇后根本顧不得她後面的話,聽了第一句就忍不住反駁道:“他不會的,宸兒他知道,他……反正他絕對不會趁人之危,尤其是你!”
謝碧疏譏諷道:“皇后娘娘憑什麼這麼肯定?因爲你的緣故他和我分開,可是他還是愛我,再加上中了情藥,想要趁機強佔我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皇后娘娘爲了將罪名扣在我頭上,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皇后一張臉漲得通紅,反駁的話根本就是脫口而出:“就是因爲是你他纔不會,因爲他知道你是他親姐姐!”
話一出口,皇后立刻懊惱地抿緊嘴脣,目光卻有些緊張地看向謝碧疏。
而謝碧疏在反應過來之後完全懵住了,短短的一句話反覆地在她耳邊迴響著:因爲他知道你是他親姐姐!
你是他親姐姐!
她第一反應就是想笑,皇后是在開什麼玩笑,她的年紀明明就比顧宸小,而且就單單看外表,她也比顧宸小很多,何況她有爹有娘,唯一可能和顧宸有點血脈關係的還是男神老爹的髮妻白氏。
可是白氏都去世多年了……
她想到這裡,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她忍不住震驚地擡起頭看向皇后,對上皇后那複雜的目光,她只覺得腦海中轟鳴一片。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可是皇后根本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慢慢地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沒有錯,白氏從來都沒有兩個女兒,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我。”
“而我也是凌雲師哥的髮妻,你的……孃親。”
謝碧疏死死地盯著她開開合合的紅脣,恨不得她收回剛纔的話,恨不得她立刻閉嘴,可是她的聲音還是清晰地、源源不斷地傳進她的耳朵裡,撕開久遠之前的秘密,也撕開她所有的堅持,鮮血淋漓。
真相如此殘忍無情,她突然就明白,之前顧宸爲什麼不想告訴她,這樣有違倫理的事從他嘴裡說出來,聽進她的耳朵裡,對相愛的人來說,都需要足夠的勇氣。
可是這一刻,謝碧疏多麼恨,很他自作主張地想要承擔所有的壓力,因爲他的隱瞞,她依然還存在著僥倖心理,存在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如果在昨天之前,她們即便永遠沒辦法在一起,可是最起碼還有美好的回憶。
可是昨天之後,她們連回憶都沒有了,因爲一旦回想,腦海中必然就會浮現那有違人倫的事,所以連同曾經的種種,都將被禁錮在心底的最深處,不能觸碰,永絕天光。
他的隱瞞,她的爭取,原本都是情,如今卻都是罪。
謝碧疏目光渙散,一邊搖頭一邊低聲喃喃:“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她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像是落水的人捉住浮木一般擡頭,迅速反駁道:“爹爹知道顧宸的身份,如果我們真的是姐弟,那爹爹怎麼可能同意我跟著他?!”
皇后一愣,然後再次哭了出來:“他,他果然恨我,他真的恨我,竟然會這樣報復我……”
“不可能!爹爹就算恨你想要報復你,他也不會利用我!”謝碧疏咬牙說著,可是心底竟然真的生出一絲動搖來。
這些日子以來面臨的打擊實在太多,多到她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懷疑周圍一切的真實性,可是到底她還是不願意去懷疑男神爹爹,謝碧疏咬牙站了起來道:“我要出宮,我要回大桓,你送我走,現在,立刻!”
“你……”
“你不就是想讓我走麼,只要我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可以煙消雲散,就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你不就是這麼想的麼,還是說,你是想把我滅口?!”說到最後,謝碧疏譏諷地笑了。
皇后眼中的淚光一閃而過,急促地說道:“我不會的,我……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你,可是如果留下你,是害了你們兩個啊。”
謝碧疏移開目光,語氣淡漠:“是害了顧宸吧,你也不用在這做戲了,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快點送我走吧。”
她停了停又道:“我不相信你,所以我回去問爹爹,但是不管真相如何,在我心裡你從來都不是我孃親,你不配。”
遠遠地跑過來一個小太監,清輝幾步迎了上去,側耳聽那小太監說了幾句,然後轉身,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著,這才推開門進去。
殿內一片昏暗,只能看見隱約的一個身影,清輝也不敢多瞄,低聲稟報道:“殿下,謝……她已經走了。”
他的話音徐徐落下,大殿內一片靜寂,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嘶啞疲倦的聲音:“知道了,下去吧。”
清輝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黑暗中顧宸捂住眼睛,只覺得一陣暖流落在指縫中,慢慢地順著手背滑落。
他還記得天色微亮的時候,他清醒過來,入目的就是她稠密的青絲流水一般傾瀉在他的胸口,她靠在他的頸窩,暖暖的呼吸吹拂在他裸露的皮膚上,卻讓他全身都跟著熱了起來。
多麼羞恥。
他知道他明明應該抗拒這樣有違人倫的事,可是潛意識裡他卻知道,他很喜歡,他愛極了,他不想回憶,腦海中卻一次次地浮現著她情動之時,臉龐上浮起的瑰麗色澤。
她在他手掌中輕顫的身軀,她被他徹底佔有時那綻放的姿態,她口中輕喚著他的名字那麼悅耳動聽。
他清楚地知道,在她主動攀住她的時候其實他依然清醒,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可是身體卻已經按照他的心意,和她一起沉淪下去。
所以等到他徹底清醒的時候,他無法面對她,更加無法面對那個齷蹉的自己。
他確實是想要留下她,可是彼時,他只是希望她能一直在他的視線內,他不貪心,他只要能夠時刻看見她就行,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衝破倫理得到她。
回憶中她的滋味越是甜美,他的罪惡就越是深重,然而最可怕的卻是,他完全沒有後悔,甚至想著永遠地瞞著她將這樣的關係繼續下去。
只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任由母后遏制了他這個想法,任由她離開這裡。
心口突然就變得空蕩蕩的,像是有什麼隨著她的離開也消失了,顧宸捂住微微抽痛的心口,整個人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一直在患得患失中掙扎著,這一次他甚至都沒有藉口和理由再去將她帶回來,他根本不想去相信,這就是他和她最後的結果。
即使在他從母后口中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測到今天這一切的發生。
那個時候他已經看到的路的盡頭,終於近在眼前。
可是,還是值得的,想起她曾經在他面前一次次地求去,想起她在他身下展現出來的綺麗姿態,顧宸緩緩地勾了勾脣。
用往後不確定的人生,換取一場能夠讓她永遠記得他的情事。
整個皇宮都知道,大桓來的那個謝姑娘似乎得了急癥去了,而太子殿下傷心過度,將自己關在書房中足足三日之後纔出來,整個人都憔悴得不成形,之後卻又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處理政事。
可是隻有真正和太子殿下接觸的人才知道,原本就變態的太子殿下,似乎變得更加蛇精病了,分分鐘和你翻臉,分分鐘又陰轉晴什麼的根本毫無規律。
所有大臣都開始在心裡qaq,皇上不如你重出江湖一統朝堂可好,這樣的太子殿下臣等似乎有點hold啊,讓這樣陰晴不定的太子殿下登基了真的呆膠布嗎,臣等真的不會被殿下玩壞嗎?
可是曦帝明顯沒有聽到衆臣的心聲,一個月之後正式退休,下旨太子即位,登基大典定於半個月之後。
新任國家最高領導人即位這種事當然是需要慶祝的,於是大桓和周邊的小國都接到了大曦的邀請函,請人過去祝賀其實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皇帝換了,那國家之間的外交政策什麼的當然要重新簽訂一下啊。
不然萬一哪天新帝說,不好意思這協議是和我家老爸籤的,到我這裡要改個規矩,那時候事情可就大了。
景曄坐在御書房裡,纖長有力的手指捏住大曦的請柬,一邊沉思一邊漫不經心地對立在下面的女子道:“有什麼事?”
女子柔柔地行了一禮,猶豫了一下道:“皇上,今日宮中流言不止,臣妾是想問問皇上,該如何處置。”豆史邊巴。
景曄眉頭微蹙:“難道宮規上未曾註明此事該如何處置?”
“自然是註明了,只是……”女子停了停,在景曄面無表情的注視下繼續道:“只是這流言卻是關於前皇后的。”
景曄臉色一沉,閉了閉眼睛道:“按規矩重上三分,凡是再有亂嚼舌根的,一經發現立即杖斃!”
那女子應了一聲是,然後躊躇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不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她在景曄冰冷的注視下繼續道:“若是真,那大曦可當真是欺人太甚,急癥一事,衆人皆知不過藉口而已,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是我大桓的人,若是任由大曦這般囂張,實在有損我大桓顏面。”